尹傾瑤也說道,“管嬤嬤,娘親都這樣說了,你就別太自責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太醫過來替娘親醫治。”
“對,郡主說的是。”管嬤嬤扶著腰,刻意忽略從腰間傳來的痛楚,她探身看了看車外,有些為難起來,“公主,這裏離城門還有十多公裏,就算快馬加鞭的請來太醫,可是公主也等不及啊,這可如何是好?”
尹傾瑤也看到了,此時馬車停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她也一下子為難起來。管嬤嬤說的是事實,隻是這樣一來,她的娘親可要疼死了。
一想到長公主受的痛楚,尹傾瑤就氣不打一出來,她唰的一聲打開簾子,喝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讓馬車出了事情?”
毛桃已經了解好了事情的經過,聽到尹傾瑤的聲音,連忙過來回答,“郡主,有個婦人生了重病,她的夫君攔了我們的馬車,讓我們救治他的夫人。他們夫婦出現的突然,馬車又駛的快,所以才會出了事情。”
尹傾瑤順著毛桃的視線,看了過去。但見馬蹄旁邊,躺著一名青衣男子,捂著胸口,痛的不斷來回翻滾。而在青衣男子的不遠處,是位釵衣布裙的婦人。側趴在一旁,看不到臉色,也不知情是死是活。
就是這對人,讓她們的馬車出了事情,讓她的娘親受了傷。
尹傾瑤扶著毛桃的手,下了馬車,走到青衣男子的身旁,喝道,“是你衝撞了馬車?”
青衣男子因為衝出來的太突然,陳一鞭的馬車也阻止的不快。馬蹄在青衣男子的胸口踩過。要不是陳一鞭眼疾手快,這個青衣男子怕是要喪命在此了。
青衣男子聽到聲音,睜開雙眸,看到站於眼前的尹傾瑤,不由露出一絲迷芒,“女兒,你來了。”
“亂說什麼,這是我們的郡主。”毛桃氣了起來,因為這人的緣故,馬車側翻,長公主出事,她們還沒有找這人算帳呢。這人竟然看著郡主叫女兒,這是有多大的膽子,敢占她們家郡主的便宜。
毛桃想也不想,一腳就踢了過去。這樣的小人偽君子,還留在世上做什麼,看著讓人惡心。
青衣男子沒有防備之下,被毛桃連踢了二腳。他怒視著毛桃,“你這婢女,為何要踢我?”
“踢你還是輕的,你相不相信,你再敢亂說一句話,我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青衣男子看著尹傾瑤,不由露出幾分委屈。明明是他的女兒,怎麼縱著惡仆傷他?他捧著胸口,感覺更疼了,“你這婢女亂說,這明明是我的女兒。”
“還敢亂說。”毛桃又踢了二腳,也不知道從哪裏撿了二塊髒手帕,胡亂一裹,就塞進了青衣男子的嘴裏。
尹傾瑤感覺實在是太心塞了,出來了個撞了馬車也就算了,扯著她這個堂堂的郡主認女兒,當真是可笑。如果她是此人的女兒,那她的皇帝舅舅難道瞎了眼,還會封她做郡主吧?所以,看到毛桃的行為,她也沒有反對。反而非常的支持,她盯著青衣男子,“把他綁了,扔在路邊。娘親受傷了,不要跟這種人牽扯浪費時間。”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陳一鞭也深覺難受。當下就照著尹傾瑤的命令,把青衣男子綁了,把他扔到那個婦人的身旁,這才駕了馬車,“郡主,請上車。”
“陳叔,你趕快一點。我怕娘親會疼的受不了。”
“是。”陳一鞭抹了抹額頭,他此時完全是贖罪的心態了。
尹傾瑤剛要上馬車,就聽身後的毛桃高興的叫了起來,“郡主快看,那人是不是沈莨沈太醫?”
順著毛桃的手指看去,尹傾瑤看到騎在馬上,被顛的左搖右晃的沈莨。不由高興起來,當真是瞌睡來了個枕頭。“快,攔下沈太醫。”
陳一鞭動作迅速的攔下馬,對著沈莨叫道,“沈太醫,快下馬,我們公主受傷了,你快過去瞧一瞧。”
跟沈莨同騎一馬的小廝,雙眼一瞪,惡狠狠的說道,“你瞎了眼睛不成,這是我們公子請的太醫,你怎麼能胡亂攔人?到時候我們公子出了什麼事情,你賠的起嗎?”
“我還就攔了。”此時此刻,任何人的性命也比不上長公主。尹傾瑤走上幾步,直接把沈莨從馬上拉了下來,又對著瞪著眼睛的小廝說道,“沈太醫是本郡主攔的,你自管去告訴你家公子。”
尹傾瑤說完,又看向沈莨,“沈太醫,我娘親的手臂骨折了,你快過去看看。”
“好好。”沈莨答應一聲,在毛桃的指引下,上了馬車,替長公主查看起來。
馬上的小廝氣的差點暈過去,他一手指的尹傾瑤,怒罵,“你這算是什麼郡主,怎麼能做出搶人的事情?”
“搶就搶了,你想怎的?”此時,毛桃勇敢的站在了尹傾瑤的麵前,擋住了小廝的視線,“我們又不是借著沈太醫不還,等他看完了我們的長公主,自然會讓沈太醫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