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小廝氣的差點倒仰,主子這麼狂,就連個婢女也這麼囂張。好多年不來京城,怎麼京城的人變的如此囂張。
尹傾瑤看著憤怒的小廝,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忍心,不由提建議道,“這位小哥,事情已經這樣。要不,你在這裏等一會兒,等沈太醫替我娘親醫好了,再去看你家公子?或者你再去請位太醫回去?”
小廝還能怎麼說,他隻有獨身一人,單打獨鬥也打不過人家。就算論身份,也比不過。這種啞巴虧隻能生生的吃下。不過,他是記住了,眼前的人是郡主是吧。且等著吧,他要向自家公子好好的告上一狀。
小廝高昂的一抬頭,“不必郡主你假好心。”
說完,小廝轉身,往著京城的方向騎去。沈莨太醫被尹傾瑤攔走了,那他隻能再去找一位太醫了。盼著自家公子體諒他的份上,千萬不要責怪他回去的太晚。
看著飛馳而去的小廝,尹傾瑤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毛桃,是不是本郡主長的太可惡了,所以才會嚇走了這個小廝,讓他在一旁等一會兒都不肯?”
“郡主您真是多想了,奴婢倒覺得此人的公子太難弄了,所以小廝才會回去,再請一位太醫的。”
“哦,既然人走了,也不必管他。”尹傾瑤轉身上了馬車,看著長公主,不由大吃一驚,“娘親,您怎麼流了那麼多的汗水?很疼嗎?”
長公主半邊身體倚在管嬤嬤的懷裏,受了傷的右手臂整截都露了出來。已經診治清楚的沈莨,一手拿著藥瓶,一手扶著長公主的手臂正在塗藥。
這是沈莨自帶的創傷藥,藥性濃烈,效果驚人。他剛把藥粉撒上去,就聽長公主“哎喲”叫了起來,連忙安慰道,“長公主莫慌,這是微臣自帶的良藥,藥性非常好,可以藥到病除。微臣已經給公主您塗好了藥,現在再包起來,用長板固定。不出月餘,就可以痊愈了。”
也許是藥效的關係,也許是沈莨的安慰真起了效果,長公主總算覺得原來的疼痛減輕了不少,她有些虛弱的開口,“沈太醫,真是麻煩你了。”
“公主太客氣了。”沈莨一邊說著話,一邊卻是手腳輕快,卻又迅速的用白紗布,幫長公主綁了起來。
尹傾瑤湊過去看,讚了一句,“沈太醫出手,果真不凡。娘親,您別太擔心,我相信沈太醫,您馬上就會好起來的。”
她瞧的分明,長公主疼的厲害,連下嘴唇都咬出一排牙印。怪不得剛才在她的喊叫聲中,長公主並沒有回應。
此時的長公主,根本沒有力氣回答,隻是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尹傾瑤坐過去,拿了絲帕,替自家的娘親揩汗水,又輕聲安慰著,跟她說別的事情,來轉移長公主的注意力,“娘親,您還不知道吧?是路邊上突然衝出個男子,驚到了馬,這才讓馬車翻了的。那個男子害的娘親受傷,他自己也沒有好過到哪裏去。被馬蹄踩中了胸口,我看怕是肋骨斷了幾根的。”
“那人是誰?”
“不認識,穿的衣服也比較土,怕不是京城裏的人家。我猜可能是哪家的窮親戚,不遠萬裏千山,趕來京城投奔的吧?對了,那個男子還帶了個婦人,說是他的婦人突然發病,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看到我們的馬車,所以才會衝出來,要求我們帶上他的婦人,替她醫治一下的。”
“是個有情郎。”
“娘親,您亂說什麼啊,什麼有情郎,我看未必。再說,要不是這人,娘親不會受傷,我們也不會耽擱在這裏。說起來,都怪此人。”
“瑤瑤,要記得自饒人處且饒人。你還年輕,又何必跟個傷者過不去。看著不順眼,不去理他行。”
“可是我氣不過,都是因為他。”
“那瑤瑤想怎麼辦呢?讓他們賠銀子嗎?你剛才也說了,此人穿的破舊,指不定還指望著從我們手裏拿些銀子過去呢。”
“娘親,您永遠都那麼善良。”
長公主蒼白的臉上,不由閃出一抹紅暈,“你這皮猴,又亂說話了。本公主也是實話實說,人家的生活既然已經那麼艱難,又何必再去踩一腳,汙了自己的鞋子,還留下了話口。”
尹傾瑤力有些不順,她剛想說什麼,突然想到昨夜占嚴大師,給她提的警告,最後還是不情願的應了下來,“好吧,那就聽娘親的吧,就算是本郡主了一樁善事。”
沈莨利落的綁了一個結,說道,“長公主,您的傷勢雖然不重,但這幾天還是要注意一點,千萬別用太多的勁,好好的休養一二個月,就會好起來的。”
“多謝沈太醫,管嬤嬤,給沈太醫付醫資。”長公主讓管嬤嬤,對沈莨奉上了銀兩。
沈莨接過銀兩,看到管嬤嬤,不由自主的盯了又盯,末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長公主,微臣有句話,想問這位嬤嬤,不知道是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