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和程少海單獨相處,在到達王老師家後,麵對王老師客氣的話語,白柯寒想也不想的直接答應,去王老師家坐了一會兒,深感受傷,也明白白柯寒此番舉動是何用意的程少海,自覺的離開。
回到別墅時,已經是晚上將近十點,下了車的白柯寒,裹緊了身上單薄的外衣,看著隻餘下門口的路燈亮著微弱的光芒,別墅裏一片漆黑的景象,白柯寒蹙了蹙眉頭,心裏說不出的失落,快速行走的步伐,停頓了一步,改為緩慢前行。
因為還沒有配備別墅的鑰匙,害怕別墅門打不開,猶豫著要不要給殷子琛打電話的白柯寒,在拿出口袋裏的手機後,發現大門並沒有鎖,還留有一絲縫隙,白柯寒鬆了一口氣,用手指輕輕推開門扉。
偷偷摸摸的模樣,就像在外麵鬼混回家的妻子般,用手機屏幕的微光,摸索著準備回房間時,鼻腔裏硬生生的闖入了強烈的酒味,逼迫白柯寒不得不停下腳步,在月光中模糊看到沙發裏的人影後,驚恐的說道:“誰在哪?”
昏昏沉沉的殷子琛,在白柯寒的聲音中,尋找了零星的意識,搭在茶幾上的雙腳,輕輕晃動了下,觸碰到酒瓶,隨即不知撞到何處,發出“乒呤乓啷”的聲音,嚇得白柯寒整個人都往上抖了抖。
“你回來了,誰送你回來的啊?”半躺在沙發裏的殷子琛,改為坐起身,隨手撈過一瓶紅酒就往口中灌,任酒精辛辣的感覺,刺痛了他的咽喉,還是在不管不顧的繼續喝酒,聲音含糊的問道。
聽出是殷子琛的聲音,白柯寒拍了拍狂跳的心髒,按著記憶中的路線,探尋的去找客廳吊燈的開關,在燈光驟然亮起後,下意識閉上眼睛適應了會兒,瞳孔裏才映入殷子琛的身影。
散落在腳邊的空酒瓶,有著兩三個,其中有一瓶還在往外流出酒液,應該就是殷子琛適才碰到的那一瓶,潔白的地毯瞬間染上紅色,破壞了它原本的美感,白柯寒抿緊嘴唇,才阻止溢出口的驚呼,問道:“怎麼突然想起來喝酒?”
見白柯寒避重就輕的不答反問,殷子琛認為她是在逃避,搖搖晃晃的想從沙發裏站起來,最後又無力的跌坐回去,手裏的酒瓶也濺出幾滴,浸濕了殷子琛稍有褶皺,但仍能看出材質上乘的西裝褲。
淩亂的劉海,緊皺的眉頭,沒有焦點的視線,被酒液沾染的嫣紅嘴唇,拚湊出殷子琛此時的頹廢感,他清楚的知道他沒有喝醉,但是也不想過於清醒,繼續追問道:“誰送你回來的?”
與適才的隨口一問不同,伴隨著殷子琛拔高音調的話語落下,酒瓶被殷子琛砸在茶幾上,剩餘的酒液徹底流出瓶口,而瓶身也出現了幾道裂紋,就像殷子琛的心髒,看似還在活躍的跳動著,可其上有著不可忽略的疤痕。
“沒人送我回來,我自己打車來的。”再度被殷子琛嚇到,不明白殷子琛的怒火為何的白柯寒,握著手提包的手顫動了一下,然後將手提包放在沙發一角,走到殷子琛麵前,將酒瓶全部收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