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戳中左詩兒心病,她惡狠狠地連著又煽了九兒數巴掌,冷笑:“我是因為沒找到合適的肉身,剛好撿到這一具。”
九兒看著她惱羞成怒的樣子,冷聲而笑:“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你一直跟我過不去了,原來,自作賤的人,從頭至尾一直都是你自已而已,一廂情願卻終得不到容溟的心,你才是最可憐的賤人!”
“小畜牲你給我閉嘴!”左詩兒氣得麵容變形,隱隱現出曾經白芷的白骨形狀。
九兒是妖,縱然妖力全失,也看出來了她的原形,頓時心間一涼,張口便欲呼救。
白芷卻突然手起,緊緊掐住了她的喉嚨,恨得咬牙切齒:“你不是灰飛煙滅了嗎?為何又活過來?你為何如此陰魂不散?”
九兒呼吸艱難:“陰魂不散的是你吧?容溟不愛你,從來沒有愛過你對不對?應該死心的是你!”
“你找死!”白芷另一隻空著的利爪揚起,掌心升起騰騰墨紅色的濃液。
九兒看著那團紅液,小臉都一片雪白,“你想幹什麼?你放開我!”
“看出這是什麼了?”白芷陰笑,“你猜得沒錯,這是人血丹,知道為什麼這次回來,連道清那個法術高強的老禿驢都沒看出我嗎?因為在沙漠裏屠盡了一座城,一連吸盡所有城民的精血,這才有了今天連法師法眼都看不穿的凡人肉身,你猜,這粒人血丹要是給你灌進去,你會怎麼樣?”
九兒拚命在她爪子中掙紮。
“別掙紮了,沒用的,你很快就要成為天遣的對象了,一座城民的血都進入你體內,便是神仙也救你不得了,你會是全天下三界都唾棄的毒辣畜牲,人神共棄,人妖魔個個可以將你誅之,容溟、玄夜若再想保你,除非他們想與天地為敵!”
“滾開!滾開!”九兒扭頭狠狠咬上她的虎口。
白骨利爪如鐵,堅硬無比,她一直咬得嘴裏滲血,都沒傷到白骨幾分。
血從她嘴角溢出,一直滴到地上。
皮肉的痛進不了白芷心裏,但看九兒反抗,她更加瘋狂,兩手用力,硬生生掰開她的嘴,把那團墨紅色的液體灌入九兒體內。
九兒頓時渾身皮膚都似被毛狀的蟲體爬滿,身體裏肺腑都似要爆炸,疼得她慘叫出聲,整個身體倒到地上,像球一樣緊緊蜷縮起來,在地上翻來覆去的哀嚎翻滾。
白芷退到一邊,悠閑地看著劇痛難忍備受煎熬的九兒。
心裏堆積許久的恨和怨,仿似在這一刻才勉強找了一絲兒發泄的出口。
容溟和道清追來。
便看到長發淩亂,正在地上翻滾淒厲慘叫的九兒。
容溟頓時心若炸裂,幾步上前便要抱起九兒。
白芷正欲逃,被道清一杖把她擊到地上。
“果然又是這隻妖孽!”道清迅速取出袈裟袋,便把白芷收入裏麵。
白芷在裏麵瘋狂大笑:“她體內已經聚集了一城之民的鮮血,她現在才是世間最罪惡深重的妖孽,容溟,你不是對她情深入骨嗎?陪她一起下地獄吧!”
道清臉色都凝重起來。
難怪上次看到左詩兒,便覺詭異無比,但不管怎麼看,都沒法看出她一絲妖形魔力。
卻沒想到,這孽竟膽大妄為到屠了一城的人,集萬千凡人之血才護住她一具肉身,沒讓任何法眼看穿,而讓她逍遙地隱匿於皇宮之內,長達幾月之久。
九兒已經疼嗓音無聲,那股萬物吞噬心髒和肺腑的劇痛卻仍然沒有減輕半分。
容溟緊緊摟著她,給她擦額上的汗,嗓音發顫:“九兒!”
九兒渾身都是汗水,疼得全身的神經都在抽搐。
“道清,想法子救她啊!”容溟看道清居然還在一旁愣神,怒聲大吼。
道清冷聲:“她體內現在全是罪惡之血,要想把它們都逐出來,除非,放血,可若用這法子,她命也就不保了。”
“肉身沒關係,隻要魂魄還在,朕再去趟寒宵宮,朕給她去求宿命丹!”
“皇上,不可能了,上次的宿命丹是你唯一的機會,你貴為人界之皇,上天本就賜予你有一顆宿命丹的機會,這次你再去,哪怕九死一生也絕不會再拿到宿命丹,反而極有可能會因此而丟了性命。”
“無礙,朕的性命無礙,朕要救活她!不能讓她這樣疼下去了,你快點施法啊!”容溟懷中的人顫抖得越來越厲害,他隻恨不能直接替她痛。
“皇上死了,她豈不更加死定了?”道清見他根本無法冷靜,隻好出言一激。
此話一出,容溟默了。
九兒明顯疼得更厲害了,下唇都咬出血來,容溟把她嘴唇捏開,把自已的手臂伸到她唇上,讓她咬著自已的手臂,不讓她再傷害自已。
疼痛讓他清醒,突然道:“玄夜!妖王玄夜,他一定有法子可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