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降臨,和著遠遠傳來的幾聲雞鳴,竟會來得如此容易。
服下調養靈力的解藥,仇玉兩人歪歪斜斜的坐在椅上睡了。談論了一晚的國事家事,畢竟不是生下來就是個專業的治國之材,熬個通宵依舊精神滿滿,到底還是件距離靖仇玉兒很遙遠的事。
屋頂一塊瓦片微微挪動了一個角度,露出黑衣人的狡黠麵孔。
“頭,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了那人進來報信?”
“二公子的計策,照做就是了。”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傳來鐵甲相碰之音,來人腳步散亂拖遝,顯然是受傷極重。黑衣人聞聲忙的伏在房頂,匿了蹤跡。
“公子……公子……元銘吉……叛變了……”進了院子,來人向地上一撲,斷斷續續的聲音愈來愈低,漸漸沒了氣息。
呆立在客堂門口,元銘寒一腳門裏一腳門外,望著犧牲在眼前的士兵,他的神情慢慢凝重起來,眉頭緊鎖,半晌,淡淡的開口道:“他,還是選擇了這條路。”語氣中含了無限的惋惜。
“公子,決定了吧。”如煙看了看門外院中的新屍,繼而將目光又轉移回了元銘寒的身上。
“我隻是……不相信……他會連兄弟之情都可以不要。”元銘寒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氣,別過了頭去。
“汗皇若是真的像你這般,怕是也成不了什麼大事,哈哈哈!”伴著絲絲蔑笑,似風中綻開的一朵黑紫羅蘭,黑衣人閃身落入院子,提劍直指元銘寒,不屑的道:“西夏國是二公子的,天下遲早也是二公子的,那今日我便取了你的狗命,也好為二公子鋪條平坦大路。上!”手勢一招,另一群黑衣人也不知何時落在了提劍黑衣人身後,攜卷著渾身的殺氣,如同一群餓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獵物,伺機隨時進行為了自身利益的而產生的殺戮。
“公子小心!”如煙的聲音驀地響起,護院親隨亦隨之趕來,兩方對峙,神情都是頗為凝重。
“公子先走,這裏有我。”寒光一閃,帶起冽冽劍風。眨眼之間,如煙已然橫劍攔在元銘寒身前,雙眸淡淡掃過一眾黑衣,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意。
“誰都跑不出去。”黑衣人劍鋒一揚,繞過如煙,直取元銘寒。如煙雙腳一點,忙的向後躍去,抬劍格擋,卻被黑衣人劍柄一震,手腕軟了一軟,長劍登時脫手而出。
趔趄著倒退幾步,眼見著佩劍離自己愈來愈遠,再看元銘寒不敵黑衣人,左支右絀,連連敗退,如煙心急如焚。
四周親隨士兵廝殺所剩無幾,黑衣人更是勝券在握,加快了對元銘寒的攻勢。
“錚”的一聲,長劍落地,卻是黑衣人的一臉錯諤映入了如煙的眼簾,她的佩劍而今正穩穩的握在靖仇手中,劍刃直抵在黑衣人頸子上,氤氳出淺淺的紅暈。
“你的劍術很高,但是贏不了我。”靖仇抬眼注視著木然的黑衣人,“至於怎麼處置你,那就是公子的事了。”
“王弟在哪裏?”元銘寒頗急切的問道。
“二公子大概已經攻入了宮城吧。”黑衣人嗤笑道,“隻可惜,聽說冷宮景色不錯,你們卻是無緣再看。”
“你說什麼?”靖仇心中突然泛起一絲不安。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驟然閃身脫離劍鋒,身形一轉,已然消失在屋簷之上。
“夫人有危險。”玉兒雙眉緊鎖,“他們,可真是無孔不入……我馬上回去找夫人,你們快去阻止元銘吉。”
“我去召令軍隊。”如煙側過臉龐,一雙如水眼眸停留在元銘寒緊皺的眉頭之上,似要化開他的萬千愁緒,可卻無計可施。輕歎一聲,片刻,她轉回頭去,目光換上了凜凜決然。她輕輕點頭示意了靖仇,也算是放下心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