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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費哈哈一笑,說不盡的豪邁道:“老夫之外,上了年紀的還有一人可以堪為大用。非甘英雄將軍莫屬也。”

習雨蝶激動道:“呀,爹爹推薦的是甘叔叔啊。”

皇上道:“甘英雄已經老了,而且在滅了易元森後,他也並不太想再帶兵打丈,隻不過他倒想讓他的兒子甘泉能夠在軍前效力。如此一來,子接父職,也算是了了他一樁心願。隻是朕知道,這戰事一開,幾十年如一日。我昌平國雖然糧食富足,但也填不滿這個沒有底的洞啊。朕估計,北疆的戰事要按現在這個進度打下去,至少得十幾年後才拿得下大曹國來。朕想把這個進度加快些,為年青的將軍們多提供一些發揮的空間。尤其是你手下的唐宏文和楊誌遠,特別是唐宏文。朕以為他可以勝任北征大將軍之職,習老將軍以為如何?”

習費沒有想到,皇帝欒澤千不選萬不選,居然會選擇了自己手下的唐宏文。這也算是對自己的信任,和對唐宏文父親的一種告慰。當下表態道:“一切都皇上聖裁,臣站在一個將軍的角度審視唐宏文此人,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後起之秀,昌平國能得他為將,皇上能寵幸如此臣下,也算是你們君臣一場新的緣份的開始。臣沒有任何的看法,都聽皇上的。”

欒王道:“哈哈哈哈,你說沒有看法,那其實也是一種看法。從你臉上的喜色朕就知道,其實你對唐宏文是相當的器重的。朕和你一樣,但願他能夠從此像你一樣,創下一番為我昌平國開疆拓土的大業來。”

習費驚道:“開疆拓土?皇上……。”

欒王道:“朕覺得這大曹國屢屢侵犯我昌平國,已經到了不收拾不行的時候了。所以才要選擇一位能夠在馬背上長期顛簸的將軍。要不然憑你,或者是甘英雄都不能夠勝任這況日持久的鏊戰,朕打算把大曹國給統一了,如此一來,再無北患之憂,不知道習老將軍是何意呢?”

才剛剛登基不久,皇帝就要北征。雖然說自己有一萬個不願意,但也決不能夠逆了皇帝的意思。要知道此刻的欒王已經不再是王爺,而是手掌天下生與死的帝王,皇者一怒,嗜血十萬,如此厲害的後果習費自然是知道的。

當下隻是跪下去,沒有說話。

習雨蝶想扶爹爹起身,被欒王阻止道:“皇後,現在朕在和習老將軍談國事,你且退回屋內,等朕消息。”

習雨蝶怒道:“你現在做皇帝了,了不起了是不是?要讓我爹爹在地上跪這麼久,我告訴你,我才不管你什麼皇帝不皇帝的呢,讓我爹爹受罪就是讓我受罪。爹爹您好起來,快點。”

習費顫抖著手道:“皇後,不能,不能啊。如果您想讓我習費好好地活著,您就什麼也不要管,什麼也不要問。按皇上說的話去做吧,臣求您了。”習費很識時務,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都快把頭給磕破了,欒王也沒有並點去扶起他的意思。

第三十九章威風習雨蝶怒道:“皇上,你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功臣的麼?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爹爹的女婿啊,你怎麼能夠這樣做呢。”

習費磕得更厲害了,習雨蝶心痛得不行,隻得退了一步道:“爹爹,您要是再不停止磕頭,女兒就給你跪下了。”

習費這才停止了動作,道:“皇後啊,臣之所以是臣,正是因為頭頂上有個皇帝,皇帝之所以是皇帝,正是因為頭上有一個天,是天之子,所謂天子就是這個意思。習費現在和女兒說句話,侍候天子,就是侍候天啊,今後你可不能夠像今天這樣,不尊敬皇上,任性胡為。知道了嗎?”

習雨蝶怔怔道:“我還是皇後呢,而且是欒氏一族的族長……。”

欒王怒道:“給朕住嘴,習老將軍,好好地管教一下您的女兒。想通了,再回宮來找朕。”毅然拂袖而離,沒有半點猶豫的樣子。

習雨蝶這才把自己的爹爹扶了越來,道:“我知道他為什麼不讓我把明兒帶出來見你了,原來他隻是想發發做皇帝的威風。爹爹,您受累了。”

用手帕幫習費抹去了額頭上的血痕,習費隻把她的手帕給揮開道:“你不要再給我清理傷口了。告訴你女兒,你要是再像今天這樣說話做事,那我習費和你娘,還有你妹妹妹夫今後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你不是我習費一個人的親人了,你是天下人的親人,因為天下人都在眼睜睜看著他們的新皇帝和皇後啊。你要是還不明白這個道理,或者說想讓爹爹死得快一點,你就盡管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習費歎息連連,知道自己的女兒個性倔強,如果自己不用決絕的話和她說,不知道將來還要幹出什麼事兒來。

習雨蝶頹然坐了下去,道:“難道成了皇帝,就真的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嗎?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要了,連嶽父母和一衣帶水的親人們都不要了?”

習費道:“女兒,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要是肯聽爹爹說幾句,你隻管在這裏好好坐著,好好聽著。否則你想讓爹爹死,隻管下令一聲,爹爹立即撥劍自刎,以謝皇後娘娘。”

習雨蝶哭得更厲害了,道:“爹爹,您這是想逼死女兒啊。”

習費道:“反正我們一家子人,遲早要讓你害死。遲死不如早死,王二牛,拿老夫的劍來,老夫要死在皇後娘娘的麵前,否則她永遠不知道皇帝兩個字有多重的分量。”

王二牛把劍拿來了,雖然不想,但亦不敢違抗習費的決定。很是不舍地遞給了習費,怔怔地望著他。

習雨蝶急道:“爹爹,爹爹住手。女兒知錯了。女兒知錯了。”

但習費還是抽出了長劍,往脖子上一送,鮮血滾滾而下,道:“你看到了,爹爹決不是和你說笑的。你如果再逼爹爹一下,爹爹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習雨蝶沒法,雖然她一萬個不願意,但這樣的君臣關係既然已經建立,而且是遵循著傳統而來,自然自己等人都得照辦,隻是來得沒有親近感而已。當下心中憤慨不已,卻又沒有其它的任何辦法,道:“本宮命你住手。”

見女兒終於肯用本宮稱呼自己,習費一喜,立即撤了手中寶劍。

習雨蝶再道:“王二牛,立即給習老將軍止血。”

習費喜道:“皇後娘娘,你終於學會稱自己為本宮了。臣拜見皇後娘娘,臣嗑見皇後娘娘。”習雨蝶隻得任由習費拜跪下去,她知道,這一切似乎都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操縱著,自己和家人,還有相關的一切人等都沒有辦法改變這個事實。當下也跪了下去,不理習費驚訝的眼神道:“女兒拜見爹爹,爹爹,女兒今日一別,會永遠記住你所說的話的。從此我不在是習雨蝶,而是皇後娘娘。一個王國的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

習費喜道:“女兒,你終於學會了,哈哈哈哈,我女兒終於長大了,終於長大了。”

他臉上的喜悅神情激動地地讓他把傷口給拉開,但習費一點也不在乎,他實在太高興,知道女兒經過這一件事情後,心裏早就建立起君威王土,從此殺伐果斷,取人性命或者是治理後宮管理百官妻女就成了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兒了。

習雨蝶走了,習費是笑著送她走的,走得自己心心裏舒趟,他知道自己也是時候離開皇城了,經過一亂又平了亂後,他再也不用為昌平國的皇帝著急,再也不用為皇後女兒擔憂。

集合了所有追隨自己的人,又把唐宏文和楊誌遠這兩個統領重兵的將軍給叫了來,對唐宏文道:“宏文,老夫有生之年,能夠有你這樣一位忠心耿耿而智勇雙全的好侄兒而高興。你不用驚訝,因為老夫曾經答應過你爹爹,要把你培養為一位真正的將軍。老夫早就做到了,自從欒王封你為先鋒官的時候,就做到了。現在皇上對你又有新的運用,這幾十人都是與老夫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個個忠勇不二,而且願意在戰場上立功為國爭光。你將來擔了大任,可以依他們的能力考核成績後給予相當的職位,你們也是一樣,對主上一定要忠誠。知道了嗎?”

“是,習老將軍。隻是習老將軍,我們等都不願意離你而去,而且這麼多年來,都是追隨在您的左右,我們已經習慣了。”

“對,我也是。習老將軍到哪,我們就跟到哪。”

“沒有錯,我也願意。我也願意……還有我。”

習費望著眾人,道:“你們都給我住嘴,且聽我道來。你們現在年輕,雖然說你們的父親都是老夫的屬下,但老夫已經給不了你們什麼了。因此之故你們必須得靠自己的雙手,去掙得功名,為自己戰死沙場的爹爹爭光。隻有你們人人都做了將軍,才是對我習費最好的報答。至於剛才你們所言,老夫一概不聽,老夫已經是垂垂老矣的年紀了,如果你們真講忠孝兩字的話,就依了老夫。算老夫求你們了。”

“習老將軍,您這又何必呢?我們大家聽你的就是了。”沉默了良久後,終於大家都一至的同意了習費的要求,當下習費喜道:“好,來人啊。給我上酒。老夫明日就要回東州了,家丁仆人有的是,也不缺少你們這幾十號人。大家記住我的話,對皇上盡忠就是對老夫最大的尊敬。知道了嗎。”

“是!”

一人一杯,習費帶頭道:“來,幹!”

唐宏文把酒杯狠狠摔在了地下,把酒咽了進去道:“習老將軍,容兒為您磕幾個頭。剛才皇上來傳旨了,叫唐宏文擔當征北大將軍。兒雖然肩膀還嫩,但得您老真傳博愛,有信心為您爭光。請受兒三拜。”嘩啦啦一下子跪倒一片,習費哈哈大笑三聲,道:“好,好好好……老夫今天太高興了,你們好樣了。都給老夫滾吧,有多遠滾多遠,不拿個將軍的頭銜來見我,老夫決不接見,到時候你們誰要是自己的官職比統領一千人的將軍低,老夫就打他一百軍棍,看他爭不爭氣,哈哈……。”

眾人都笑了,又是老大的不舍,習費道:“你們都要記住老夫剛才說的話,老夫估計這對北疆大曹國的戰事,至少要三五年才拿得下來。而且要看宏文你的自己獨步天下的戰略戰術。老夫再送你最後兩個字,也是老夫和你講了無數次的兩個字,一正一奇,正者,奇之主也;奇者,正之輻也。二者相輔相成,能夠把這兩個字參透,任何的事情都難不倒你了。好了,老夫累了,你們都滾吧,遠遠的建功立業去吧……。”

唐宏文最後一個出門,習費顫聲道:“宏文。”

唐宏文眼裏噙滿了淚水,道:“習老將軍。”

“宏文,我的好孩子。你大了,可以像你父親一萬,縱橫馳騁,揚馬長空,做一番自己的大事業了。這裏麵有錦錦囊妙計一個,你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打開。而且是成功把大曹國攻下後再打開。知道了嗎?”

唐宏文很想知道裏麵寫的什麼,道:“是什麼妙計?”

習費哈哈一笑,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如果你過早打開,此次北征你就不用去了,如果你一輩子都不用打開,那恭喜你。如果真的像老夫說的那樣,到時候步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你實在沒有任何辦法逃出窒窖,那就可以放心地把它打開。放心,老夫隻會救你,不會害你。”

唐宏文感恩道:“是,謝習老將軍。謝伯父。侄兒去了。”

習費自言自語道:“唐兄,習費終於了了一樁心願了。您可聽到了老夫的說話,唐兄……。”

“將軍,您怎麼哭了?”一個小兵問唐宏文道。

“沒有什麼,剛才風沙太大了。進眼裏去,來幫我吹吹。”

“哎喲,有黑色的沙子,別動別動,來,撲……。”

“你把口水都吹我眼裏了,小子找死。”

“哎喲,將軍饒命,您現在怎麼樣了?”

唐宏文哈哈一笑,道:“沒事了,你的口水還真神奇,和哥一起去營地吧,那裏有十萬大軍在等著我們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