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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欒王猶猶豫豫,孝平太後怒目而視,嚇得欒王道:“兒願意。”

“錯了,是朕願意。”

“朕願意。”

“好,皇後,你來接過這族長大印吧。來。”

習雨蝶把那沉甸甸的族長印接到手裏,頓時覺得自己的肩膀重了許多。這族宗之事,日後就是自己說了算,自己還真是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孝平太後似乎看出了她的憂慮,笑道:“皇後,不用著急。要管理這一班欒氏子孫們,自然有一套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你看這冊子上所記,就是欒氏一脈的族法家規。你得保管好了,一並傳給你了。”

習雨蝶謝道:“是,太後。本宮有個請求,請太後讓我欒氏一脈肯團結在一起的族眾都回封地就國。”

孝平太後笑道:“本宮現在已經不是族長了,一切事務都由你作主吧。”

習雨蝶也不相讓,當下對那跪得腳腿酥麻,又不敢站起來甚至不敢活動一下身子的欒氏宗人道:“本宮現在行使族長令,你等為先皇行完大孝後,立即回封地就國,不得有誤。”

“是,宗族長。”

“起來吧,退下。”眾人這才抹了一把汗水,一一控背弓腰退出殿外。

孝平太後滿意道:“好好好,老身這下終於可以放心了。記住了,皇兒和皇後,你們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也不隻是家裏成員中的一個。你們更是昌平國的君王和母儀天下的皇後。有時候殺人是必須的,殺一個,是為了救十個。如果今天他們全體一起對抗本宮,那就全體都得死。否則今後國家必亂,不殺不足以平眾人之亂口。你也看到了,這殺了幾個領頭倒亂的,他們一下子全老實了。這得罪人的事情,還有幾件沒有做。老身就一並做了吧。來人啊,給我傳二品以上的大員到我坤寧宮來。”

龍浩,習費,長孫嘉榮,六部尚書,新上任的太尉和其它重要官員們全都到齊了,孝平太後一數道:“嗯,一共是六十五位,全都到齊了。好,好得很。但今天你們做錯了一件事情,可知道是何事?”

龍浩帶頭道:“孝平太後,還請您老指正。”

孝平太後道:“龍老卿家和長孫將軍沒有做錯,你們可以站到一邊。你們,這六十三人,還不快點向皇上和皇後謝罪?”

習費一驚,終於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登上大位,成了昌平國的皇後了。當下帶頭跪了下去,自己這一方的人馬,和太師一邊的人馬,還有其它幾個會見風使舵的人都跪了下去。又是隻有三個人,死活不肯跪。一個是禮部尚書,一個是戶部員外郎,一個是貴庚將軍。

孝平太後道:“拜見過了皇上和皇後的,都退往左邊。親近皇上和皇後。來人啊,把這三個二心之臣拉出去砍了。”

“太後,太後,您請容臣一言啊。”

孝平太後把侍衛揮退,道:“請講。”

“太後,自古帝王帝位的傳承,都得要先皇的詔書。這詔書既然沒有的下,臣身為禮部尚書,絕不允許有人擅自登基成為我朝新皇。”

“噢,這就是你這禮部尚書的理由?那好,本宮也給一個殺你的理由,那就是忤逆本宮,藐視皇上和皇後。來人啊,給我拉出去,即刻處斬。對了,你們二人又是什麼態度?”

剩下的兩人,其中一人壯著膽子道:“臣以為,這皇上沒有立遺詔,就應該由有能者居這昌平國的帝位。而不是放任由欒王殿下登基。”另外一個也強硬地道:“沒錯,現在昌平國表麵上看,似乎已經讓習費給鎮壓下去了,但這樣做其實為禍至深。要知道我昌平國自開國以來,就沒有不立遺詔擅自登基的,這是在忤逆先皇啊,萬萬不能夠這樣做啊。”

孝平太後哈哈大笑一聲,道:“你們口口聲聲拿先皇來說事,當成你們謀反和謀奪皇位的借口,也好,本宮就成全了你們吧。來人啊,給我把他們三人全都處斬,誅殺九族,凡與其有關聯者,上至皇親,下至平民皆處以極刑。”

“太後,您老不能專政啊,太後……啊,啊,啊……。”

習費暗暗佩服孝平太後的高明和果斷,如果讓那三人巧舌在朝廷上言語一番,這朝廷肯定得亂了套。自己因為沒有先一步稱欒王為皇帝,稱女兒習雨蝶為皇後,也是高明的一招,至少讓孝平太後放心自己,並沒有以女為榮放肆自己。

孝平太後接下來道:“皇帝,這龍浩老太師,已經年事高邁了,你看是不是可以讓他將就著,做些不怎麼勞累的事情呢?”

“還有,這長孫將軍也已經氣喘籲籲,上個朝都如此的累人,披著的一身重甲我看可以扒了。習費,你的傷還沒有好吧?要不你先回東州城治療幾天,今後有空再來探望本宮如何?”

三人都跪了下去,隻有習費沒有並點喜怒道:“謝太後恩典,臣即刻交出虎符兵權,請太後過目。”說完把懷裏的虎符交了上去,孝平太後滿意地點點頭,對習費道:“不是交給本宮,是皇帝。”

習費誠惶誠恐地道:“是,皇上,老臣因有傷病在身,請皇上下旨,允許老臣去職養老,現在臣就把虎符交還朝廷,還請皇上成全。”

欒王怔了一怔,想起了母後的話,當下道:“既然王愛卿卻意已決,那朕也不好再強留。母後,朕想讓王老愛卿在皇城裏多住些日子,好向他討教些治國的方略,您看成嗎?”

孝平太後道:“皇上既然說話,習費你還不謝恩?”

習費道:“臣謝皇上隆恩。”

第三十八章換位孝平太後讓習費站到一邊,然後對龍浩道:“龍浩,本宮記得你是和當今的皇上同一個生肖,但大他足足四輪吧?”

龍浩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當下把頭都伏在了地是,道:“是,臣也記起來了。臣一切都遵照太後旨意,不敢有半點違逆。”

孝平太後道:“諒你也不敢。本宮問你,本宮著皇上賜一座比太師府還大的宅子與你,俸祿加倍,你可願意?隻許回答願意與否,不用鋪墊多言。”

龍浩再是一驚,雖然說自己舍棄不得這太師之位,但沒有辦法,現在孝平太後這個老妖婆坐鎮,自己雖然恨不得掐死了她。但事實勝於幻想,忙道:“臣願意。臣即刻交出太師印授,還望太後詳查。”

孝平太後收了龍浩的權後,對長孫嘉榮道:“長孫將軍,聽說你在征戰南疆的時候,腳根落下了毛病。至今一到下雨天,還像本宮一樣,全身的骨頭都痛,可有其事?”

那長孫嘉榮其實隻是一點小毛病而已,但見太後如此一說,那想說明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當下也不敢有任何的違抗,道:“臣是病了,而且非常的重。臣願意交出兵權,請皇上查驗。”

欒王道:“朕看過了,做得很好。你等雖然不在其位了,但為我昌平國做出的功勳應當讓每一位昌平國子民都知道的。朕肯請母後下旨,他們三人都得賜宅賜金,好讓其養老,也全了朕的一片愛惜之心和太後您的關愛之心。”

孝平太後點點頭,道:“皇上的意思就是本宮的意思。皇上,本宮今天要看到你親自朝會。”

有一個不醒目的大臣道:“現在不是早上啊。”

孝平怒道:“來人啊,給我把這個膽敢忤逆聖上的人給砍了。”

頓時全體禁聲,一聲嚎叫聲後,孝平太後跟在了皇帝欒王身後,一路往正大光明殿行去。

入了殿後,孝平太後讓欒王坐了帝位,自己在一邊的陪坐上坐了,習雨蝶則站在自己身後,道:“你們這一班大臣,今後一定要好好輔佐我皇,讓昌平國強大,富強。”

眾人下跪,齊聲道:“是,遵太後旨意。”

孝平太後向欒王點了點頭,道:“可以開始了。”

高揚高聲道:“朝會開始,各位大臣參見皇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欒王望了一眼孝平太後,孝平示意他要自己拿主意。忙學了皇兄一樣,道:“眾位愛卿,平身。”

“謝皇上。”

欒王又向高揚望了一眼,這皇兄之前也是這樣做的。高揚心中一喜,沒有想到新帝也是那樣的重用自己,當下高聲道:“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習費帶頭道:“皇上,臣啟奏。臣因為年老體邁,又有箭傷在身,因此請求歸養,請皇上降下龍恩,好讓臣得養天年。”

欒王現在已經找到了當皇帝的感覺,就算沒有母後在旁邊撐場子也可以處理得下眼下的事情了,道:“朕準奏。還有誰想歸養活?”

龍浩和長孫嘉榮不得不學習費一起奏道:“臣等也是。”

欒王道:“一並準了。但你們下去後,一定要再擬個折子上來與朕,選賢與能,一向是我昌平國治理天下的首要之務。因此你們覺得誰最適合接替自己的位置,都有哪些人適合,為什麼,是什麼原因可以把他們安排在如此位置上,都要一一注明,不得有誤,明白了嗎?”

三人隻得道:“是,臣等明白。”

欒王想看一下自己的母後是什麼意見,回頭望了自己的養母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隻見孝平太後端坐其上,兩眼一動不動地望著殿門之外的圖騰柱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生氣。

“母後,母後……。”

“太後……。”殿堂下跪倒了一大片,孝平太後已經去了。

她圓滿的一生,也隨著自己的新生兒子的離去而畫上了句號,而且她臨死前,為欒王擺平了那麼多刺兒頭,把得罪人的事情都做光了。剩下的就是讓欒王這個皇帝自己作主,降恩於眾臣。

眾大臣能夠得見本朝的太後有如此一個神奇的死法,也是暗暗驚心不已,都把這孝平太後的仁德和智慧稱讚不已,知曉她的離去之前,已經為這昌平國的新主擋平了障礙,從此欒王在自己提拔上來的近身侍臣輔佐下,可以王鞭及四海,恩威降九州了。

辦忙了皇兄和孝平太後的國喪後,欒王攜皇後習雨蝶來到了習費的住處,習費喜道:“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欒王道:“平身吧,我是專門來看我的嶽丈大人的。”

習費道:“不,皇上應該說朕,你我君臣名份已經定了,而且皇後與臣的君臣名份也定了。主從之間,一定得分得清楚,如此才可以禦下,請皇上收回我,用回屬於您的朕。”

欒王哈哈一笑,道:“朕知道了。朕是專門來找習老將軍的。關起門來,朕和你都是一家人,也就不用再請太多的虛禮。來,習老將軍,朕有些事想向你請益。”

習費猜估道:“是不是北疆那裏又出了什麼事情了?”

習雨蝶道:“習老將軍,皇上這次來,就是想向你討一個主意,本宮已經征得皇上同意,一並前來探望自己的爹爹。”

習費道:“是,皇後娘娘。”

“對了,爹爹,女兒沒有把明兒帶來見您,您老是不是怨我啊。”

“怎麼會呢,明兒自然有他的事情做。哎呀,這幾十年如一日的日子,讓爹爹什麼都看透了,能夠輕鬆下來,好好休息幾天,那也是一件相當的美事。對了皇上,您想問臣的是,誰可以勝任北征大將軍一職吧?”

欒王道:“朕的想法,習老將軍一猜就中,正是如此。來來來,讓我們君臣入屋去好好談談。”

分主從坐下後,下人們奉上了香茗,習費開口道:“皇上也許已經作了英明的決定了,臣說與不說,肯定都是那一人了。”

皇上道:“噢,說來聽聽,朕很想知道你猜得對與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