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愕然問道:“你、你是誰搞的新政?”
耗子精瞥了李牧一眼,拱了拱手,道:“這位公子是漢人吧,難道不知逐鹿侯的名字嗎?”
“我知道啊。”李牧蒙圈道:“可是我未曾聽,逐鹿侯在敘州推行什麼新政。這邊的稅收,跟他有什麼關係啊。”
“原來公子不知道。”耗子精不卑不亢,卻也不解釋,李牧知道他的意思,又拿出一個元寶遞給他,道:“這錢算是幫掌櫃的還錢了,多餘的,隻當是問話的賞錢,你得跟我明白了。”
又是一個元寶!
耗子精都驚了,若這敘州地界,隨便拿出一個元寶的人,或許不少,但是像李牧這樣,真的如此隨便的人,卻少之又少。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是身上不帶零錢的,最的銀子,估計就是這五兩的元寶了。
幸虧剛剛沒有得罪他,這樣的人,自己是得罪不起的。
耗子精為自己慶幸,態度也愈發恭敬,他把錢接過來,換上一副笑臉,道:“謝公子賞、”著,又看向阿達老爹,道:“算你走運了,有公子為你出頭,這次給公子麵子,你欠的稅算是兩清了,冬收稅的時候,早點交。”
阿達羞憤難言,把頭轉過去一邊。李牧懶得看耗子精的嘴臉,也是為阿達解圍,道:“拿了本公子的賞錢,快點把事情清楚,逐鹿侯怎地了?”
“公子你有所不知。”這些事情,在敘州的漢人之中,不是什麼秘密,耗子精也沒什麼可避諱的,侃侃而談道:“侯爺年前推動新稅法,特意派來了一位監察禦史到咱們敘州。專門督促收稅的事情,咱們身上都是帶著任務的,要是手不夠數,得挨板子!”
“還有這事兒!”李牧徹底懵了,他聽著耗子精得有板有眼的,自己都快信了。難道是自己夢遊的時候,派來的監察禦史?
不對呀!監察禦史都是魏征的弟,自己也使喚不動啊。還有,逐鹿侯這個名號早就不用了,現在自己是洛陽侯了,要真是自己搞的事情,這家夥得稱呼自己洛陽侯才對啊。
“你們那個禦史,叫啥名字?”
“禦史大人的名諱,的可不知道,隻知道是博陵崔氏出身,高門大戶的子弟。”
“博陵崔氏……”李牧腦袋裏蹦出一個名字:崔玉言!
不會這麼巧吧!他不是被流放了麼,怎麼跑這兒當禦史來了?誰給他任命的!
耗子精看他的神色變幻不定,心裏有點不安了,聲道:“公子若無別的事情,的公務在身——”
“走吧走吧、”李牧心煩的很,這種人物,也不值得他去計較,隨時都可以捏死。
“欸,公子若有需要,隨時來集市口找我,的盡力而為。”耗子精完,瞅了阿達老爹和貞羽一眼,帶著他的人走了。
瞅著耗子精走遠了,貞羽瞪向李牧,道:“瞧見了吧,你們漢家人,就是這麼壞!”
李牧還在懵的狀態,但也不影響他跟貞羽鬥嘴:“話明白點兒,是他們壞,也不是我壞。我可是幫你們解圍的,不帶倒打一耙的。”
貞羽氣的鼓鼓的,又不知道點什麼反駁,隻得跺跺腳,道:“就壞,不理你了!”
罷,自己進了客棧。
阿達老爹有點失神,但還是有基本的理智的,不至於把李牧劃撥到壞人的那一堆裏頭,行了個禮,道:“多謝客人仗義相助,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