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顯得有些萎靡,賜座之後,呆愣愣地坐了下來,自顧地吃飯飲酒,一言不發。李世民能理解他的心情,也沒有打擾他,自顧地問李牧,道:“你子就是故意的!朕讓你講課,你就講這些驚世駭俗之語?”
李牧剛把酒杯端起來,還沒等喝就被質問,心氣不爽,道:“陛下,臣好委屈啊。您讓臣授課,臣就授課去了。臣傳授的內容,都是臣精研儒家經義得出來的,就連老孔也得承認臣沒有胡編亂造構陷古人,怎麼就驚世駭俗了呢?這還是那些學子賴著不走才了這些,臣本來打算給太子和越王講的課,比這還驚世駭俗。”
李承乾和李泰聽到這話,頓時都瞪起了眼睛,想問是什麼驚世駭俗的內容,卻又不敢當著李世民的麵亂話。
李世民也十分好奇,看了看李牧,問道:“還有更驚世駭俗的?”
李牧吃了塊肉,搖了搖頭,道:“臣還是不了,當著您的麵,著不方便。”
“朕讓你。”
“嗎?”李牧心地確認問道。
李世民點頭。
“哦,那臣就了。”李牧清了清嗓子,道:“臣打算跟太子討論一下,如何穩坐太子之位,防備越王造反。臣同時又要跟越王討論一下,如果造反,能否有勝算,勝算有幾成——”
“噗——”
“噗——”
李世民和孔穎達同時噴出了嘴裏的酒,二人目瞪口呆地看著李牧。孔穎達霍然站起,大聲質問道:“逐鹿侯,你莫不是失心瘋了不成?你如何老夫,老夫都認了。你、你竟敢如此大逆不道,你是何居心!”
李世民也皺眉道:“李牧,你太放肆了,這種話也能胡嗎?”
“陛下,老孔,你們太激動了。”李牧歎息一聲,滿臉認真地道:“這隻是一堂課而已,又不是真的。再了,我也沒當著那些學子的麵講這些啊,就是討論一下嘛。這也是根據儒家經義來的呀,舉例不同而已。”
孔穎達憤然道:“我儒家哪裏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經義?你出來!”
“怎麼沒有,孔子曰,吾十有五而至於學。孔子,十五歲立誌於學習,遂成聖人。我們的陛下,十有五而立誌於戎馬,攻取下。太子十二歲,越王十歲,很快就到立誌的年紀了。我先跟他們討論一下誌向的問題,錯了嗎?”
李世民皺眉道:“討論誌向你就討論誌向,你什麼造反,與造反何幹?”
“陛下,這個問題得分析。太子,他能有什麼誌向?繼承皇位,做一個好皇帝。他當了皇帝之後呢,最怕什麼,自然是皇位不穩了。越王呢?他能有什麼誌向,最大的誌向也不過於奪得皇位吧,臣與他們討論這些問題,正應當啊!”
李世民麵色鐵青,他從李牧的話中,聽出了些許自己身上的痕跡,怫然不悅道:“那也不許討論!”
李牧並不放棄,道:“陛下何不問問太子和越王?”
“不——”李世民剛要否決,忽然看到兩個兒子目光閃閃,似乎有話要,心中一動,李承乾已經開口了,道:“父皇,這個問題,兒臣想回答。”
李世民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好吧,承乾,你。”
李承乾直起身,道:“大哥,你想差了。我雖是太子,但我的誌向並非是繼承皇位,防備兄弟。我的誌向是要像父皇一樣,做一個能夠征戰四方,平定下的大將軍。若父皇讓我去做大將軍,我可以不當太子,太子之位讓給青雀,讓他做皇帝,我去做大將軍!”
李泰慌忙道:“皇兄不可啊!你有誌向,我也有誌向。大哥也把我想差了,我的誌向可不是做太子,我醉心於學問,我的誌向就是做一個有學問的人,算學、術數、地理、圖誌等等,我想要做的是這種學問,我不想做太子,我也做不了,你不想當太子,幹嘛非得推給我呢?不是還有、還有……”李泰雖然不想幹,但也不傻,知道這皇位不能推給庶子,咬了咬牙,道:“不是還有稚奴嗎?他可以,讓他來!”
李世民聽得腦袋青筋直蹦,拍案道:“兩個混賬東西!稚奴才兩歲!你們在些什麼!承乾!大將軍用不著你來做,我大唐不缺你這號大將軍,你做好太子就行了!還有你,青雀,什麼算學術數地理圖誌,朕看你是玩物喪誌!朕,朕非得罰你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