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她得逞,可此時此刻,他好像失去了任何可以反擊的力量?
她果然和他的小扶是不同的,她是個真真正正,惡毒到極致的女人!
安安並沒有立即死亡,她被送進醫院內進行緊急搶救,甘軻扶還再進行刨腹產手術,段時間內還沒辦法完成,起碼在可以進行手術前,她不能死。
金安排好一切後回頭,按了按已經呆滯在長椅上的蓋文的肩,蓋文貌似這個時候才反過神,臉上卻染上一層怪異的笑,低聲道。
“或許加爾說的很對,我就應該被關在籠子裏,與世隔絕,才不會去傷害到其他人?”
他閉上眼,揚起腦袋,一瞬間疲憊了很多,歎息。
“有點後悔了,七年前我應該跟那個人回去才對,或許今天這一樁樁一件件,小扶都不用麵對了才對。”
金握住他肩的手用了幾分重力,屈膝在他麵前蹲下,平靜道。
“小子你聽著,我不知道你曾經都經曆過什麼,也沒人想去扒開你的傷口一探究竟,但就從我認識甘軻扶這個女人起,我能夠判定一件事;既然是她所放在心上,並為之拚命之人,她是絕對不會希望那個人去傷害自身的;在這裏的人,包括甘軻扶她自己,都不曾是真正手上毫無血腥之人,那女孩年紀輕輕是挺讓人惋惜,但別忘了一件事,沒有誰有真正的理由去傷害別人。”
金深吸一口氣,還是將之前從美夕和老管家那裏知道的一切告訴他。
“可能說出來會讓你此刻更心痛,但我不得不告訴你,這女孩今天不是第一次對你的小扶下手;一個被嫉妒腐蝕的女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就算你對她付出全部真心,隻要她知道你心裏甘軻扶還很重要,隻要甘軻扶還活著,活在你心裏,她不會有終止折磨你的一天;生命結束是她最快、也是最好的結局,但你不能被她困住,甘軻扶當時竭力和你的哥哥抗爭,不是為了將你從一個牢籠裏解救出來再送進另一個牢籠的,你不能因為一個並不值得你葬送自己的女人,去辜負一個真正值得你嗬護的女人。”
蓋文低垂的眼簾總算抬起,第一次在人前毫不掩飾自己的脆弱,之前妖異的血紅眸子恢複到正常的冰藍色,被一層汪汪的水霧完全籠罩,可憐兮兮的問著金。
“如果小扶知道,我逼死了一個女孩子,她會不會覺得,我是殺人凶手?”
金的手改為蓋在他的頭上,像是安撫小孩子一般,告訴他真正讓那個女孩選擇死亡的真相。
“傻孩子,不是你把她逼死的,是她自己將自己逼進了死胡同,如果說在我們手上她必須死亡,尚且還有人能救,她自己以這樣的方式報複你,便誰也救不了,小文,你是甘軻扶帶大的孩子,不能被這樣的小女人打敗。”
蓋文完全將自己釋放,順著金起身將他腦袋攔在懷裏的力道,抱住他腰哭了起來,是今天方知因為自己,將甘軻扶兩次置於危險之地的後怕,是被一個那樣的女孩子欺瞞背棄的委屈,還有女孩子就是死也不肯放過他的魔咒束縛恐懼。
曾經的也好,今天剛經曆的一切也好,即便是手術室裏一個快要死了,一個正在被搶救的兩個生命對他的重壓,此時此刻他無以承受,隻希望在脆弱之後,在甘軻扶真正無恙之時,可以依然是那個讓她放心的蓋文,在這之前,他太累了,得歇一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