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白澤4(1 / 2)

沈倚風微笑:“你忘了那防身之術我還未曾卸下麼?”

夙大驚,怎奈已經被擒住,想走也走不了了。

男子指尖光芒一閃,從她掌心取了兩滴各色的水,滴入兩把鑰匙,漸漸融成了玉璽,霎時綻出七彩流光,美豔不可言之。光華四溢,也印亮了四周的黑寂晦暗。

“真是想不到,本王竟然養了你這樣一頭狼在身邊,虧得流雲發現得早。”徐琰戲謔的聲音漸漸由遠至近,他一臉笑吟吟的模樣走了進來。

沈倚風愣了,看看徐琰一臉悠哉自得,有扭頭瞥了一眼夙,突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把玉璽拿給徐琰。“你與他認識,怎地不叫他拿來給你?”她挑眉,“哦,父皇設下的屏障,昆侖國內之人是動不了的,唯有一人先破了才可。”徐琰接過來微笑著解釋。

說罷他才真正抬眸看向夙,那人閉眼,絲毫不理。

徐琰斂了笑意,好整以暇地理理微微淩亂的衣袍,頗有些可惜地走了過去:“夙,你的演技真是不錯。”

“主上過獎。”她冷哼,撇過頭去。

“主上?我這個主上可認不起這等英雄人物。”他哂笑,俯身盯著夙,眸光變冷:“說,誰指使你的?”

“無人,我自願的。”

“我可以走了麼。”

“你認為你有能力走便走吧。”徐琰示意她看了看外麵,陰雨連綿,雷聲震耳,她又受了傷,這下子可得耽擱會兒了。

“嗬,原來問題出在你這裏。”徐琰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愫,又輕笑了一聲。

夙睜開眸子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別過臉去。

流雲壓低聲音:“你果真不是——冥王?”

這人已經是第二次發問了,還是這麼荒謬的問題,沈倚風驚異道:“要不閣下捅我一刀看我會不會死?”

“姑娘說笑了。”

“怎麼說本王也養了你這麼多年......”他有些微怒了,扳過她的臉,眯眸:“說!誰指使的,本王放你一馬。”

“殿下耳背麼,妾身已經說過了。”夙此時並不惱怒,語調柔媚,柔柔地看向他的眼。

“很好。”徐琰點了點頭,“不說麼,那也罷。不管誰是你的主子,反正都得死。”他的眸中閃過陰狠,“你便呆著這裏吧。”

徐琰語調極淡,仿若無關生死。說罷負手便走。沈倚風扭頭看了夙一眼,手腳皆備石鏈捆綁,估計也是逃不了了。

“等風雨過後,沈姑娘可自行離開就好。”洞口處傳來徐琰幽幽的聲音。沈倚風無可奈何,這樣的風雨她也確實是沒辦法離開,徐琰與她之間的約定已成,她也不可能再讓徐琰帶著她去避風雨吧?

轉眼一看,夙正笑眯眯地盯著她,盯得令她都發寒。“姑娘要是想讓我幫你離開的話,付了酬金便可哦”沈倚風回了她一個笑臉之後,便席地而坐,發起呆來。

半晌之後,她輕輕地開了口,說:“沈姑娘,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沒興趣”沈倚風掏了掏耳朵,表示不耐煩。

“可是你在這裏也很無聊不是嗎?這個故事挺長的,你消遣消遣不也挺好嗎?”

“……行吧那你說吧”沈倚風轉頭盯了她一眼,無所謂道。她其實依然不想聽,但是也不想讓這個女人再糾纏她,索性讓她自己講下去算了。

“我不叫夙,其實我本來叫做許止陵”

“許止陵,行止畫陵。小時父親帶我去算命,那先生莫名地吐出這麼一句話來,父親當時並未說什麼,隻當那人胡言亂語。

然而十二歲那年,家門生變後,我突然懂得了這話的意思。那年江湖尋仇,將父親傾盡一生所製,或琴或笛,洗劫為空後,將父親斬殺在我麵前。那時的我,被父親置於密室之中,眼睜睜看著鮮血染紅了一地,我卻無法拿起手邊置放的那把劍。

我從密室中爬出來後,腳一歪倒在了地上。後來再度醒來,父親的麵容已經分辨不清。

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我從父親身上取下了白骨,削成骨笛,嵌以血玉,帶在身邊。

因為我要折磨自己,我要我自己時時刻刻記得我應該做什麼,我等待著它能奏響的那一刻。可是我什麼都不能做,我不會殺人。

後來我遇到了徐洵,他是殿下的兄長。

是我腰間的蘊華劍吸引了他,也許是父親的名氣太盛吧。這把劍是被製作者的骨血豢養著的,當劍真正出鞘之日,可弑鬼神。

我說,隻要你能幫我殺了那群人,這把劍我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