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眸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愕然,並無多言,隻是快速的垂下了頭。
沈倚風與夙走出昆侖國,她回眸,對著夙微微挑眉,手往前一伸,道:“請姑娘帶路。”
暖風中夾雜著清雅花香,陽光灼灼,照的人懶洋洋的,其實倒真是有半分不想走動。
沈倚風伸手擋住了灼人的陽光,微微眯眸,看著不遠處霧攏的山巒,揚了揚下顎,對著夙道:“還有多遠?”
夙閉眸思索了一陣,拿著樹枝在地麵快速滑動。“大約三十裏左右,那裏便是洞口!”她指了指一個模糊的小點,肯定地點了點頭。“三十裏路?”沈倚風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正毒,微蹙眉尖:“我們快走吧,那峽穀若到了晚上,定是十分陰冷森然的。”
那時萬一受了傷,寒氣豈不是就會侵入體內了?
“好。”夙點了點頭,低聲念了個訣,化為原形。
夙低下身,示意她騎上來。沈倚風頷首,快速躍上。
耳邊灌滿呼呼風聲,那暖暖的陽光照進了心底,異常舒服,她扭了扭頭,漸漸的睡著了。
夙微微回頭,眸中浮現出莫名的笑意。
上古神獸速度都是世界罕見的急速,約莫過了半個時辰,便到了那峽穀洞口。隻覺得清冽之氣撲麵而來,暖熱氣息蕩然無存。
夙摸了摸岩石上的冷水,扭頭對著沈倚風道:“進去吧。”她頷首,大步走了進去。
一進去,沈倚風便被那奪目的絢爛彩光刺了眼,禁不住抬手,眯著眼睛問夙:“這是怎麼一回事?”夙微微勾唇,眨了眨眼睛道:“不曉得,反正我沒有事。”她眨眨眼,感到眼中泛著酸氣,仿佛是把那青澀的梅子汁倒了進去,緊接著眼前倏地一片黑暗。
她的心不禁提起幾分來,裝作一副無事的樣子,努力辨別著剛才倉促一瞥所見到的方向,走去。她心中十分疑惑,不禁將疑問投到了夙的身上,剛才那一陣子,她是否在自己身上動了手腳?可是若如此對她沒有半分好處,就算是偽裝在徐琰身邊的人,仍是。她心中正在糾結著,驟然又覺著麵前一片彩色,不再晦暗。已恢複了視力。
沈倚風心裏一陡,不禁便提高了警惕。
走到一個低矮的洞口,沈倚風俯身,霎時覺得淩烈之氣撲麵迎來,她警覺的抽出長劍,折射幽幽綠光,晦暗之中越發顯得森然可怖。她剛走過去,起身,便聽得耳畔風聲忽起,夾雜著猙獰的笑聲。
她緊緊握住劍柄,揮手,肅殺劍氣迅速散開,撥開了那虛幻掠影。隻不過一陣的功夫,又聚起霧氣,將她籠罩其中,仿若浮遊在浩渺雲端,腳下發虛。她腳一軟,頓時要跌倒在地上,急忙用劍支住身子,在這重重迷霧之中,任何事物都是虛幻,怕是一個不留神就會跌落萬丈溝壑。
沈倚風暗自咬了咬牙,手足無措之時,倏地想到了那個令牌,她自懷中掏出,往霧中一揮,。
那猙獰笑聲,戛然而止,空氣凝固著死寂。
沈倚風長呼了一口氣,抬手解去了屏障。夙慌忙從裏麵跳出,扶著她,滿麵的擔憂之色。
她一笑,隻是揮了揮手,並未說話。
“這一路隻怕都要如此了。”沈倚風閉眸,十分無奈。
“你大可不必管我,我並非沒有武功之人。”夙睨了她一眼,笑了笑。
“嗯。”她悶悶的應著,揉了揉兩側太陽穴,慢慢的往前走。
確如沈倚風所言,此行十分凶險。而那對手是個極為狡猾之人,並不現身,隻是經常布下迷霧,使得兩人雲裏霧裏地分不清東西南北。
“此人太為狡詐!若隻是一次現身,那麼我必然可以一舉擊破殺了他!然而他卻仗著自身的迷霧術,耗盡我的精力,他自己倒沒什麼勞累可言!”沈倚風十分煩躁的皺了眉,鞠身捧起冰涼泉水,痛快地往臉上潑,弄得頭上都濕淋淋的。
“我可不管,反正此次替主公拿東西的是你,我隻不過是負責帶路。”夙眼裏閃過狡黠,淡淡地笑。
“罷罷罷,先走吧。”
約莫走了半個時辰的路,光芒霎時迅速變換,又成了一片亮紫色。被這光芒一刺激,沈倚風隻覺得又暈了暈,眼前黑了一陣子,腦子嗡嗡作響。
閉了閉眸,掏出一塊黑布將眼睛蒙上,耳朵靈敏的捕捉各種聲音。一武功高強之人,不僅視力好,聽力也要甚是不錯,以用來對付眼下危機。
夙靜靜在一旁看著,眼底迅速閃過變幻莫測的光芒,隱隱有些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