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墳塋小小的,高起的土包上麵沒有一根雜草,和煙兒身前一般幹幹淨淨,想必是遊寧等人每日在細心灑掃。那一日,她記得自己哭得很慘,哭到沒有眼淚最後倒在沈未還懷裏。
是她的一時大意才讓路長煙落入長青的手裏,她這不是為路長煙傷心,而是在逃避責任!
那一夜,她連夜下山,拿著兵符前往山下駐紮的雲雷軍營,那四個月,武功竟然沒有荒廢,憑著一身怒意,竟然將雲雷軍統領逼到渾身是刀劍傷,護體的衣衫也被劍雨割裂出條條口子。
那一萬雲雷軍便這樣臣服於她。
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議。
她的體力值,也飆升至15000,可以與有一代劍聖之稱的白境相比。
言清歡比之前成熟了很多,她沒有傻到要去憑著自己還未能躋身前流的武功去白河世家單挑白境為路長煙報仇!
她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更明白自己隻有用一種折中迂回的辦法更能夠讓白境死的徹底!也讓玉子裏明白不屬於他的寶座,永遠都不是他的!
她的手摸過白安柔順的黑發,輕輕用力一扯,白安忽然吃痛,而比她更快的有一點白色的東西在空中一閃而過,似乎閃進了她的嘴裏。
白安吃痛地喝道:“言歡你在幹什麼!扯壞了本宮的頭發!”
言清歡不緊不慢地跪到地上,佯裝一副很慌張的模樣,“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隻是一想到娘娘午時又要服侍陛下,為娘娘高興罷了!”
反正毒都已經喂進去了,你愛罵就罵,又不會少塊肉!
那毒藥是慢性的曼陀羅毒,玉子裏,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言清歡心底冷笑,她忽然有點期待,毒發的那一刻玉子裏會是怎樣一種震驚的模樣!
這毒藥會通過男女交合之術所激發,毒液流傳到男性炙熱的陽剛之軀內,順著他的經脈彙聚在丹田處,不但內力大損,連帶著精神也會萎靡不振。
但這藥,初時之時是壓根不會看出來一二的。
言清歡每天都在給白安喂這種藥,就在昨夜,玉子裏已經染上了毒藥。
“到時候毒藥一發作,禦醫查出來,你覺得,玉子裏和大魏還會對白境忍氣吞聲?他們一定會認為,白境送白安過來使了一出並不高明的美人計,但卻妙在他敢於犧牲自己的嫡長女,以女兒的性命為媒介,間接要了玉子裏的性命!”、
當時,她把這個計劃告訴沈未還的時候,沈未還還微微吃驚。
辦法是相當歹毒,但我若不為刀俎,必為他人魚肉!
言清歡從來不是什麼心軟之人,也不是什麼心係天下的聖母。睚眥必報用來形容她都算是輕了!
她混入這深宮之中,便是為了靜心等待,等待著玉子裏毒發的那一刻。
她要好好欣賞玉子裏痛苦絕望的麵容。
因為···那個藥會讓正常的成年男子永遠永遠都行不了房事。
你不是很逞能麼,那我不介意讓你永遠在別人麵前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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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皇宮各宮中的宮人們皆有耳聞,安妃娘娘夜夜承歡陛下,恩寵隆重,一時間昭仁宮的門檻都要被宮中內外送禮的人踏破了。
玉子裏並不是個縱欲過度的昏君,相反,他勵精圖治,日理萬機,親自和眾內閣大臣商討前涼新頒布的政策,治理農桑,規劃商業,稱得上殫精竭慮,毫無錯處可言。
而後宮之中,他也不會獨寵任何一位嬪妃七日之久。要知道其他宮中的妃子都是他為了拉攏朝中各國勢力所結的政治聯姻。
皇帝的反常舉動,讓宮中上下無不驚疑,而就在第八日,昭仁殿忽然傳出一個不好的消息。
緊接著,在沒有人看見的一處角落,言清歡換了身太監的裝束,用炭筆和蛋清麵皮在自己臉上易容,弓起身子,裝成了一個聲細消瘦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