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親王考試(1 / 3)

第二天,鄂倫雲沒有派人來接我,我好高興。終於不用擔心他對我圖謀不軌了。

我到大書房找弘晊,他正寫字呢。文案上擺著鸚哥眼端硯,一排湖筆。還有一枚雞血石印。

“楚彩,你來了,今兒怎麼不見鄂倫雲的人來府上?”弘晊說道。

“王爺,你還希望他來?他這下有那四個小妖精,可夠忙活了。哈哈。”我笑了起來。

“哪個兒小妖精不怕你這個孫悟空。以後我這王府用下人丫頭的都越醜越好的。凡是長得漂亮的一概殺掉。”弘晊戲謔地說道。

“好呀,王爺,以後奴婢就負責挑選丫鬟婆子,把她們都弄得饑腸轆轆,牛頭馬麵的。”我說道。

“你別逗我了。我這寫著字呢。”他說道。想笑又不能笑的樣子,哈哈,好逗。終於等他寫完了。

“下個月,就要考試了。你要陪著我練習射箭。我這手臂還不知道能不能恢複呢。”弘晊說道。

弘晊所說的考試就是每年都要參加的等級評定考試,對於他來說呢就是走個過場,不過他受了傷,所以也不敢馬虎的,要努力練習射箭才行。

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規定,應封爵者,在20歲要經過國語(滿語)和馬、步射的考試,優者可按例封爵;平者,降一級封爵;劣者,降兩級。雍正年間,又進一步完善了“考封”製度。雍正年間對考試的等級又進行了更嚴格的要求。馬射、步射和滿語三項全優者,方可授予應得之爵位。兩優一平者降一級授封。一優兩平或兩優一劣則降二級授封。三項皆平或一優一平一劣者,則降三級授封。至於一優兩劣、兩平一劣、一平兩劣及三項皆劣者,則停封。令其學習,再行考試。若應封奉恩將軍者,無爵可降時,要給以停俸的懲罰。應降一級者停俸兩年;應降兩級者停俸三年;應降三級者停俸四年。乾隆年間,清廷進一步規定,凡考試與應封之例不符合者,不僅停封,而且此後永不準再參加考試。

看來公務員也不好當呀,還要總考試,不過弘晊的國語和滿語已經不需要考了。主要是看看他射箭能不能恢複了,因為救我而傷了左臂。

他穿了一身醬色寧綢長袍,暗提蟒紋,玉版腰帶,綴著荷包,皂靴。一身的雍容華貴,不知道生為貴族是什麼感覺,不用勞動,天天沒事兒可幹,吃喝不愁,簡直就已經成了共產主義。

他,得貴和我一起去了王府的武場,他試了試拉開弓,但是好像還不夠自信。

“得貴,去拿壺烈酒來。”弘晊說道。他本來不喝烈酒的,可能是為了讓自己有膽量戰勝自己吧。

得貴不一會兒拿來了一個小碗兒,倒了一碗兒。弘晊一口悶。

“楚彩,你也喝一口這燒刀子?”他在挑釁。切,我自不善酒力的。

得貴給我倒了一點兒,我就喝了一口。好辣,小舌頭兒伸出來。

“好辣!”我說道。

“我的女妖怪,也有怕的東西了。”弘晊紅著臉。看著我臉上的檀暈更紅了。

他搭弓射箭,第一支箭雖沒射中靶心,但是已經很接近靶心了。

“別氣餒,王爺你一定能射中靶心的。”我說道。臉有些發燙。

“若是總射不中靶心,我可要賴你一輩子。”弘晊說道。

“奴婢應了,若是你被降級,奴婢就去酒樓當夥計養活王爺一家老小,當然了,奴婢銀子有限,王爺的生活就要受委屈了。”我說道。做了個鬼臉兒。

“有好聽的沒有。若是射中了靶心,你就騎著自行車帶著我出去逛逛。”弘晊說道。

“是,王爺。”我說道。

他一連射了十箭,中了兩次靶心,他終於好了,若是不好的話,我和得貴得多傷心。

得貴把我的自行車推出來,擦淨,放上軟墊,我先試了試,還行,車況不錯。我們一路出了王府,他坐在我的車座上,環著我的腰,心安理得地,理所應當地,我虧欠他的是我的命。

因為京城裏的人看慣了我的火麒麟自行車,沒有引起大的轟動。他們也許不知道我是誰,但是知道我的自行車,知道自行車一出現,那騎車的人一定是我了。自行車女。

“王爺,我們去哪兒?”我說道。還是問好了,要不這樣要是在2011年的話,打的要花很多錢的,漫無目的是最讓人頭疼的問題。

“你隨便,走哪兒算哪兒。”弘晊說道。

“去宮裏吧。”我說道。

“喂!楚彩,你能不能不開玩笑,宮裏是你去的,你真是不想活了。”弘晊說道。他很擔心我到皇宮那兒出點岔子,他又有事兒幹了。因為允祺王爺去世,弘升也沒有人管教,他還不好意思管他哥,所以弘升最近行動詭異,看來是讓弘皙給蠱惑了吧。但是我不能阻止,因為這是曆史,曆史不可以改變。

“那去哪兒呀,王爺那就去紫竹院吧。到那兒品品茶,聽聽書。”我說道。

“行。”弘晊說道。

我一路騎,侍衛們騎著馬在後麵跟著,清朝人的活動範圍也小,沒什麼娛樂,不夠多元化。我這個現代人有些不適應,總免不了閨中怨婦一樣,沒有現代那麼多娛樂活動。但是有一點,就是清朝沒有交通堵塞,沒有尾氣汙染。空氣非常好。皇家園林也非常多。

我們到了紫竹院,滿園瀟湘,水域寬闊,我和王爺租了一艘船,沏上一壺茶,慢慢細品,叫了一隊唱曲兒的名伶,邊喝茶,邊聽曲子,很是愜意,看著水上的鷗鳥,有種天上人間的感覺。舟輯交錯,驚起水道兩側叢林中的鳥禽,數隻鷺鷥張開潔白的羽翼貼著水麵飛過,迅捷的隱沒在叢林中,河麵數圈漣漪,秋日河水那粼粼的波光,錦緞一般地鋪展開;與太陽的光交相輝映,岸上竹影重重,斑駁陸離,別有一番清幽素雅。一隻怪鳥飛俯身衝進河裏,從河水中叼起一條銀白肚皮的小魚,撲啦啦又飛走了。

“我都多少年沒來這兒了。那年的笛子還是這裏的竹子做的呢。”弘晊說道。難道想起了烏雲珠。

“王爺,我不是烏雲珠。”我起身大喝一聲。

那些唱曲兒的都愣住了,此刻船裏十分安靜。

“快坐下吧,瘋婆子。誰說你是她。你呀絕沒有她的優雅。你就是一個上躥下跳的活猴兒。”弘晊說道。

“你們繼續唱,別理她。”弘晊說道。

“我有些後悔回絕了鄂倫雲,若是坐在這兒的不是王爺的話,他絕不會說我的。”我悶悶地說道。

“是嗎?那你去找他好了。何必要帶我來這兒。”弘晊說道。

“王爺你沒心肝。”我生氣了。好氣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我的確沒心肝,我的心都被你這一刀一刀地挖沒了。一個塔瞻不夠,蒙嘉,鄂倫雲,還不知道要弄幾個野漢子呢。也不知道你使了什麼妖術讓我恨不起來,要不早把你給宰了。”弘晊說道。他的一臉無奈在向我示威。

“奴婢就那麼不好嗎,奴婢也不是貴族,奴婢從小就是個普通人,也學不來那一套做派。那麼多禮數,奴婢總是記東忘西的,每次王妃看到我都很瞧不起,還有府裏的那些想攀高枝兒的丫鬟婆子也對我嗤之以鼻,奴婢也不想怎麼著。隻想著讓王爺高興。”我說道。很無辜,很無奈。

“你若是像她們那樣兒,我還不喜歡呢。就因為你不同,所以才縱容你,看來我都把你給慣壞了。現在連太妃也慣著你,你說說你有多少次行禮的時候不是沒起好倒在地下了。那日慌慌張張的差點兒把我額娘給撞倒了。你說說你在府裏還偷偷地給春閑坊的那些罪人加餐。你呀,你做的那些個讓人都看不下去的事兒難道我就一無所知嗎?隻是不想對你嚴苛。若讓你一板一眼地走路,請安,你還不鬧出大笑話來。”弘晊說道。他對我是實在沒信心。

“那烏雲珠什麼樣?奴婢學她一天不成嗎?”我說道。

“你不是烏雲珠,她走路輕飄飄的,說話柔聲細語的,寫字也飄逸靈動。”弘晊說道。氣我。好呀,我也學她那樣兒。

“王爺,奴婢這廂有禮了。”我說著輕輕一跪。

唱曲兒的又停了,被我做作的聲音逗得樂翻了。

“楚彩,我這茶是不能喝了,你再這麼說話,我都要笑破肚皮了。”弘晊說道。

我起身,輕輕地走了幾步太空步。

“楚彩,你這是到哪兒偷東西呢。”弘晊捂住肚皮,哈哈笑個不停。

我拿著帕子在空中抖動著,學著寫字的樣子。

“奴婢這字如何?”我說道。

“你那八爪魚的字,哈哈哈。。。。”弘晊樂得不行。

眾人全樂了。我做不了烏雲珠,我隻能是楚彩,我隻能是個嬉笑怒罵的小人物。

弘晊抓著我的手,讓我給他捶捶背,看來沒少樂。

晚上,我騎車帶著王爺回府。府上的那幾個福晉一看我們笑容滿麵地回府,氣得想多長幾隻腳來跺。

吃過晚飯,我去大書房找到我最喜歡看的那本書,帶到太妃屋子裏看,弘晊到他福晉屋裏去了。一定是給他們講我的笑話了。

看到康熙晚年因為早年過分溺愛兒子造成的惡果。其實胤礽最後變成那樣,康熙也要負責任的。太驕縱往往不成器。

儲位問題成了康熙的一塊心病,讓他神情沮喪,猜忌無常。看來,立儲這件事,康熙自己一個人是沒辦法解決了。這時,他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自己一直信任的老臣李光地。

李光地,字晉卿,號厚庵,出生於明朝崇禎十五年(1642年),福建安溪人,是唐宋後不多見的理學名臣。李光地從小就聰穎過人,勤奮好學,他於康熙九年(1670年)中進士,進翰林,並累官至文淵閣大學士兼吏部尚書。康熙十九年(1680年)七月,李光地入京師就職,並一度兼任過太子胤礽的師傅。李光地近半個世紀的政治生涯,都在康熙最輝煌的時期。康熙與李光地的關係相當好,好到可以用“情雖君臣,義同朋友”來形容。李光地在康熙末年幾次以年老乞休的時候,康熙都不肯讓他走,他甚至急切而帶著央求的口氣說,你就不願意再陪陪我這個老頭子了嗎?李光地在康熙五十七年(1718年)病逝的時候,康熙歎息道,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知道李光地,此後也沒有比李光地更知道我的人了。

在康熙極為苦惱的時候,他在乾清宮單獨召見了李光地,向他訴說了大阿哥胤褆的不孝,太子胤礽的不仁,問李光地是不是可以將兩人誅殺?李光地說,廢黷太子和囚禁大阿哥,這都沒什麼不可以的,但是,誅殺自己的親生兒子是大不祥的事情,萬不可為。

康熙又說,如今儲位未定,阿哥們一個個蠢蠢欲動,朝中大臣們也乘機結黨附和,以謀求將來之榮祿。人心思變,不立儲不行;但要立儲的話,現在也看不到滿意的人選,又能立誰呢?

李光地沉默不語。

這種事情,李光地是不敢隨便說話的,萬一像索額圖一樣站錯了隊,那將是禍及後代,遺患無窮!

康熙見李光地不吭聲,隻好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他說,這次廢太子,一來是因為胤礽見自己的親弟弟死了,麻木不仁,毫無憂戚之色;二來也是因為太子最近暴戾不堪,喪心病狂。但是,現在問題已經查明,都是大阿哥胤褆在後麵搞的鬼,他給胤礽施了邪魔之法,才會導致胤礽悖逆荒謬,舉止失常。言外之意,是想原諒胤礽一次。

對於康熙對胤礽中邪的解釋,李光地頗不以為然。他說,我現在有幸身居高位,鬼物尚不敢近身,何況是太子這樣的尊貴之身呢?邪魔之說,斷不可信。隨後李光地又解釋說,關鍵的問題是,人一旦地位尊榮,就容易驕狂;一旦安逸,則容易放縱;驕狂安逸久了,人的神智也就開始昏昧,聽不得任何逆耳忠言,這都是人之常情。而且,人一旦沉湎其中,狂妄自大,就會以善為惡,以惡為善,看上去的確像是鬼物纏身,但根本問題還是在人的本性。李光地的意思就是說,太子的墮落,根本原因是由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所導致的,正如現代語言說的,“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

康熙仍不死心,又問李光地,太子的病是否有救?

李光地有段時間曾經做過胤礽的師傅,對這個學生還是比較了解的。他說,要想二阿哥恢複理性,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清心寡欲,杜絕聲色的誘惑,平日裏讓人凝神靜氣,久而久之,其心日漸平淡,他的本性也就會逐漸恢複。

康熙聽後,說自己想複立胤礽做太子,以結束現在皇子間明爭暗鬥的狀態。李光地不好直接反對,隻說對太子的病需要慢慢調治,不可操之過急。

康熙這次召見李光地,其實是想通過李光地把自己複立太子的信息傳遞下去,讓大臣們主動提出,這樣自己才不會丟麵子,但李光地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加上自己又不認同康熙的想法,所以並沒有向其他人透露這一信息。

就在當年(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十一月十四日,康熙把部分滿漢文武大臣召集到暢春園裏,他說:“最近我感到身體不適,情緒不佳,精神萎頓。主要是廢黷太子後,沒有人來幫我分擔點政務,才使得我如此勞累。”

說完,康熙清了清嗓子道:“現在我讓你們在我的這些阿哥裏麵舉薦一個人來做皇太子,你們選中誰,我就讓誰做”。話音剛落,康熙在最後又特別加了一句:“大阿哥除外,大學士馬齊不得參與。”說完,康熙便轉身回了寢宮。

康熙把大阿哥胤褆排除在外,這很好理解,當時的胤褆已被永久圈禁,形同廢人。康熙為什麼要禁止大學士馬齊參加推舉呢?這裏要稍加解釋。馬齊姓富察氏,滿洲鑲黃旗人。富察氏在整個清代都是顯赫家族,馬齊的父親米斯翰在康熙前期做過內務府總管、議政大臣和戶部尚書,在平定三藩之亂中立下大功;馬齊也做過兵部尚書、戶部尚書、理藩院尚書和議政大臣等重要職位,當時在朝廷中威望很高。康熙之所以要禁止馬齊參與,主要是聽說他和八阿哥胤禩關係甚好,隱然是“八王黨”的領袖,廢太子後一直在為胤禩奪取儲位而積極活動,所以不想讓他參加。

再說眾大臣們聽了康熙的命令後,一個個驚詫莫名。他們心裏開始犯嘀咕了,康熙不久前召見廢太子胤礽後,還特意跟大家說:“有人猜測朕召見廢皇太子必有原因,想獻殷勤上疏保奏廢皇太子,大錯了。凡事皆在朕定奪。其附廢皇太子的人不必喜,其不附廢皇太子的人也不必憂,朕自有定見。”

雖說滿人有推舉新君的政治習俗,但這早在皇太極的時候就已經成為曆史了。眾人心想,康熙當年在胤礽兩歲不到就急急把他立為太子,如今太子被廢,卻又想起老祖宗“以臣選君”的老辦法,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正當群臣疑惑的時候,胤禩的支持者們卻興奮了起來,他們立刻派人去給馬齊通風報信,商議對策。而馬齊則假裝自己不知道康熙禁止他討論這事,第二天一大早便興衝衝的跑到內閣,來參加大臣們對推薦太子的表決。胤禩的支持者們如王鴻緒、阿靈阿和揆敘等人更是不像話,他們見人就在自己手心默寫一個“八”字給人看,暗中鼓動大家推舉八阿哥胤禩,形同串聯拉票。最後大學士張玉書問:“誰最合適?”馬齊搶先說:“大家都推舉皇八子”,其他人也都附和說皇八子好。

李光地則在一邊默不作聲。

於是內閣便把立八阿哥胤禩為太子的公推結果報了上去。康熙一見,大感意外,目瞪口呆,心想這李光地怎麼回事,怎麼會弄出這結果來?但因自己有言在先,康熙也隻得按捺自己的怒火,給眾大臣回諭說:“立皇太子的事情關係甚大,你們要各自盡心詳議,八阿哥未曾經曆政務,近又罹罪,而且其母家出身微賤,你們再好好想想。”

大臣們聽後麵麵相覷:原來皇帝說話也不作數的!既然康熙都這麼說了,那大臣們還能怎麼樣,於是公推皇太子一事,最後也就不了了之。由此看來,贏得眾人之心不頂用,關鍵還得皇帝點頭才行!

令人叫絕的是,老百姓都知道“天子無戲言”,可在這事上,一代英主康熙最後出爾反爾,頗為可歎。康熙當時雖然有點臉紅,但他心一橫:我是皇帝我作主,我說話就不算數了,奈何?隻是八阿哥胤禩頗為可憐,他這次等於是被他的支持者們送到火坑上去烤了。也許康熙當時心裏還想,胤禩這個小小的貝勒,勢力還真不小,要是讓他當了太子,那還了得?這些人都聽他的,我這皇帝往哪擺?

既然李光地不願趟這渾水,康熙最後也隻好親自出馬了。他隨後又召見諸王大臣說,自己幾次夢見孝莊太後及孝誠仁皇後(胤礽之母),“顏色殊不樂”,讓他感到不安;廢太子胤礽經過多日調治,瘋疾已除,本性痊複。康熙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那大家也沒什麼說的,於是當年十一月中旬,胤礽得釋;十一月底,胤禩也被複封為貝勒。廢太子後的第二年,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三月,康熙宣布複立胤礽為皇太子,立太子福晉石氏為太子妃。胤禩和胤礽的第一次交鋒,以胤禩的落敗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