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食盒,看著我做的這些奇怪的糕點,偷偷地樂了。
“這是什麼呀,怎麼都是生的。”弘晊說道。
“這是奴婢一夜未眠為主子做的壽司呀,是東瀛人好吃的壽司。主子快嚐嚐。”我說道。真怕他吃不慣,我自己在廚房裏嚐了一塊,覺得味道很好。
他閉著眼睛吃下去,好像是受刑。我在一旁不敢樂,因為是喪期,哪能樂呢。
弘升,弘昂,弘曈,弘昫也過來了。
“二弟,你這是偷吃什麼呢?”弘升說道。
“楚彩叫它什麼壽什麼的。”弘晊說道。
我瞪了弘升一眼,對於他始亂終棄的那次我還是有點恨。
他也看出來我討厭他。
“二哥,這都些什麼呀,這不都是生的嗎?這吃壞肚子怎麼辦。”弘昂說道。
“主子,奴婢吃過了,也沒吃壞肚子,主子就放心吃吧。”我說道。
“大哥,四弟,六弟,七弟你們也嚐嚐,味道還不錯。”弘昂說道。
他們幾個一人拿了一個壽司,吃了起來。
“二弟,這種吃法還真新鮮。”弘升說道。
“二哥,我這飯團裏還有鹹淡。味道很好。”弘昂說道。
“二哥,這楚彩可真能出幺蛾子。”弘曈說道。
“二哥,這團子叫什麼?我回去也讓廚子做。”弘昫說道。
“楚彩,這叫什麼?”弘晊說道。
“主子,這叫壽司,吃的就是食物的新鮮勁兒,所以要生著吃。”我說道。
他們哥幾個一看我和弘晊眉來眼去的,他們也就散了。
因為是治喪期間,我隻能和弘晊保持距離,離他一米遠。
“楚彩,你知道我最想幹什麼嗎?”弘晊說道。
“奴婢不知。”我說道。
“我最想給你揉揉你的膝蓋,整天這麼跪著,一定會很痛。”弘晊說道。
他幫我給福柔送藥,我欠他太多,不知現在福柔好了沒有。
我挽了一下袖口,露出了那串翡翠手串,他看到了,忙讓我拉下袖子。怕被人說我戴首飾而獲罪。
他走了,帶走了我那盒壽司,心裏甜甜的對吧。
最後的幾天祭祀,很多人都稱病讓府上的奴才過來代替。而弘晊卻每天都過來看我。我們隻是說說話。我給他又做了海蠣子煎蛋。之後蛋餅上放米飯,最上麵放上胡蘿卜絲,弄成卷兒,切成一卷一卷的。由於府裏的廚子都累得不行了,所以根本就沒發現我偷食物。
“楚彩,這又叫什麼呢?”弘晊說道。
“就叫它陽光明媚卷兒。”我說道。
“我嚐嚐。”他說道。
他什麼沒吃過,可是對我的陽光明媚給了很高的評價。
“除了有些鹹了,其他都很好,下次做淡點。”弘晊說道。
本來很辛苦的守靈變得不那麼難過。
我回到了王爺府的辛者庫繼續我的苦役。
沒過幾天,五月初四,怡親王允祥去世,我們又被發到怡親王府治喪,給怡親王治喪可不是小事兒,皇上還過來哭靈,對這個十三弟實在是鍾愛,可惜這個人死得早。
皇上下詔複其名上字為胤,配享太廟雍正帝親臨其喪,諡曰“賢”,配享太廟。詔令怡親王名仍書原“胤”祥。
農曆五月就是陽曆六月,天已經熱起來,所以我們祭祀完畢,都去運水,放上冰塊。
我還看到了蘭兒,因為蘭兒是允祥的兒媳,所以我就備受有待了。我可以有一點點自由,可以吃得飽。不過弘昌沒有被封親王,隻因他為庶出,那個八九歲大的弘曉是怡親王最喜歡的嫡福晉兆佳氏所生,所以襲了親王。
弘昌自然是耿耿於懷,雖然他不說,但是他在乾隆時勾結弘晰弄的那個忤逆,也沒給他帶來什麼好果子。
曆史上蘭兒是死了的。納喇氏是什麼原因死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看著蘭兒身體很好,我想可能她死也應該是乾隆時代吧。馨兒很好,我不敢告訴馨兒她額娘病了,馨兒因為抄家的時候很小,所以對福柔的印象慢慢的變得模糊起來。蘭兒時常拿出那副福柔的畫像給馨兒看,讓她知道她有額娘。額娘很美,當然沒有告訴她,她的額娘是罪人。
我端著一杯西瓜汁,裏麵放了冰塊兒,給弘晊送去,他看到我,本是想和我說話的,但是怕有人在背後告密,也就作罷。
我隔三差五給他送解暑湯,解暑茶。日久,就總有些人想做文章。
“楚彩,你可真是個可心人兒。”弘倬說道。
“奴婢隻是想著主子要是中暑,就不能為皇上好好哭靈,那樣怡親王的在天之靈就會不安。”我說道。
這話一說,好像沒有理由再因為我給弘晊送解暑湯而謠言四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