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結束的也算安穩,從大廳裏出來已經夜裏了,大牙,筱梓她們一散場就離開了。離別時,大牙還用種特別曖昧的眼神掃了一下我和徐源,我頓時想去死。其他的也就一對一對的離開了。
所有人都走了,就剩下我和徐源了。
我看著條條大路,幹咳了一聲,“你今天去哪?”
他站在我左邊,雙手插在褲袋裏,脫了外套的他顯得特別帥氣,白色的襯衫愈發能顯示出他的沉穩冷靜。
我淡淡一笑,歪著頭對他讚不絕口,“嘖嘖,看慣了你穿黑色的衣服,沒想到你穿白色襯衫那麼帥氣啊?”
他勾唇一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次徐源回來少了點什麼,或者說是我們之間少了點什麼。
他停下腳步,身子略側向我,“你說……嘉露和傑斯能永遠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還是如心回答了,“很門當戶對啊,傑斯家裏很有錢,嘉露也是嬌嬌者。更何況,兩人兩廂情願嘛。”
一直以來,傑斯和嘉露都是我心底最看好的,至少沒什麼可以阻擋他們戀情前進的腳步。
伊桐和婧塵,說不定伊桐的家人不同意,說婧塵攀高枝。但是嘉露不一樣,在我的意識裏,西方人都是很幹練的那種,什麼都很直接。而嘉露剛好是這樣的人。
徐源眼睛微眯一下,想一個在沉思的人,突然一陣風刮來,我抬頭看天上幾乎沒有的星星,低歎一聲,“明天估計會很差。”
“什麼?”徐源反問。
我不在意的踢了踢步子,然後無意識的拉了拉外套的領子,“天氣啊。”
不可否認,徐源是個很仔細的人,他看到我這個動作,正準備將外套遞給我,我便拒絕了,“不要,我沒那麼弱。”
他笑笑,還是將外套套在了我身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問,“還在留頭發?晨曦都剪了呢。”
像是第一次聽他喊大牙晨曦,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然後將散落在肩頭的長發撥到胸前來,心底突然柔和了很多,“是啊,習慣了,畢竟都那麼多年了呢。”
有時候會突然想起孟岩,無意識的想起,哪怕是一本書也會想起。偶爾看到柴劼給我買的那本書,就會一下子想起三個人,柴劼,左琪,還有孟岩。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經曆的多少,我愈發的開始懷舊。很多人都說,人一旦開始懷舊,就說明他現在的日子過的不好。有時候會反問自己,過得不好嗎?還算可以吧。
徐源沒再說些什麼,我們就那樣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學校,離開的時候,我問徐源,“你今天住哪裏?”
他很灑脫的擺了擺手,“我剛剛已經和傑斯說好了,他今天會回家,我去他那裏。”
我輕“哦”了一聲轉身就進了學校。
學校大門距離宿舍還是有一定的距離的,我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突然聽到一股熟悉的聲音。
“孟傑斯,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現實離我們已經很近了。”
是嘉露和傑斯?
我沒看到人,但還是能清楚的聽到傑斯的聲音,他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我腦海裏突然浮現出傑斯在左琪剛剛離去的慘白表情,差點一個沒忍住衝了過去。
我稍稍往前挪了一點,透過樹葉差不多能看到他們的背影,傑斯的背影略顯單薄了點。其實這樣說就有點可笑了,一個魁梧的西方人怎麼可能用單薄呢?可是,今天的傑斯的確和往日的不同,看起來像是大病了一場將要倒去。
傑斯緩慢的伸出手想去擁抱嘉露,最終還是放下了,我微微眯起眼,看到傑斯的側臉,側眼,高鼻,沒有一處不像是童話裏的男主角一樣。
他輕輕的說出,“嘉露,是不是在你眼中,錢真的是萬能的。”
嘉露輕笑一聲,我明顯看到傑斯雙眸中透漏著受傷,“孟傑斯,你不是西方人嗎?西方人不都是快節奏生活嗎?你現在來問我對錢的感受,中國人從古就被你們欺壓,你之所以可以堂而皇之的說錢不是萬能的,那是因為你沒有過過沒有錢的生活你知道嗎?沒有錢怎麼辦?你現在去四環看看,看看那些因為沒有錢而乞討的人,他們為了錢連尊嚴都可以不要你知道嗎?”
嘉露說的愈發激動,我幾乎看到另一個不再沉穩幹練的嘉露,有點孩子氣,有點孤獨,有點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