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眉,挪了挪腳步,心裏糾結著要不要去勸阻一下,就看到迎麵走來一個落寞的身影。
是筱梓,暗自咬牙,這件事不能讓她知道。
正準備找個理由帶她離開,就看到她身後多出一抹挺拔的身影。
我微微眯起眼睛,男人很高,看影子隻覺得很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說實話,我對帥哥有很大的免疫力,一般不是很特別的人不會吸引我的注意。
這種特別不表現在麵貌上。
“愛情呢?”
傑斯的話拉回我的思緒,我看到遠處的男人拉住了筱梓,微微吐了口氣,然後繼續觀戰。
“愛情?”嘉露嗤笑,“傑斯,愛情這種東西想要長久是需要條件的。”
“物質條件。”她一字一句的敲打在傑斯心口上。
傑斯直視看著她,“可悲麼?”
嘉露突然笑了,在這樣月星共存的夜裏顯得特別有味道,“我知道,西方人崇尚完美的愛情。這種愛情不是建立在性別,物質,甚至等級上。你們有信仰。”
停頓了一下,正色道,“可是我也有信仰。我的信仰就是高質量生活。那樣,我才有心情去談愛情。”
“所以……”
“給不了的,就沒有存在的價值。”嘉露轉身,“孟傑斯,我們分手吧。”
我瞪大了眼睛,遠處筱梓在笑,可我卻覺得她笑的心痛,我才明白什麼叫分身乏術。
直到嘉露離開,傑斯轉身。我才緩過神。
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躲開,就對上一雙霧蒙蒙的雙眼。
“傑……傑斯。”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聽到了?”
我垂下頭,淡淡點頭,“嗯。”
多年的默契沒有讓我們變得尷尬,提步一同離開。這個校園沒有多久就要離開了吧。
很多時候,時間確實是最折磨人的東西,總是在你不知不覺中逃走,明明不是我們的錯,卻總讓我們一邊遺憾一邊愧疚。
“為什麼不挽留?她要的那些,你明明都能給。”我停下腳步。
“不,我給不了,”
我猛然轉頭,皺眉問,“什麼意思?”
“嗬!”他不答反笑,一聲輕笑沒由來的讓我慌亂起來。
“傑斯……”我伸手抓住他的衣角,他側了側臉,月光打在臉上,朦朧萬分,不知怎麼的,我突然很害怕。
我都已經忘記自己有多久沒有害怕他了,以前剛認識徐源的時候,很害怕,後來,後來,似乎就不怎麼怕了。
反而會主動聊天。
“你和徐源怎麼辦?”他突然問。
我錯愕,這階段的確發生了很多事情,徐源回來了,薛陽的付出我都看在眼裏。我不能那麼自私,一麵霸占著他,一麵又不斷地傷害他。
“我不知道。”手不知道該放哪裏,就無聊的拍打著路過的樹葉。
樹葉被我打的劈裏啪啦作響,不知不覺,競走到了男生宿舍。
我回頭瞪眼,傑斯抖肩一笑,“謝謝你送我回來哈!”
“……”
等到他上了樓,我離開了一段路程才發覺自己竟然被他岔了話題?
氣的我呼了好幾口氣,最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算了,外國人也有說北京話的那一天,感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
很多人都說我深有體會,深有體會,其實,這世間哪有什麼感同身受?再令人接受的理解也要建立在艱難的憐憫上麵。
我歎氣,縮了縮脖子,真冷。
停下腳步,抬頭直視著天空,腳下無聊的踢打著,真是沒意思,都高三了,馬上到上大學的人了,怎麼還有那麼多閑時間去管那些曖昧卻有根本沒有實際承諾的感情呢?
青春,其實也無非是這些有的沒的東西,我們自以為是最偉大的東西,多年後,才發現,它們是那麼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