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他帶著麵具、穿著黑袍,自稱阿清,在親自追查一股北方勢力時和樊淨棋相遇。

兩個人不是對手,目標一致,都是追查那北方勢力的人。

那時慕容寂冶雖然已經練就比較好的識人本領,卻還是被這看起來和自己一樣大、實則是個大叔的人坑了。他當時隻覺這人修為高、氣質卓然,是個可交的人,一起搭夥追趕逃人,路上相當愉快。

可最後抓到逃人,樊淨棋和那人打了幾句機鋒。慕容寂冶就見那人露出驚恐的表情、似是被套出了什麼話,然後被瞬間割喉。

血濺到慕容寂冶臉上的時候,他才猛然驚醒,樊淨棋根本不是什麼好人義士。

他是個比自己狠辣數倍、為達目的用盡心機的人。

他利用了慕容寂冶在追蹤上超人的天賦,達到自己的目的便不管慕容寂冶的目的,殺人滅口。

慕容寂冶被擺了一道,也沒有糾纏。當時的他打不過樊淨棋。

不過兩人摸不著頭腦的對話成為了他最重要的訊息,他查到了“樊淨棋”這個名字,也知道他正是四相拍賣行的東家。

但更深的東西,他卻是查不到。

“既然來了,那就陪他玩。”

星火看著傳聲符,道:“還有一事,夫人似乎遇到了麻煩。”

“嗯?”

星火如此這般地說了尾光閣和明月樓的事。

“您在睡覺,我便做主讓人去查,果然查到線索……主人要不要……”

說完發現的事,星火本以為主人會直接動手,卻聽主人道:“采白會找到辦法解決的。”

慕容寂冶坐上輪椅,出了房門:“我隻要陪著她即可。”

最後,扶采白還是湊足大價錢把眾人安撫住,介紹他們去了關係好的酒樓。

錢是身外物,自己的名聲她也不在乎。

可做生意和做人不一樣,它最需要招牌和客人的粘性。

夜幕降臨,扶采白已經了解了事情的每一個細節,卻百思不得其解,隻一個人走在路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思考。

“夫人如此困惑,可要為夫開解一二?”

扶采白驚訝地回過神:“久王?”

慕容寂冶輕笑:“我都在你旁邊好久了。”

扶采白見他無人陪伴,是自己在推輪椅,便主動走到輪椅後幫他推著。

“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來尋你。酒樓出事,可需要我幫忙?”

扶采白搖頭:“要調查一些東西,但找不到頭緒。橫豎鑰匙就那兩套,客人身上一把,離子情身上一把,怎麼可能被人複製了去?”

扶采白碎碎念著,似是念給自己聽,似是在和慕容寂冶傾訴。

“前麵左轉吧,想去那邊看看。”

扶采白無意識地跟著慕容寂冶指的方向走,耳邊忽然出現哢嗒哢嗒的聲音,像是雕刻什麼東西,可要說雕刻,人的速度又不可能那樣快。

於是,扶采白抬眸,隻見不遠處一個頭發花白卻精神抖擻的老者正用一個樣式奇特的法器雕刻著什麼。

法器速度極快,不就就雕刻出一個模板。

扶采白想起來了,這是京城裏很有名的“印書者”。

扶采白靈光一閃。

慕容寂冶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