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還是生氣的說:“既然能說對不起了,就五十元把它買下吧。”
白雲菲還是不好意思的堅持著說:“對不起,我隻能出到四十二元的。”
老板娘想了想,不耐煩的說:“算了算了,就四十二元給你吧。”然後,裝包,遞給白雲菲。
白雲菲笑了,背過身去,把錢數給老板娘後,接過裙子問:“我可以到試衣間裏把它再穿上,再走嗎?”
老板娘收了錢說:“隨便你吧。要換就去換吧。”
白雲菲把裙子換了上去,裙子的麵料很粗糙,穿上去有點刺的感覺,象個脾氣不好的人。而她自己原來的那條白綢裙子是柔軟的,是能溫柔的體貼主人的肌膚的。哎,不能去比較的,這條白綢裙是她跟著許誌國連夜去品牌店裏以一千八百元買來的,夠買這條布裙的好多條了。
白雲菲換下藍布裙後,出來,又向老板娘謝過後,走了。穿著新裙子,白雲菲覺得自己不會那麼容易被許誌國和李俊他們發現了,感覺不那麼緊張了。
白雲菲又到麵包店裏買了兩個最便宜的麵包後,看看時間已經到十二點多了,忙進了車站,坐上了火車。因為,T市是起始站,所以,是可以提前坐進火車裏的。她進去後,覺得安全了好多,忙又背著小單肩包提著換下來的裙子,躲進了廁所裏。廁所裏有股積便的味道,很不好聞,但是,她要等到火車開動時,才敢出來的。能進這個廁所,已經不容易了,因為,火車停在站台時,廁所都是不開放的,全部都給鎖了起來,不讓用,白雲菲是找了好幾個車廂才找到一個可能漏鎖的衛生間。
白雲菲在廁所裏不敢靠不敢摸任何地方的,這樣站著很辛苦,她用換了個蹲的姿式,蹲著舒服了許多,但是,鼻子嘴離廁所的蹲坑近了許多,味更大了。她隻能冒著冷汗,等著了。因為,現在不年不節不假的,所以,坐火車的人也不算多,等火車開始動的時候,白雲菲才出來,看到每節車廂都坐不到三分之一呢。
火車上的喇叭通知大家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一會兒會有乘務人員來查票的。白雲菲忙扶著座位的靠背,搖搖晃晃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等著人家來查票。
她旁邊是一個男的,對麵是一個女的,靠裏麵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可能是一家三口吧。這女的看白雲菲跟自己的老公坐一處,心裏就有點不舒服了,跟自己老公換了座位,然後才熱情的問:“妹妹這是要去昆明玩還是出差呀?”
白雲菲笑笑說:“我是去昆明打工呢。”
這個女的問:“工作已經聯係好了?”
白雲菲說:“沒有,現去找吧。”
這女的吃驚的說:“你膽子大呀,不聯係好就敢跑過去。不過,也沒有什麼的,你人長得漂亮,找工作不會是什麼難事的。”
白雲菲笑笑,不知道應該怎麼答她的話,隻好也問:“那麼,你們呢?是去昆明做什麼?”
這女的指著那個男的說:“諾,他舅舅在昆明做物流,做得好了,想擴大經營,不是親戚又不放心讓人家管理,所以,叫他過來幫忙呢。”
白雲菲說:“哦。”
乘務員來查票了,還有一個乘警跟著,兩人看看票又看看人,走了。
那女的象有點生氣的說:“這些查票的人最不老實了,票上又沒有照片,看票就可以了,還要看人家的臉做什麼。”
白雲菲笑笑,沒有接她的話。
那個男孩在玩著一個布熊,突然又叫著要吃東西。於是,那個男的就把他們頭上的行旅包翻下一個來,那女的指揮著她老公,把零食拿出來,發了一個袋裝的豆腐幹給孩子吃上,又拿了幾個裝在自己口袋裏,準備再要時再給就讓她老公再把行旅塞到頭頂上的行旅櫃裏。
白雲菲覺得跟人家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實在別扭,反正票已經查完了,她就借口要去上廁所,然後,走到另一節車廂裏,找了個沒有人的角落,獨自坐在那裏。
兩天兩夜零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會到昆明了,在這個期間裏,李俊就會發現她不在家裏了,許誌國也有可能會發現。白雲菲拿出了手機,給李俊發了個短信:農村信用社,帳號……發完短信後,白雲菲的心跳得很厲害。李俊果然馬上就給她回電話了,白雲菲忙把電話壓斷,然後,撥了一個10086把自己的手機卡給停了。
停了手機卡後,白雲菲這才覺得,自己是真的跟以前的生活告別了。不,應該是永別了。火車走得很快,輪子滾在鐵軌上,還是能感受到震動的,白雲菲就這樣感受著離開T市離開那些是是非非的輕鬆感,也感受著要麵對生存壓力的壓力感。新的生活要開始了,人生也將就此被刷新了。
兩天兩夜零兩個小時的火車讓白雲菲坐得疲倦不堪,她一個人坐火車,身上隻有五百元還十元,她很擔心自己的這一點錢會被偷了,一路上緊緊的抱在懷裏,而且時時驚醒。路上又買了兩次盒飯,四瓶水,總算是熬到了昆明。到了昆明就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白雲菲很是難受,總覺得腳底打飄,隨時會摔倒的感覺。她想馬上找個旅館先飽飽的睡上一覺,但又想到曾經聽許誌國說過,有些地方隻有火車沒有飛機,火車站又是最亂的地方,各種壞人雲集車站,再累也不能住站前的招待所的。
白雲菲隻好堅持著,上了一輛公交車,坐出幾個站,到了城裏才下車。下車後,白雲菲強忍著勞累,四處裏走四處裏看,聽人家身邊走著的人在打電話說這個地方叫小西門,然後,她又看到自己背後臨街的地方是商店,商店的上麵有招待所。白雲菲打聽著上了樓,問了價錢,一個單間要八十元,一個雙人間的單鋪要五十元,她問了價後又下樓,再往前麵找,問了好幾家後,找到一家單間隻要六十元的,付了一天的錢和兩百元的押金,然後,又在樓下旁邊的小吃店裏吃了一碗米線後,上樓睡了。她還是把包壓在身子底下,又擔心自己翻身後,會把包露出來,於是,把包的繩子在手腕上繞了幾繞才睡了。
那一晚,白雲菲睡得特別沉,在火車上的顛簸的感覺,在夢裏依然是有的,她隻是夢到了自己在爬山,邊爬邊叫著“映山紅,你在哪裏?映山紅,你在哪裏?”白雲菲在尋找著,邊走邊叫著,她都沒有想到過,這個映山紅是村名或者是學校的名是不會答應她的,她隻是拿了當個人在呼喊著。
等到醒來時,中午已經過了,已經到了下午十四點四十時,白雲菲一看手機就吃驚得跳了起來。昨天,她沒有脫衣服就睡,因為,她聽說過小招待所裏有小偷會偷東西,除了人以外,什麼都要,衣服褲子鞋子襪子包錢什麼都偷什麼都不給放過的。白雲菲無法想像東西被偷完,讓人家沒衣褲穿,怎麼辦?所以,白雲菲是不敢脫衣服睡覺的。她雖然獨自出來,但並不意味著她是堅強勇敢的。
白雲菲跳了起來,忙跑著自己的東西衝出房間,衝到服務台要求結賬走人。服務員簡單到沒有任何表情色彩的告訴她:“住兩天,一百二十元,預交一天的住宿費六十元和兩百元的押金,退還一百四十元。在這裏了,簽個字就可以走了。”
白雲菲不理解的說:“我是昨天十六點多住進來的,我現在在十四點多出去,二十四小時還沒有過的,你懂嗎?”
服務員有些生氣的說:“你住過招待所嗎?住過酒店嗎?不管你頭天晚上什麼時候住進來的,第二天隻要超過十二點就算是兩天了,你都說了,現在是十四點多,那不是兩天是什麼呢?”
白雲菲還真的不懂這些的,以前也住過酒店,就是婚後的蜜月和許誌國有幾次帶她出省去玩的時候住過。都是許誌國的私助電話訂好的酒店,私助轉賬付的錢,她還真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的。在做許太太的三年裏,錢對她來說隻是一個數字而已,當許誌國告訴她,他們有多少錢時,白雲菲也沒有個概念,隻是覺得是很大一筆,到底有多大,她也沒有個具體的感覺。白雲菲天生不是會理財的女人,父母走後,她隻知道省著父母留給她們的積蓄用就是了,隻要一畢業,她就可以找工作了,就不用再發愁的。等許誌國因為那件事生了她的氣時,她也隻是想著要去工作,去掙錢來給私家偵探查清楚那件事的真像而已,甚至連自己的身體好壞都沒有顧及到。
第十三章招待現在,人家招待所的服務員給她算了兩天,讓她很心痛,因為,她知道包裏那幾小張鈔票用完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錢可以用了。白雲菲可憐的小聲問說:“那麼,是不是現在又扣掉的六十元,可以讓我再住到明天的十二點以前,如果,我不退房的話?”
服務員有點看不起她的扁扁嘴說:“是呀,那麼,你現在還要不要退房呢?”
白雲菲不好意思的說:“那我暫時不退吧。”
服務員把剛才寫好的結帳登記又用筆給畫掉,嘟嘟嘴說:“你可以接著住了。”
白雲菲答應著,想回去,又覺得很餓。她恨自己不爭氣,在現在很沒有錢的情況下,居然還餓得那麼快,但她沒有想過,自己已經快二十四小時沒有吃過東西了。她還是出門去吃了一碗米線後,又回來了。
白雲菲在走過服務台時,看到有報紙丟在那裏,征得服務員的同意後,她拿來看看有沒有招聘信息。報紙已經是半個多月的了,白雲菲把所有的報紙翻看完了,也沒有見到有招聘的。
她隻好放下報紙回去了,等門關好後,白雲菲打開包包來數錢。錢包裏的錢隻有兩張一百元的,還有一張一元的,其他的就沒有了,而明天中午,隻會退給一百四十元了。三百多元,夠做什麼呢?這樣的招待所隻夠住五天,四十元,每天隻吃一碗六元的米線也隻夠吃六天的,也就是說,五天後,白雲菲就隻會剩下十元錢了。
白雲菲數完錢後,覺得很害怕,她真想現在就打個電話給李俊,讓他給自己農村信用社的存折上彙點款過來,她再買張火車票回去好了。
可是,回去之後呢?許誌國,不用再麵對了嗎?跟許誌國之前的恩恩怨怨不用麵對了嗎?屈辱感會因為坐了幾天的火車跑來昆明住了幾天而不存在了嗎?還離婚嗎?不離婚,和許誌國還能回得到從前嗎?離婚了,自己加入打工大潮,每天工作八小時之後,獨自回到沒有家人的家裏,除了吃飯睡覺以外,還能做點什麼呢?
前途無以為續,後路無比可悲。進一步,進不了。退一步,心不甘。白雲菲真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麼?五天的日子之後,麵臨的隻是一個深淵,一個要把她逼死的深淵。這五天裏,她要逃脫這種命運,隻有去找工作,拚命的找工作。在人才集聚的昆明,白雲菲隻能求老天對自己好一點,施舍一份工作給自己而已。
白雲菲拿出包裏的小鏡子照照自己,一點也沒有精神,沒有自信,一臉的倒黴像,她照完鏡子,原來,還在求老天庇佑的白雲菲都覺得老天是不可能庇佑這樣一臉晦氣的自己的,根本不可能。
白雲菲想得太多了,又覺得頭有些痛,她聽說過人到高原,身體差的人會覺得象在生病一樣的,頭痛惡心,這就叫作高原反應了。白雲菲跪在床上求著老天說:“求求你,老天爺,千萬不要讓我在這裏生病呀。如果,我在這裏生病了,住宿費又交不起,他們會把我抬了丟到街上的,我會死在這裏的。求求你,老天爺,我真的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呀。”
白雲菲從一個不信宗教不迷信的人,求了老天爺半天,也不知道老天爺管用不管用,肯不肯幫她,隻好睡了。她隻能求助於萬能的睡眠吧,在她沒有離開T市,李俊也沒有遇到陳文峰之前,白雲菲生病了時,她一般隻會求助於萬能的睡眠的。
白雲菲這次是先上了個鬧鍾,在早上十點鍾時響的,上好了鬧鈴後,白雲菲安心的睡了。這次,白雲菲在半夜裏醒了過來,她肚子很餓,可是,淩晨三點半,哪有東西給她吃呀。她隻好坐起來想辦法,房間裏隻有一個水壺和一個瓷杯和一個袋裝茶葉,她在白天喝過一點水,溫吞吞的,感覺還有點象不幹淨。現在,她沒有辦法了,隻要是能吃的東西,她都吃。於是,把袋裝茶葉也給用溫水泡了。水裏是有了點茶葉的味道,白雲菲貪婪的喝了,又泡,再喝。一壺水喝完之後,胃裏不再那麼難過了,她的心裏又難過了起來。不是心痛自己,而是心痛的知道:一天一碗米線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她明天天亮後就會出去吃東西,估計不會等到晚上又會餓的,但是,她看到的東西,好像隻有米線便宜一點的。這往後的日子怎麼辦呀?
白雲菲在天還沒亮透又給餓醒了,她隻好睡在有點冷的床上,等著天亮。白雲菲這一輩子也沒有這樣被餓過,哪怕是爸媽走了之後也沒有過。她坐在床上,抱著膝蓋,流著淚,想著天亮了一定要去找工作了,不然,真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
時間過得很慢,白雲菲知道,現在,李俊應該是知道自己已經走了的,許誌國可能也知道了吧,他不喜歡自己跟他提離婚的事,但他還是經常來看看自己的。白露呢?白露她配合著辦移動手續嗎?她肯離開許誌國,到另一個國家生活嗎?許誌國會告訴她,我已經離開T市了嗎?如果,她知道我離開了T市,她可能就不會走了吧?許誌國會想想算了,還是把白露給娶了嗎?許誌國是有點倔的,但是,在出了那件事後,一樣的買房跟白露同居的,他們能沒有感情嗎?不可能的,如果,沒有感情,他會懷疑到白露的,最起碼,許誌國會問問白露具體的細節的,他喜歡白露,所以,他不會去問她的。
想到這裏,白雲菲一陣心絞痛,她捂著心口卷在床上哭了。哭著哭著還惡心了起來,因為,胃裏沒有東西,幹嘔了幾下就嘔不動了。折騰累了,白雲菲反而又睡了,到了八點多才再次醒來。
白雲菲拿出鏡子看看,有黑眼圈了,太瘦,有點象他們說的抽大煙的人。白雲菲想到自己象抽大煙的人又害怕了,她怕自己住招待所會被人家當成雞,還怕自己太瘦了會被人家當成吸毒女,如果,她在昆明被誤抓了送回T市,自己真的沒有臉活著了。白雲菲忙出來用自己的小毛巾弄了點冷水洗洗臉,刷刷牙,洗過之後再去照鏡子,還是象吸毒女。她也沒有辦法了,隻好下樓結賬,走人,她還指望著能吃點東西讓臉色好一點的。
白雲菲沒有起那麼早來吃過早點,八點多來吃早點時,小吃店裏人很多,買個票都要排隊。排隊倒也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有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突然就叫了起來說:“呀,我的錢包給我偷了,你們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這個女人就在白雲菲的前麵兩個人,她也不排隊了,出來一個個的著急的問。大家都搖頭說不知道,白雲菲也這樣說,她是真的沒有看到什麼人偷東西的,因為,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人家在吃著米線的碗裏了。
這個女人的被偷經曆,讓白雲菲很害怕,她現在僅有三百多元,有可能就是讓她最後活幾天的稻草了。她學著人家,在胸衣裏別了十元錢,當然,是用紙巾包了一下才別進去的。她想:如果到了最後一分錢也沒有了,她就去廁所裏取出這十元來,給李俊打電話過去,請他再借一點錢彙過來。白雲菲忙抓緊了自己的包包,不敢放手,她覺得她這三百元也是有危險的,她想等吃完早點後,她就去找家農村信用社把這三百元存起兩百元來。
吃完這碗米線後,白雲菲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裏。她茫然的逛著,往前走著,她不知道昆明有沒有象T市一樣會舉辦招聘會,如果會的話,到哪裏去參加?她想:還是要先把錢給存起兩百元來再說其他的。於是,她見人就打聽農村信用社在哪。許多人都不知道,最後打聽到一個人說在雲南大學正門旁邊有一家,還告訴她怎麼走。她又一路走著過去,終於,看到了農村信用社,白雲菲象見到親人一樣的。
白雲菲取了個號等著,到她時,她把存折遞進去,又遞進去兩百元,讓幫存一下。銀行工作人員看了她一眼,她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等辦理好了之後,白雲菲拿出存折來看,存折上在昨天已經存進一筆五十萬的款了,她愣了一下對工作人員說:“請問,這個存折會不會搞錯呀?”
銀行工作人員克製住自己的不耐煩,但還是顯示出來了,她冷淡的反問:“你什麼意思?都打印在這裏了,怎麼會有錯呢?”
白雲菲忙道歉說:“哦,對不起,對不起。”
她出來後,很高興,她不清楚自己爸媽的房子可以賣多少錢,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子,在T市是個什麼價,她也不懂,她隻知道這五十萬已經救了自己的命了。她很想給李俊打個電話回去問問他,怎麼可以賣得那麼快?白露已經辦出國了嗎?她不知道,這樣單方麵的就把房子給賣了,白露會不會生氣。爸媽死後,房子的名字就落成是白雲菲的了,因為,白露還未成年,當時,白雲菲問她這房子怎麼辦?白露也不耐煩的說,她不要,她不管。哎,不想那麼多了,白露出國後,許誌國應該會給她一筆錢的,許誌國不是那種絕情的人。
白雲菲想了想,就在這家信用社取了一千元出來,然後,買了一個拉杆的行旅箱,買了一雙普通的百元以內的平跟鞋和一個三十多元的單肩挎布包,她現在背著一個名牌包,穿著一雙名牌高跟皮鞋,穿著一條四十元的裙子,真是不搭的,還拎著兩個袋子,很辛苦的。
白雲菲付了錢後,就把原來的包和高跟鞋換了下來,裝到行旅箱裏拉著走。有錢了,白雲菲覺得心裏不再害怕了。她真想用公用電話給李俊打個電話說句謝謝,又忍了。現在,才到中午,她還不想離開昆明,就到原來的招待所重新開了原來那間房,然後,下樓來吃了頓點菜的米飯。白雲菲不記得是有幾天沒有吃過飯了,她吃得很香,一個小蔥炒肉片,一個素炒豌豆尖,她把菜全部吃完了。
再到建設路上,買了一套薄衛衣,一套厚衛衣,和一雙運動鞋,還買了兩件胸衣和五條小內褲,紙巾和針線。備齊了裝備後,白雲菲覺得很富足了,回到招待所,她把存折裝到裙子的口袋裏,然後,用針線把口袋的口縫死。她以後一次隻取一千元的,五十萬元,夠取五百次了。
第十四章安心白雲菲做完這些事後,很安心,晚上,她又獨自去外麵逛了一下,買了一本很漂亮的真皮麵的筆記本和幾支筆。回來後,白雲菲寫下:今天是6月16日,我來昆明的第二天。我昨晚以後我會被錢給逼死,又想到留十元錢,到走投無路時給李俊打電話求救,但是,今天,在我的存折上看到了五十萬元,這應該是李俊打給我的賣房款,也是救了我命的錢。李俊真好,他總是在我走投無路時給我最大的幫助,他是我的天使。我很想給他打個電話,但是,我不能。我怕他會來找我,我要告別那段歲月,告別以前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