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在美國時期各種努力,再加上哥哥的幫忙,她總算不再被他當成空氣,為此她還高興了好一陣子。
在她的認知裏,易大少是絕對不會對任何女人“服軟兒”的,甚至對他來說女人與任何其他沒有生命的工具,都沒有什麼異樣,都隻是如衣服一般的存在吧了。
何曾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會遇到他的克星?
才巴巴地追隨著他回國,相隔不過短短數月光景,他身邊竟然就出現了一個能夠影響甚至左右他情緒的女人,看著他對她展露著千百種她從未見過的麵貌,看著他像個普通男人一樣對她耳鬢廝磨,這要慕容嬌如何不羨慕嫉妒恨到抓狂?
猶如抹幽怨的孤魂般,默默在旁看著易少寒與聶隱“打情罵俏”的慕容嬌,直至隨身手袋中的手機玩命似的叫囂震動起來,方才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來,當即略顯慌亂窘迫地取出手機查看短信。
“寒哥哥,我哥說他在這裏出現不方便,讓我們到易公館去彙合。”
哥哥適時發來的短信,簡直像救了慕容嬌一命般,她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因陷入無止境的怨念,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
畢竟丟了自己臉麵事小,在這名流雲集的地方,若是一個不慎像歐婉春一樣丟了慕容家的臉麵,那她的麻煩才當真大了去了!
雖然世人都知道慕容司令對她這個女兒十分疼愛,但是她太過了解這個典型鐵血軍人老爸的脾氣,絕對的公私分明“法不容情”,要是真給他老人家丟了臉麵,她再撒嬌賣萌都沒用。
易少寒可沒空理會慕容嬌那點小心思,知道聶隱早就想要離開這宴會廳,他立時便跟主辦方及幾位重要人物招呼了一聲,而後便迅速離開。
“寒哥哥,等等我呀,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慕容嬌過來時自是有專車送來的,而且還是套著軍牌的豪車,但她又豈會放過任何與易少多相處的機會呢?
“不行。”
看了眼這平時聰明的小人精兒,突然如此沒眼力勁兒非要當燈泡,易少寒想也不想就直言拒絕。
“聶隱妹妹,就讓人家跟你們一起嘛,反正都是去易公館,大家在路上也比較熱鬧嘛。”
向來秉持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格言的慕容嬌,反應迅捷地轉移了作戰目標,將滿滿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冷情敵身上。
早就看出易少寒眼底隱隱狼性光芒,聶隱知道這色胚拒絕慕容嬌同車,肯定是謀算著等會兒要在車上,對她毛手毛腳一番。
為避免在去往易公館的路上與某狼發生車震事件,聶隱很是大方地便點頭同意了慕容嬌的請求,想著多個人在車上,任他易撒旦臉皮再厚也不敢作怪了吧?
縱是對突然變得好說話的聶隱暗自腹誹,但易少寒終究沒有駁了她的意思,而且畢竟他們是要去與慕容傲彙合,執意拒絕慕容嬌同車未免太過不近人情,要是待會兒再被她告上一狀,難免又要被兄弟笑他“小氣”。
但是過去的他,對於女人這種生物的容忍度,的確堪稱“小氣”至極。
過去那些懷揣著各種小心思糾纏她的女人,以各種名義想要與他有進一步發展的女人,統統都被毫不猶豫地拋棄,她從沒有讓任何女人在他身邊待越過三天,無論是何其美豔的極品也都一樣。
而慕容嬌若不是傲的妹妹,絕計不會讓他容忍到現在。
三人先後上了亮銀色限量版布加迪威龍,原本聶隱是要到後麵與慕容嬌同座的,卻被易少寒霸道地硬寒進了副駕駛位置上,忍受他隨時可能暴發的“獸性”。
剛剛上路時,易少寒果然如聶隱所預料那樣,即便後麵還坐著個大活人,便自方向盤上騰出隻手來在她腿上摩挲著,她身上那件絲質的寶藍色魚尾式貼身禮服,在他灼熱大掌的遊移下,那菲薄麵料簡直猶如無物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惜任她幾次將他不規矩的大手拿掉,他還是會像藤蔓般再次纏繞上來,而且一次比一次的動作更加過分。
透過後視鏡,聶隱能夠清楚看到慕容嬌不時向前投來的探詢目光,又羞又惱之下,淡漠鎮定如她亦不禁漸漸紅了臉頰。
“變態,你鬧夠了沒?”
畢竟要顧慮著後座上的慕容嬌,忍無可忍出聲怒斥的聶隱,將聲音壓得極低。
“恩?爺不是說過了麼?要你永遠都要不夠。”
故意扭曲她話裏的意思,易少寒轉眸一笑,竟讓車內登時一派春光明媚。
這妖孽男,平時冷酷得能凍死個人,但隻要他肯賞臉一笑,當真是連南極洲的億萬年冰川,都能給瞬間融化掉!
任聶隱這樣不止一次見過的都仍難免疫,就更遑論從未見過這驚人畫麵的慕容嬌了,登時驚為天人。
不過沒多久,易少寒的臉色便又重回往日冷峻,甚至還依稀多了抹陰鷙戾氣。
“怎麼了?”
聶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對他的細微改變,都如此敏感了解,隻顧著因他突然顯露的凝重而略覺緊張地探問著原因。
“我們被跟蹤了,係好安全帶!”
再次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麵那輛已然跟了他們許久的悍馬,易少寒一掃適才的流氣痞氣姿態,仿佛瞬間變成身特警戰士,邊冷靜下達指令邊將油門直踩到底,亮銀色限量版布加迪威龍霎時如道流星急光般,徑直衝了出去。
但後麵那輛威武雄壯的悍馬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應很是迅速地緊跟著加了速,並且不再隱藏用意地開始試圖衝撞前麵的布加迪威龍。
“媽的!”
易少寒忍不住怒罵了一聲,並沒有理會生在軍人家庭的慕容嬌,徑直向聶隱囑咐了一句“坐穩”,便猛地急打方向盤來了個漂亮的飄移急轉彎,竟是調轉車頭直麵那輛黑色悍馬。
隻在電影裏見過類似場麵的聶隱,臉色雪白心如擂鼓,她不知道易少寒要做什麼,但卻直覺地選擇相信他,並沒有提出任何質疑性問題。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已經被這從未經曆過的場麵徹底嚇傻,根本無法思考。
而對易少寒在歐美期間遊學經曆比較了解的慕容嬌,則是對他百分之百的信任,雖說也有些肝兒顫的懼怕,但畢竟她的老爸和哥哥都是鐵骨錚錚的軍人,她自小的膽量就比別的女孩甚至男孩大,以至於當此時節還能想到撥通他老哥的手機。
對麵身份不明的悍馬車,見布加迪威龍突然調轉車頭麵對自己,似乎也微微一愣,但隨即便繼續加速上前,似乎在以行動證明無懼他們的挑釁。
悍馬車雖然彪悍,但易少寒對自己這量特別訂製加工過的布加迪威龍,更為有信心,竟當真便迎著悍馬車頭衝了過去。
十米、八米、六米、四米……
當兩輛車眼看著就要撞到一處齊齊車毀人亡時,在最後一秒,那輛悍馬車為保命而向旁打輪,隨後因高速急轉而失控地撞向馬路中間的綠化隔離帶。
“留在車上別下來!”
又是道強勢得不容質疑的命令,易少寒踩下刹車的同時已經解開安全帶,自座椅下方某處探手一摸,待開門下車時手裏竟然就多了把FN57手槍,直看得聶隱傻愣愣得已不知要如何動作。
他車上竟然私藏著槍支?
她始終知道這撒旦男絕不是個尋常男人,但卻未曾想過他竟然會用槍,而且看那樣子完全是已經駕輕就熟,保不齊還是什麼神槍手之類的。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相對更為鎮靜些的慕容嬌開口打破車裏太過緊張的氣氛,說“寒哥哥在美國是跟我哥一起執行了不少秘密任務,以他的水平,絕對是個最頂尖的特種兵!”
特種兵?
聶隱越聽越是如墜迷霧,這堂堂易家大少爺,先後到歐洲列國和美國遊學,不是都在學與商業管理之類有關的東西嗎?怎麼會跟這出生入死的特種兵牽扯上了?
放著安安穩穩的好日子不過,非要去接觸那些高危的東西,跟打打殺殺為伍,這易變態果然不正常!
心中縱然疑問重重,但聶隱卻抿著唇沒有向慕容嬌發問。
一來,她現在全副心思都落在了易少寒身上,兩隻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緩緩靠近那輛悍馬,根本無心他顧。
二來,她總覺得有些事他不說,肯定有他的原因,等他想說時自然就會告訴她一切。
盡管透過慕容嬌的口發覺他在外遊學那十年,著實發生了許多許多事情,且都是別的女人了解,她卻絲毫不知的過往。
這項認知,讓她心頭浮上層陌生的酸澀,不由自主地便又有些煩躁。
她這是怎麼了?不是都想好要與這宿仇撒旦撇清關係,再不要有任何牽扯了麼?怎麼現在與他有關的那些事情,越來越容易影響到她的情緒?
這一切,究竟因為什麼?
越想聶隱的腦子越覺得混亂,很難想像前麵正無比勇敢地緩緩接近危險的英雄,與適才在車上還對她毛手毛腳的色胚,竟是同一個男人。
這個易少寒,到底還有多少種麵貌是她所不曾見過的?
今晚的一切著實太過狗血玄幻,從宴會廳裏的一切到現在的行車遇險,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事,竟然都擠在這一晚一起發生,一件連著一件,讓她著實有些暈乎乎地反應不過來。
直到寂靜的夜空突然暴起兩聲槍響,聶隱混沌的思緒才驀然驚醒,心頭一緊,她立時打開車門就下去查看……
幸好,那個如暗夜戰神般的男人還安然無恙,隻是在他身前多出兩個同樣手執槍支,不知是死是活的黑衣人橫倒在地。
“易少寒,你沒事吧?”
在這種生死一線的時候,聶隱再顧不得什麼私人恩怨,三步並做兩步地便跑上前,力求親自確定他安危無恙。
“妞兒,原來你也會擔心我啊?來,嘴兒一個!”
見她滿麵擔憂地跑來,易少寒的心像被突然浸入熱水中似的,沸騰得直打顫。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沒個正形!”
聶隱的眉心險些沒擰成死結,抬手就將他湊上來的“烈焰紅唇”給推到了一旁,而後猶豫著看向那悍馬邊倒著的兩人。
“你,你殺人了?”
雖然沒勇氣上前去探脈搏鼻息,但眼見剛剛還駕車意欲行凶的兩人,半天都倒在那裏一動不動,即便是沒有這方麵經驗的聶隱,也大致猜到這已經是兩具失去生命的冰冷屍體。
“別看這些,你受不住。”
有些怨怪自己光顧著為她關心自己高興,竟然讓她親眼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易少寒立時心疼地將她拉進懷裏,霸道地把她的小腦袋緊緊壓在胸口。
“寒哥哥,看得出他們是什麼人嗎?”
隨後也跑上前來的慕容嬌,顯然麵對屍體的經驗比聶隱更為豐富些,望向那兩具中槍身亡的屍體時,竟是連眉頭都沒蹙一下。
“這些你哥比我在行,不如你在這裏等他過來處理,我得先回去了,告訴傲,改天我再請他去易公館聚。”
對於這兩個竟然敢跟蹤甚至意圖謀害他們的人,易少寒也十分好奇是何身份,又到底是衝著他們三人中哪個人來的。
初步推理之下,最先被排除的應該是身份相對單純的聶隱,而剩下的他自己與慕容嬌,都終於身份特殊,很容易招惹到這些“飛來橫禍”的。
當初他在美國正是因為經曆過類似事件,才會因緣際會地結交到本不在一條線上的慕容傲,且還是此生第一位真正的生死之交。
正因如此,他才會對這兄弟對他花癡的親妹妹,更多了分包容,但絕對與情無關。
也不管慕容嬌是否聽從自己安排,下達完“指令”後,易少寒便打橫抱起肯定被嚇壞了的聶隱,快步走向還停在不遠處的布加迪威龍。
他必須迅速回到故裏,在一個她相對熟悉的環境裏,安撫她今晚受了太多刺激的情緒。剩下的他都已無暇顧及。
反正留有慕容家兄妹在,處理兩個死掉的危險分子根本不算什麼事。
布加迪威龍一路疾馳地回往故裏,甚至還闖了兩個紅燈。開車的易少寒焦急莫名,但坐車的聶隱卻始終悄無聲息,目光空洞地渙散在某處虛無。
到達故裏後,易少寒當先下車繞到另一邊車門,俯身打算再次抱起聶隱,不想她竟本能地縮了縮,瞥向他的視線似看著什麼洪水猛獸。
哪怕這隻是極其微小短暫的一瞬間,卻還是在他心上狠狠地揪了一把,擰得澀澀地疼。
經過這些天的努力,雖說她仍然無法完全屏棄前嫌地接受他,但至少不再像過去那樣一味壓抑情緒,也不會因十年前的事懼怕她,可是就因為那兩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危險分子,就讓他們之間的一切又統統歸零了嗎?
“不,不用你,我自己可以走。”
聶隱掩飾性地垂下眼睫,躲開他僵在身前的雙手便要自行下車。
“由得了你?”
見她的那眼神兒幾乎可以用嫌惡來形容,易少寒直氣得咬牙切齒,霸道強硬地抱起她就走。
弄不懂剛才還好好的他怎麼又突然發起脾氣來,再聯想到他剛剛舉槍殺人時的利落,那毫不容情舉手無悔的狠絕,如今想來仍讓她陣陣肝兒顫,連掙紮都不敢地任他抱著。
她並不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麵前死去,但卻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麵前活活被殺掉,而且還是通常在影視作品裏才看得到的槍殺,那種震顫可想而知。
縱然有些荒唐,她還是忍不住想,如果有天她真的把他惹急了,是不是也會直接被他一槍給嘣了?
“餓不餓?”
不過就是從車庫到客廳的距離,但垂眸看著聶隱沒有血色的蒼白麵孔,不停跳動的忐忑目光,易少寒適才的氣便漸漸又轉為了心疼。
他第一次見到有人在麵前被殺時,又何嚐沒有惶恐過?更何況是她這樣的小丫頭?
這樣想著,慣常強硬的他,便不禁從眼神、語氣到動作,都無比溫柔起來。
盡管在宴會廳時就沒怎麼正經吃東西,但剛剛經曆過被跟蹤、飆車甚至還見證了槍殺,聶隱哪裏還會有胃口?尤其還是用麵前這個剛剛殺過人的撒旦之手,烹飪出來的食物?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
“放我下來吧,有點累了,我想去洗個澡。”
聶隱的聲音和語氣都有些小心翼翼,雖然依舊是清清冷冷沒什麼表情,但不想再被他抱著、被他雙手繼續觸碰的意願卻十分明顯。
這樣,再次成功激起了撒旦男的強烈不滿,反倒將輕微掙紮得她抱得更緊。
“好,我抱你上去洗。”
邪氣地勾了勾嘴角,易少寒本就因生得過分俊美而略顯陰柔,平時一臉酷相滿身冰霜時隻讓人感覺王者的強勢撲麵而來,並不會覺得有失陽剛。
但當他這樣目光瀲灩地邪魅淺笑時,刹那便是副顛倒眾生的妖孽絕美,看得聶隱都忘記了繼續抵抗。
易少寒心中很清楚她在怕什麼,要是換成旁人他根本不屑去理會,反正他清楚自己在作什麼便好,可是對於她……
“妞兒,你是不是覺得我那樣做有些反應過度,很沒人性,很殘忍?”
來到有著超大按摩浴缸的獨立浴室,易少寒先小心翼翼地將聶隱放到椅子上,並順勢蹲下身捧起她低垂的小臉兒,逼她與自己對視。
聶隱也不掙紮,靜靜地拿幽邃沉鬱的黑眸看他,緊抿的唇都沒有動上一下,算是默認了他的話。
雖然那兩個家夥真的有駕駛悍馬尾隨,甚至想過要與他們的車相撞同歸於盡過,但後來的事不是應該交由警方來處理麼?憑什麼他去動手解決掉那兩個人?
怪不得總聽人說,法律規矩都是給老百姓用的,對這些真正有錢有勢的人根本形同虛設。
如今,她可算是親眼見過了。
“寶貝兒,其實這件事應該根你沒有關係,那兩個人絕對不簡單,應該是衝著我或者慕容嬌來的。他們不是普通人,如果當時我不下車先去解決他們,遲些可能就是我們連車帶人的被他們給炸毀了。”
連易少寒自己都驚訝於自己竟然可以如此耐性,語調如此前所未有溫柔地,跟她解釋著一切。
想到她是因為對自己不夠信任,才會如此不理解他的作為,易少寒便鬱結得抓狂。
但殘留的理智卻告訴他,一味發脾氣隻會把事情越弄越糟,尤其麵前還是個看似堅強得百毒不侵,實則精神十分脆弱的丫頭。
“雖然我暫時也還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但想來不過就兩種可能,一是有人買凶殺我,二是被慕容傲逼急了的恐怖分子,想要利用慕容嬌給他個警告。所以那兩個人帶有危險性武器的男人身份,不是職業殺手就是無惡不作的恐怖分子。”
邊說話,易少寒邊動作嫻熟地在浴缸中放滿熱水,然後才再回到依舊沉默不語的聶隱麵前,頗為無奈地看著她。
“我知道這些對於你來說都有些遙遠,那個黑暗世界裏的血腥殘酷不是你能了解的,但我希望以後你至少能夠相信我,好嗎?”
言罷,他緩緩抬起溫熱的大手,輕輕覆蓋在了她微涼交疊的手背上,靜靜地等待她開口回複。
那麼溫柔的眼神,那麼溫柔的語氣,那麼溫柔的動作……
眼前的易少寒,是過去的聶隱從來沒有見過的模樣,她從來沒有想到這撒旦男,還會有如此溫柔細膩,讓人感覺正被他捧在手心裏愛護寵溺的一麵。
他說那兩個人可能是職業殺手或恐怖分子?
無論他們究竟是這兩者中的哪一種,聶隱來說都是那麼遙遠且不真實的存在,但她看得出對他而言,似乎已經是家常便飯。而他之所以會那樣利落地處理掉他們,其實為的還不是保護她麼?
許是被他少有的溫柔融化,許是在冷靜下來後漸漸想通了其中關節,聶隱因被他觸碰而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
易少寒知道,這也是她的恐慌散去,緊張精神也隨之放鬆下來的表現,讓他不由得暗自欣喜。
“他們的事你不必擔心,一切都交給我處理就好,你的任務就是把今晚的一切忘掉,不要被那兩個人渣影響。好了,現在知道我不是殺人狂魔,你快洗澡。”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如此輕易就信了他的話,哪怕在她聽來,什麼職業殺手、恐怖分子都是那麼玄幻不現實的事,可是從他異常溫柔的嘴裏說出來,她竟然本能般地深信不移,因此對於他剛剛舉槍殺人也就不再那麼恐懼了。
沒錯,殺人是很可怕,但如果殺的是無惡不作的壞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且她也想起,那兩個被殺的人手上都拿著槍,也就是說如果不是撒旦男身手了得,先發製人地解決掉了他們,結果真有可能完全逆轉地變成他們三個成為人家的槍下亡魂。
想通這些,聶隱不自覺地暗籲口氣,連自己都沒能注意到,確定他不是什麼殺人狂魔是何其慶幸的感覺。
“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去做飯去,我餓了,快點出去吧……”
見他還在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窘得麵惹桃花的聶隱,換成單臂護在胸前,另一隻手則推著他向外走。
“怕什麼嗎?你身上還有哪裏是我沒見過沒碰過的?別害羞,不是餓了嗎?爺可以馬上就喂飽你!”
易少寒俊顏上的笑愈加邪魅露骨,但嘴上雖調笑著繼續吃豆腐,可腳下卻並沒有堅持抵抗她那小力氣的推拒,沒幾步便任她將自己推出浴室,再眼睜睜看著門在眼前被關嚴。
“真的不用我幫忙麼?你可不要後悔啊,本少爺可是從來不伺候人洗澡的,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啊!”
再次色色地調侃了裏麵的小家夥一句,在聽到她壓抑的低聲咆哮後,易少寒方才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然而在他轉身的瞬間,猶如倏爾換了張臉似的,原本溫柔寵溺的和煦笑容頃刻消失無蹤,換上一臉駭人的陰鷙狠厲神色,整個人的氣息霎時降到冰點。
邊下樓他邊取出手機按下串號碼,那風雨欲來的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