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易少的克星(2 / 3)

以易少寒的身份,自然是甫到會場便引起不小的轟動,各方商界代表自是爭先恐後地巴結著,而地位顯赫的政要亦不甘人後地主動示好,自此開啟宴會的第一波高潮。

從未出席過這類正式宴會的聶隱,說不緊張是騙人的,更何況這裏還有好些在顧家老宅時曾見過的“熟麵孔”,甚至是曾參加過她與華澤涵訂婚典禮的人。

以至於她暫時選擇性忘記與易少寒冷戰,自進入會場起,便極其配合地緊緊挽住了他強健的手臂,另一隻看似虛搭在他臂彎上的柔荑,實則指尖正將他臂彎處最軟的一塊肉給捏得死緊。

猶如巡視疆土的帝王般,神色自若地與迎上來的人簡單寒暄著,嘴角勾起淺到不能再淺的招牌易式“微”笑,易少寒抽空故作親昵側首貼到聶隱耳畔,咬牙切齒地低喃:“你丫想掐死老子麼?”

感覺到四麵八方越來越多各懷心思的注目視,聶隱抿著唇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無比幽怨地冷冷瞪了他一眼。

“搶了自己表弟的女人,有什麼可炫耀的?”

外界普通大眾或許還不清楚,但她在與澤涵的訂婚禮上被易少當眾搶走的事,在上流社會的小圈子裏,這三、五天的時間隻怕早已經傳得人盡皆知。而這撒旦男竟然還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帶她一起出席,真不知道他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

聶隱這句話雖咬牙低語得隻有彼此可聞,卻還是輕易便燃起了易少的怒火,氣得他整個身體瞬間緊繃如弦,凜冽戾氣外露得讓周圍空氣都驟降了幾十度。

“有種再說一遍,你是誰的女人?”

也不管周圍有多少眼睛在盯著他們倆,易少寒原本輕攬在她腰間的手倏爾收緊,那力道大得似乎要將她融進自己體內。

目光陰鷙,口吻冷厲,酷得直掉冰渣。

但早在十年前聶隱就已經領教過他這駭人的一麵,且不說連日來的相處已經讓她不再如過去那樣懼怕他,單說如今他們正身在名流雲集的宴會上,她才不信他真敢當眾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要不是你從中阻撓,我現在就已經是澤涵哥哥的未婚妻了!”

因此絲毫不比易少的氣勢差聶隱,高高地昂起頭揚起在水晶燈下倍顯柔美的下巴,冰冷小眼神兒挑釁意味明顯地回望著他,倔強小臉兒上滿是“你奈我何”的表情。

澤涵哥哥,又是澤涵哥哥!

明知她現在有故意跟自己鬥氣的意思在,但易少寒還是抑不住心火熊熊,恨不能立即把她立即拆吃入腹。

“妞兒,別總是挑戰爺的底線,後果不是你承擔得起的。”

易少寒的聲音很輕,陰寒得仿若源自地獄最深處,明明是灼熱的氣息曖昧地吐在聶隱耳畔,卻驚起她陣陣不寒而栗。

但讓聶隱更加不寒而栗的是,就在他們陷入已經上演過無數次的“比比誰更冷”的冷戰對峙時,忽然斜插進來一個嬌柔明媚的聲音。

“寒哥哥!”

不是易少,不是少寒,不是易大總裁……

總之不是聶隱曾經聽過別人對易少寒的任何稱呼,而是無比曖昧酸人的一聲“寒哥哥”,霎時激起她一身的雞皮疙瘩。

隨即,還保持著緊緊相擁姿勢的兩人,齊齊循聲望過去,隻見一個神采飛揚無比亮眼,身穿精致短款修身禮服的高挑美女,正笑靨如花地向他們款款走來,那雙裸露在外的修長美腿尤其吸人眼球。

“慕容嬌?你怎麼會在這裏?”

除了聶隱以外,向來對其他女人都“視若草菅”的易少寒,看清這小太陽般光芒四射的美女時,常年冰封的俊顏抹閃過抹異樣。

與他近在咫尺想忽略都難的聶隱,見狀心頭莫名有些酸澀難言,眉心一蹙便發狠地推開他。

這一次,他沒有再繼續用強,竟就樣任他推開,視線隻瞥了她一秒便又轉回到那勢力四射的美女身上。

“寒哥哥都回國了,我哪有不跟著回來的道理呢?我記得中國不是有句話,叫作‘夫唱婦隨’麼?”

人高腿長性情也頗風風火火的慕容嬌,眨眼間便已來到易少寒身邊,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精致五官上的笑容愈發明媚動人。

夫唱婦隨?

這半開玩笑的四個字,卻讓聶隱的心猛然一揪,她趕忙排斥地甩甩頭,力求甩開這種莫名又可笑的複雜情緒。

“你這丫頭,在國外待得太久,連中國話都不會說了嗎?夫唱婦隨這種詞,是個小姑娘家家能隨便用在男人身上的麼?要被你哥知道,肯定又要一頓排頭吃!”

顯然這個嬌俏豔麗的美女對易少寒而言是與眾不同的,他雖然依然麵容冷漠地沒什麼多餘表情,可是這說話的語氣卻分明很是熟稔,甚至還可以隱約嗅到些許寵溺的氣息。

而且聽得出他與這美女的哥哥,應該也是十分熟悉的朋友,或許就是上流社會常見的所謂世交吧?

這個認知,讓在旁看得真切的聶隱,再次不由自主地心頭泛酸,想也不想便調頭離開。

聶隱前腳剛走,易少寒便直覺地要去追她回來,不想卻被滿麵好奇的慕容嬌一把拉住。

“寒哥哥,她是誰啊?”

其實慕容嬌自他們入場起,目光便沒有離開過這對看上去無論外形還是氣質都那麼相配的男女,不過她想要的東西向來沒有得不到的,酷少易少寒同樣也不會例外。

無論那個女人是誰,最終都隻會是過眼雲煙的炮灰,易氏總裁夫人的位置非她莫屬!

“我等會兒再給你介紹。”

要不是看在她是鐵哥們的妹妹,易少寒絕對連這句話都不會說,而是徑直甩開她的手就走。

但他終究還是被拖延了須臾,以至於待他回頭再去追聶隱的時候,她已經被越來越多的賓客,給隔絕在了一重重的人牆之外。

因煩躁莫名而急匆匆往宴會廳大門走的聶隱,被紛亂心事擾得沒能注意到前麵正有人往裏走來,以至於與過完生生撞了個滿懷,雙方都是聲驚訝低呼。

“誰在這種地方還這麼毛躁?走路都不長眼睛的麼?”

一道略顯尖銳高調的女高間音先聲奪人,而剛剛穩住身形的聶隱抬眼望去,對上這一身奢侈品貴婦的視線時,兩人又齊齊一愣。

怪不得都說人倒黴了,喝口涼水都會塞牙,她這算不算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啊?

“原來是你!我說你這小賤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哪,竟然還有臉穿得人模狗樣的來出席宴會?你到底還有沒有點羞恥心?纏得我兒子都已經答應跟你訂婚了,竟然還跟別的男人勾三搭四,我這輩子就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腰的賤貨!”

原本優雅端莊的貴妃,瞬間開啟比罵街潑婦還要瘋狂憤怒的暴躁模式,也不管周圍是否有人圍觀,指著聶隱便開始破口大罵。

“婉春,你冷靜點,這裏是宴會廳,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顧及一下歐華的臉麵嗎?”

那見到聶隱便氣到抓狂的貴婦,正是華澤涵的母親歐婉春,而正耐著性子蹙眉勸戒她的則是其夫華茂春。

這歐、華兩大世家的“雙春”聯姻結合,當初在A市內外還一度傳為佳話,雖然也曾有過種種難辨真假的八卦傳言,但終究展現在人前時,他們夫妻都是相敬如賓的得體恩愛模樣。

但今天經過親眼見證,聶隱再次深刻認識到這些上流社會的貴婦們,平時看上去那般儀態萬芳、端莊完美,實則也不過是有著七情六欲的普通人。像眼前這位母親,為了兒子就徹底忘記了自己苦心經營的優雅氣度,化身張牙舞爪的瘋婆娘。

不過,顯然華茂春言簡意賅的提醒很有作者,歐婉春的臉色迅速變了幾變後,終究緩緩恢複成矜持高貴姿態,隻是看向聶隱的目光依然如淬了毒的刀劍般鋒利。

“聶小姐,不好意思,婉春因為澤涵的事太過傷心,所以撞見你才會如此失態,還望聶小姐體諒。”

華茂春雖不比書香門第出身的顧文軒那般儒雅,但與其他滿身銅臭的勢利商人相比,文質彬彬的他整個人都自骨子裏透出股浪漫氣息,尤其笑起來時更是讓人如沐春風。

但當聶隱聽到他的聲音時,心頭霎時閃過某個記憶碎片,隻是眼下的情況著實有些尷尬混亂,她亦不及去細想。

雖說幾天前她都已經跟華澤涵到了要訂婚的地步,但由於華家人始終反對,所以她亦隻是在訂婚禮當天,才見到他的父母親人。

那時哪怕隻是遠遠地看到他們,她亦能夠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的不喜歡,即便是華茂春這樣久經商場,堪稱笑麵虎的圓滑之輩,其實骨子裏也是對她十分排斥的。

當真冤家路窄,不想竟然會在這種地方與澤涵的爸媽狹路相逢。

先是見證了易撒旦與老情人重溫舊夢,轉頭竟然又撞見更加尷尬的情況,今天一定是她的黑暗日!

“華叔叔、歐阿姨,對不起,我……”

思來想去,似乎除了這三個字,聶隱再找不出別的話呆說了。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把我兒子害成那樣,竟然還有臉出來見人?這就是顧文軒和易雅給你的家教嗎?”

麵上雖重又繃起貴婦範兒,但歐婉春想起華澤涵失去她後的樣子,就恨得牙根癢癢,恨不能將眼前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狐狸精,給大卸八塊再丟進海裏去喂鯊魚!

“我是很早就沒了爹娘的野孩子,顧叔叔和易阿姨不過是好心收留我而已,像我這種扶不上強的爛泥自然是他們想教也教不好的。所以,歐阿姨不必牽扯上那些無辜的人,有什麼脾氣盡管向我發就好了,別平白敗壞了歐華與了顧、易兩家的關係。”

對於澤涵而言,聶隱是真心覺得愧疚虧欠,但並不代表她就會任歐婉春胡亂指責。

甚至是怎樣罵她都沒有關係,因為這樣被罵罵也能相對減輕她的負罪感,但牽扯到顧文軒與易雅就要另當別論了。

無論他對老校長顧建華有多怨,對罪魁禍首的易少寒有多恨,但顧文軒一家在這十年中對她卻是極好的,她再狼心狗肺也看不得別人這麼冤枉他們!

“婉春,夠了!這一切都是澤涵自己的選擇,你記了他是怎麼說的麼?”

華茂春肅然板起麵孔看向他妻子,雖然當下她又是副雍容端莊模樣,可他腦中揮之不去的卻是她適才破口大罵的潑婦樣,著實讓他失望至極。

“茂春,你幹嗎一直向著這個小賤人?該不會她把你也迷了去吧?你忘了澤涵才是你親生兒子嗎?你沒看到他在家裏那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嗎?竟然還在這裏維護這個小賤人?”

說著說著,歐婉春竟然委屈得紅了眼眶,當那淩厲目光落到她老公身上時,瞬間變成了柔腸百轉的哀怨狀。

天下哪有不疼兒女的父母?

不僅歐婉春看到聶隱會覺得憤怒,華茂春又何嚐不是滿心的不舒服?而且這女人不僅是在眾目睽睽的訂婚典禮上,丟下他兒子跟別的男人跑了,更重要的是,把她搶走的人竟然還是易少寒!

是誰不好?為什麼偏偏要是少寒搶走了澤涵喜歡的女人?這讓他可如何是好?

天知道,少寒他可是……

想到這裏,華茂春再看向聶隱的目光,不禁都有些厭惡怨毒,但畢竟他的修養和隱忍力,跟歐婉春都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尤其還是在這種名流雲集的宴會上,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失了身份,與個小丫頭當眾計較吵鬧的。

可是歐婉春顯然已經顧不得那麼多,華茂春的理智舉動落到她眼裏,無異於又是種刺激,竟是當真有些懷疑這姓聶的小狐狸與她老公也有一腿,剛剛壓下去的火登時燃得更盛。

“這姓聶的就是天生賤種,真是什麼樣的媽生出什麼樣的女兒來!當年要不是因為她那個狐狸精的媽,我姐怎麼會……”

越來越瘋狂的歐婉春叫囂的話不及說完,突然就被個冷硬陰鷙如撒旦的聲音,給毫不留情地打斷了。

“我親愛的姨媽,你在這裏欺負我的女人算怎麼回事兒啊?您這是更年期還是老年癡呆了?怎麼忘了從澤涵身邊搶走她的是我,跟她根本沒關係,有氣您衝我來。我就站在這裏,老老實實地讓您好好打一頓,怎麼樣?這樣能解氣了麼?來,打吧,但是打完你可就不能再找我女人麻煩,不然可別怪外甥我忤逆不孝了啊。”

突然如神兵天降般出現的易少寒,說出的話竟透出幾分前所未有的痞氣,不過那張冰雕般的俊顏卻陰沉得嚇人,徑直走上前將聶隱護在身後,直麵氣勢洶洶的歐婉春。

“你還知道叫我聲姨媽啊?你怎麼能為個這樣的女人連臉麵都不要,什麼事情都不管不顧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媽媽和她媽……”

聽歐婉春竟然又再提起他最禁忌的話題,易少寒的怒氣登時怒漲得排山倒海,收在腿邊的雙拳都握得哢哢輕響著。

見他額角青筋突突直跳,華茂春登時心頭一驚,不待他再開口便捂住老婆的嘴,強拉著她往外走,竟是連宴會都不再繼續參與的意思。

“你還嫌今天不夠丟臉嗎?年輕人之間那點事情,你插什麼嘴?平白讓外人看了笑話!”

華茂春一邊恨鐵不成鋼地疊聲訓斥著老婆,一邊向易少寒連使眼色,那竟然無非是別再將事鬧大,到時候誰臉上都不會好看。

而易少寒再怎麼怒火滔天,再怎麼霸道強勢,終究還是要看一看長輩的麵子,畢竟歐婉春可是他的親姨媽,要真被他氣出個好歹來,到時候肯定是要換他老媽來跟他尋死覓活了。

不過轉念間,他又覺得有哪裏不對,剛剛聽姨媽的意思,她似乎已經知道聶隱和聶母的身份,那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姨媽如果真的已經知道了,那他媽豈不是也就……

並不知道還以母雞護小雞姿態,把她嚴嚴實實護在身後的男人正在想什麼,但此時的聶隱卻似剛剛發現新大陸般,暗自感歎著這男人的背脊怎麼會如此偉岸?原來撒旦,也會有給人安全感的時候!

但是,剛剛澤涵媽媽那段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歐婉春難道曾經認識她媽媽麼?

易少寒回身看去時,便見到聶隱若有所思的表情,甚至不必去問他就猜想得到,她並不知道聶母當年的事情,畢竟那時的她才十歲左右,不可能了解到太多人性和這個世界的陰暗麵。

想到這裏,他愈加為當年自己一時衝動所犯下的錯後悔,漸漸所有情緒又都轉化為對她的心疼,張開雙臂便默默將她擁進懷裏。

許是腦子裏還因歐婉春適才那翻屢屢被打斷的話而紛亂著,這次聶隱異常乖馴地任他抱了個滿懷,側首很是自然熟悉地便枕上他厚實的胸口。聽著那陣陣有力的心跳聲,她的心竟然漸漸安定下來。

隻要再一會兒就好,請允許她放任自己一次,躲在他給的避風港裏,暫時不去麵對外麵的風雨侵襲。

從年少時的易少寒對她莫名濃烈的怨恨,到十年後再遇的種種糾纏不清,再到適才歐婉春那席並不明朗的話,聶隱依稀看到什麼冰山一角,心生好奇卻又不敢輕易去探索。

她隱隱感覺到那最終的真實,隻怕不會是她想要的結果……

“寒哥哥,原來你們在這兒啊,害得我好找!”

又是慕容嬌那甜得有些發膩的聲音,打斷了難得如此安安靜靜擁抱的男女,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們那旁人勿近的氣場。

“我哥等會兒就到,你是要在這裏等他,還是進去吃點東西啊?”

縱然心裏對一再改變易少在她心中印象的聶隱又氣又怨又恨到不行,但慕容嬌仍然保持著完美的禮貌儀態,絕計不要去步歐婉春的後塵,做出那些丟人丟麵兒又不討好的事。

不就是突然冒出個強勁情敵麼?

以她慕容家小公主,號稱商界小魔女的手段,對付這種冰清玉潔路線的小龍女,不過就是分分鍾的事。要不是顧及著易少寒,以她的勢力和慣常作風,早讓人把這礙眼的冷美人給“請”出宴會廳去了!

開玩笑,她那身為X軍區司令的老爸,可不是浪得虛名的花架子,在場哪一位不得敬上三分?

雖私心想著暫時貪戀易少的溫暖懷抱,但被人在旁直勾勾盯著,卻不是聶隱喜歡的狀態,幾乎本能地便先動手推開了還將她摟得死緊的撒旦男。

“寒哥哥,剛剛沒來得及,這回得好好跟我介紹介紹這位妹妹是誰了吧?”

慕容嬌表現得相當大氣,雖說她也不過才二十三歲,看上去跟二十歲的聶隱並沒有太大差別,不過這場“妹妹”卻叫得很是篤定。

至於其中深意嘛,如果這丫頭懂自然最好,不懂的話,根本就不配入她嬌姐法眼,要跟那種低智商搶男人她都覺得丟人!

更主要的是,她相信能讓易少青睞的女人絕對不會是白癡花瓶,徒有其表的主兒。

“她是我女人,聶隱。”

易少寒的回答很是簡短,盡顯其酷帥強勢本質,但短短一句話七個字,卻將身邊兩個女人都給震得目瞪口呆。

雖然過去也沒少聽過他類似的霸道話,但在如此鄭重其事地正式場合介紹下,她卻還是第一次聽他如此堅定地說出“她是我女人”來。

說心中不震撼、不感動是假的,更何況他剛剛才那麼義無反顧地維護過她,甚至還為了她主動要歐婉春打他出氣,這一切的一切實在有夠挑釁她原本對這撒旦男的認定,讓她的心越來越是糾結。

而另一邊的慕容嬌,則是震驚於從未曾承認過哪個女人屬於他的易少寒,竟然那麼自然堅定地便宣示對這冷美人的所有權,而且那張堪稱妖孽的極致俊顏上,竟然還隱隱散發著她從未見過的某種華彩。

看來這次他真的是認真的了,使得她適才還萬分自信的心,霎時動搖顫抖起來。

冷靜,冷靜,絕對不能在這種時候失態,那樣隻會讓寒哥哥對她更加失望,反倒會幫到這個正得意的女人!

幾個暗自進行的深呼吸後,慕容嬌重又展開招牌式笑容,很是熱情主動地向聶隱伸出雪白柔荑,“你好聶隱,我是MR國際大中國區代表,慕容嬌。”

MR國際大中國區代表?好大的名頭!

心中微微一哂,聶隱對於這位豪門名媛的挑釁式自我介紹,並沒有給予任何回應更不要說開口評價,上前隻短暫地與她伸出的手一握,便又退回到易撒旦身邊。

雖然他介紹她說是什麼他的女人,但她卻自認無名無份,而且也不願意去幹涉他的事。

說到底,無論是之前的溫柔澤涵哥,還是如今易少寒,與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即便曾經因各自的錯位而有所交集,終究都要回歸到各自的正軌上,此後再無交集時。

MR國際她雖不了解,惟一算是認識姓慕容的人,就是她那個麵都沒見過的外婆。

但能夠在這裏出現的慕容氏千金,想必就是X軍區司令慕容愷的女兒了吧?

向來不關心政治軍事的她之所以會有此認識,還要拜顧家的從政背景所賜,就算沒有刻意工作過,那位慕容司令傳奇性的事跡,依然會不時灌進她耳朵裏。

也隻有這樣身家背景的名媛,才配得上同樣家世顯赫的易少寒吧?就算不論家世背景,他們一個冷若冰山、一個暖若豔陽,不正是傳說中的絕配麼?

越想越是那麼回事,聶隱為自己的“英明”悄然勾了勾嘴角,哪曾想到她所有這些細微低調的小動作,統統落入了某人犀利如鷹的眼底。

“是在想本少爺麼?竟然笑得這麼開心!不準說在想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否則我就在這裏強了你。”

在易少寒曖昧俯身貼在她耳畔,自說自話地霸道加脅迫中,略顯無奈地聶隱隻得點了點頭。

“真乖,嘴兒個!”

話音未落,根本不給聶隱躲避的機會,易少寒極其靈敏地便在她吻上偷了個笑,隨即竟笑得像個偷到糖吃的孩子。

如此,再次讓被當成透明人忽略掉的慕容嬌,華麗麗地淩亂了。

好一陣膩歪後,真的很想見見久未謀麵好兄弟的易少寒,攬著聶隱重又回到了宴會廳裏,但這次他貼心地沒有再往人多的地方去,而是帶與他同樣沒有吃晚餐的她,到餐區先祭祭他們的五髒廟。

而慕容嬌始終默默跟在後麵,心中五味陳雜分不清是何滋味,看向聶隱的目光卻是無法自抑地愈加怨毒。

想她堂堂X軍區司令的掌上明珠,又有個身為MR國際集團創始人的姑媽,到哪裏不都是被人小心翼翼,當公主甚至女王一樣的哄著、捧著?但自從遇到易少寒這個克星後,她就變成了再普通不過的女人,徹底迷上了這個唯一敢對她冷酷,甚至視若無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