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批人的大吵大鬧讓保安十分煩躁,但他不能任由那些人吵下去,萬一引來了警察和圍觀,事情就會一發不可收拾,於是他上前去勸架,說是勸架,不過是一手夾著一個,拉開那些人的距離,保安身手不凡,對付這些打架的路人本應該很輕鬆,可是他們打得太慘烈了,拉開了又衝回去,勢要拚出個勝負。

許清如看了一眼,就知道機會來了,果然轉身一看,安折傅已經跳下了樹正抬頭看著她,她連忙也跳了下去,被他穩穩地接住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再次傳來,許清如一顆懸掛著的心才徹底落地,那邊還在吵吵鬧鬧,那個保安已經有些維持不住了,耗在了那邊。

兩人連忙趁著這個空蕩的機會,跑到了大門處,之前一直沒看到,到跟前才發現,原來是有保安亭的,不過保安一直是站在外麵站崗,保安亭很小,就一兩個平方的狹小空間,有長桌和凳子,上麵擺了些杯子對講機之類的東西安折傅摸索一周,便看見桌子底下有個按鈕,顯然是打開大門的關鍵。

他摁了一下,發現大門是可以控製打開的幅度,一直摁便一直開,不摁便停下來,安折傅估摸著他們兩人的體型,隻開了一個小縫,拉著許清如便打算進去,可是許清如腳步頓了一下,摸走了桌麵上的對講機,安折傅不解地看她。

“對講機可以知道對方現在的信息,我們進去完全兩眼摸瞎,有這個會好很多。”許清如捏著對講機,隻要他們不出聲,打開對講機就可以聽到他們隊員之間的聯係,那麼對他們的處境有極大的好處,不過隻能祈禱保安沒發現這個對講機不見了。

安折傅覺得許清如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但是現在時間緊急,那個保安很快就會反應過來,所以也顧不上別的事情,連忙拉著許清如閃身進了裏麵一片漆黑的門口,他在門的兩邊摸索了一下,也找到了跟保安亭一樣的按鈕,是關門的鍵,他連忙一摁,門嘎吱嘎吱兩聲,最後卡得一聲關上了。

唯一的光源被大門隔絕在外麵的世界,許清如看著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心裏突突直跳,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驗,第一時間並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還沒靜下心來,啪的一聲輕響,安折傅已經打開了手電筒,許清如驚訝地看著他,輕聲說:“不會被人發現嗎?”

黑暗中突如其來的光源讓許清如心裏定了一下,她看了一眼光束往裏延伸的位置,隻找得到一片漂浮的灰塵,在光線中紛紛揚揚,照到的地方除了一片黑暗還是一片黑暗,說明這裏很大很空曠,最起碼比光線照到的位置要大上許多。

“這裏應該是通車的地方,安折北的人出入不會靠腿,通車的地方最開始並不會有很多人看著,所以暫時我們還是安全的。”安折傅搖晃了一下手電筒,他買的裝備很專業,仿佛為了探險準備的,手電都是功率最大的那種,要幾千塊錢。

許清如抿抿嘴,反正安折傅都開了,也不差她的光了,於是她也打開了手電筒。人們常說,恐懼來源於位置,這種感覺隻有許清如現在才能深刻地感受到是什麼意思,她一步步跟著安折傅往前挪,在這裏,一切細微的聲響都會被無限放大,她的二周時不時出現一下嘎吱嘎吱的莫名聲音,很多時候都會把她嚇得十分緊張。

結果安折傅告訴她這些聲音是正常的,不是人為造成,讓她放鬆一點,可是許清如如何放鬆得下來,她一個城市的經理,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富有冒險精神的事情,興奮的同時更多的是恐懼,很怕下一秒就被人逮住了,她咬緊牙關,終於忍不住問安折傅,“我們為什麼要親自來?我們其實可以雇人來找安折北的位置。”

“我還有一些事,想在這裏弄清楚。”安折傅沒有停下腳步,他繼續往前走,手電筒的光依舊照不到盡頭,他往左邊走了十來米,照到了一麵牆,水泥砌的牆,他拍了一下,很厚實,這裏仿佛是一個隧道,就跟城市裏通車的隧道一樣,他低頭晃了晃地麵,果然是柏油鋪的道路,看來他們要走一段時間了。

許清如不知道安折傅想弄清楚什麼事情,應該是跟安家有關係,她雖然很好奇,但是顯然這裏不太適合討論這些事情,於是她沒有追問,隻是默默地跟著他走,她不知道他們一共走了多久,反正走得她腿軟了,安折傅才拉了她一下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