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酒席便是在這樣的基調中開始結束的,等到開會完畢,眾人都打算返回酒店,在大堂正門上車。但大家似乎都預料錯了粉絲的瘋狂和薛若君的爆紅程度,已經晚上十一點將近十二點的時間,粉絲圍滿了酒店大門。

許清如看到時,心裏是極為吃驚的,那樣黑壓壓的人群,手上亮著薛若君三個字的燈牌,那樣聲嘶力竭的歡呼和呐喊,即便是她那時候最紅的時期,也是完全及不上這樣的聲勢的,薛若君一出現,眾人便瘋了。

她們向前擁擠,幾乎成了人海,人擠人的,聲音極大震耳欲聾,薛若君這三個字的名字在層層疊疊的歡呼聲中變得模糊不清,斷沒有整齊喊過一聲的,禮物被一隻隻伸出來的胳膊抓著,拚了命地想要塞到薛若君的懷裏。

保安圍著薛若君,對那些粉絲動作卻是比較粗暴的,薛若君有些無奈,卻又怕保安傷了人,也怕粉絲傷了人,又或者互相傷害了,或者踩踏了,他隻好喊他們回去吧,可他一開口,她們便更瘋狂了。

“趕緊上車,飛紅那麼多。”劉曦拽著他的胳膊,麵色都是冷的,她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知道再久留怕是要出事的,於是拽著人,往人群裏衝去了,總算在保安的拚命維護下成功上了車,於是粉絲追著車去了,留下一眾幕後的老板領導笑嘻嘻地看著這場麵。

顧夢田出國留學多年,沒機會親眼見識這樣的場麵,一時間有些嗤嗤稱奇,她感歎地望著,又留意到許清如異樣的閃著不同光的目光,一時又陷入了沉思,她現在才發現,她對許清如的了解真的不夠,這塊土地似乎對於許清如來說十分沉重。

她自從踏上了,便沒有發自真心地歡笑過,即使是在酒店房間裏,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顧夢田突然有了搞清楚所有的想法,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清楚,隻好看著許清如的臉,輕聲說:“我們也走吧?”

自從有了這樣的想法心思,從此便揮之不去了。第二日她們一起去設立的臨時辦公室開會,設計理念是一早要提交的,昨晚許清如便連夜想了兩套方案,便是為了今日的會議,服裝本來不是最重要的一點,本不應該趕的這樣急,但陳導演的期待給了許清如壓力。

他們拿著許清如的草稿,許清如站在正中間為大家解釋她的設計理念,因為電影上魔幻主題,她便放開了膽子想,卻又不偏離中國神話的概念,她自認為還算滿意的,就看兩套方案選擇哪一份。

誰知第一個否決的人,卻是投資方代表——安折傅。

他目光冷淡地看著草稿,很有耐性和禮貌地聽完了許清如的概念設想還有主題,直到說完,他才輕輕舉了筆,表示有話要說:“這兩套都不行,我們是拍電影,不是走秀也不是參加舞會,這樣的服裝,浮誇不方便,我不讚成。”

投資方是很有話事權的一方,即便是陳導演,也是要尊重他們意見的,畢竟他們是給錢讚助的人,其實陳導演一看這服裝草稿,便很滿意很歡喜,卻沒想到安折傅第一個就反對了,這讓他有些為難。

顧夢田一聽,幾乎要跳起來,但許清如按住了她。她心裏的憤憤不平簡直要衝出胸腔,她認定了安折傅就是公報私仇,昨晚便是這樣的態度,如今這幅模樣,分明就是針對許清如,不想讓許清如輕易交稿定型。

這場會議,讚成的人占了大部分,反對的人占少數,按以往的一貫是少數服從多數的,這是一貫的做法,但這次反對的是安折傅,大家都知道他在影視圈子裏的地位和眼光,以及對他的能力也極其肯定的。

他在一年的時間裏,用目光如炬的眼光投資了一部電視劇,兩部電影,三個項目都爆紅了,而且有一部電影還火出了海外,成功拿了大獎項,大家對他從一開始的鄙夷,到如今的尊敬,隻是用了一年時間。

所以現在,陳導演猶豫了,不知道該選擇相信大家的眼光,還是相信安折傅的眼光,他看了看許清如的麵色,倒是挺平淡的,他不由得從心底裏佩服,其實他昨日便知道讓人家今天拿出草圖也是為難,但他太著急。

如今若是被否定了,他不敢保證許清如會不會生氣。但現在看著,似乎沒有生氣的跡象,於是隻好故作嚴肅著臉,“雖然大家都讚成,但是安先生畢竟是投資商的代表,總要讓人覺得投資的值,我們先按住,許小姐再設計兩個方案,我們再從四份中選取一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