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敬歲月一杯酒(3 / 3)

倆人坐下後,安笙一動不動地看著菜單,一直看得容初心裏慌了神。

“安笙?安笙?”容初輕輕地喚她。

安笙回過神,露出了一臉茫然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小女孩丟失了自己心愛的洋娃娃一樣,滿臉的委屈和不解。

容初看得心酸,忙說,“喝碗熱粥暖暖。”

安笙來來回回地又翻了翻菜單,突然掩上了菜單,試探著詢問道,“可以喝酒嗎?”

容初呆了呆。

安笙卻自己補充道,“就喝一點,不會耽誤明天的訓練。”

容初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不是她的教練,二不是她的哥哥,管她明天能不能正常訓練呢?自己不過是想這個丫頭能像上一回一樣,雙眼亮晶晶的,撅著紅彤彤的小嘴,精力充沛地吹一碗滾燙的粥罷了。

容初笑著揉了揉安笙的小腦袋,揮了揮手,“走。”

夜已經是墨黑墨黑的了,路燈亮得刺眼。夜深處的風亦有點料峭。安笙走進風中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容初扭頭一見便看到了她微微發紅的鼻尖,心中湧起了萬千難言的情緒。

容初開車載著安笙去了附近的便利店買酒。便利商店雖小,但五髒俱全,一排排的酒直看得安笙眼花。安笙挑了半晌也沒挑出來,容初卻早已選好了自己心宜的酒。

安笙看不出個所以然,隻得向容初求救。

“哪個好喝?”安笙眼巴巴地瞅著容初。

容初被她的這句話噎住了,好喝?喝酒是為了好喝才喝的嗎?

“你以前沒喝過酒嗎?”容初半信半疑地問著。現在的孩子普遍早熟,完全不是他們可比擬的,像他現在這樣風流的人物那也是上了大學之後才開始折騰人生。可他現在下班後,經常會看到一群穿著高中製服的學生人手一聽啤酒,喝得那麼囂張、那麼張揚。

安笙老實巴交地搖搖頭。

容初抿了抿嘴,沒吭聲。這還真有個雛兒。他自作主張地幫安笙挑了兩罐果酒,結完帳後便直奔燒烤攤兒。

在容初的字典裏,喝酒的時候可以沒有美女作陪,但一定得有下酒菜。不過今晚,容初用餘光瞟了瞟安笙,姑且就算有美女做陪吧。若不考慮安笙心情不佳,還真算得上是良宵。

安笙的一肚子鬱悶情緒在容初的興致勃勃之下竟褪去了大半,竟也對著燒烤攤上五花八門的美味開始垂涎欲滴了。兩人拎著令人口水四溢的燒烤上了車。安笙愣愣地問道,“我們不是去喝酒嗎?”

容初點點頭,故作神秘地一笑,“是啊。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喝酒。”

安笙的心裏一下子就開始七上八下了,好地方?是指那種燈紅酒綠的地方嗎?哼,看他這人,也就一張臉皮好看,估計平時沒少去那些所謂的好地方。

安笙雖然才出高中校門便進入了社會,但整個人卻和一張白紙似的。生活所教會她的艱難全部都和毛爺爺脫不開關係,但她卻隻會腳踏實地地賺取毛爺爺,所以這個世界上的醃臢之處全都與她無緣。

安笙坐得別別扭扭,滿腦子裏都在醞釀著該如何拒絕容初口中的那個好地方。

容初的車卻是越開越偏了,把青州夜晚的閃爍霓虹都拋在了車後。

安笙的心仍舊定不下來,有些六神無主。

誰知容初的車最後卻開進了青大的校門,安笙的麵上有些訕訕的。自己原來想歪了。安笙正默默地在心裏頭檢討時,腦子一轉彎,左想右想還是應該賴容初。誰讓他不好好說話,偏偏還笑得那樣神秘,非要說是好地方。哼,這可不賴自己。這怎麼能賴自己呢?

隻是,這青大裏哪會有喝酒的好地方呢?安笙的心裏不禁又犯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