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接過手機後不知所措,報警嗎?
我內心像是出現了一個天使也出現了一個惡魔。
“那是你最好的朋友的孩子,這個人做到這種地步,還有原諒的必要嗎?”
“可是那也是平藍愛過的人啊。讓他遠離這個城市就好,不用做的這麼絕。”
“對啊,你也說,那是愛過的人,不是愛的人,捫心自問,你對他還有一點感覺嗎?”
“如果一點都沒有不會出現我跟你!”
它們在我腦子裏爭吵這,讓我大腦像是撕裂般痛苦。
最終我顫顫巍巍撥打了報警電話。
圖易秉是想讓我徹底跟過去告別吧……
他開車駛進一個小區,老式樓,樓道裏的牆皮都掉落下來,貼滿了小廣告。
“開門吧,給你送來了。”我跟他說道。
突然樓下響起警笛聲。
糟糕,我心想。
“報警了?他媽的!”顧然說完就掛了電話。
“怎麼辦啊!”我問圖易秉。
遠遠不知所措地在門口,突然她撞向顧然家的門,用力地拉著門上的那幾根保險杠。
“別這樣,我們想辦法啊。”司迪拉都拉不住她,隻好抱住。
遠遠什麼都聽不進去,還要往門上撞,發出悶吼,頭發蓬亂。
“顧然!孩子少了一根汗毛我他媽殺了你!”我吼道,憤怒地看著圖易秉,是他讓我報警,如果孩子有一點三長兩短,我發誓我會恨他一輩子。
圖易秉下了樓說跟警察交涉。
警笛停了下來,我再一次撥通顧然的電話。
電話關機,我隻好在門外說。
“顧然,孩子給我,卡給你,我跟你再沒交集。”我說。
過了很久,屋子裏傳來顧然的聲音。
“他媽的,你們報警?我這要回我的東西都不可以了?”
緊接著屋子裏傳來孩子的哭聲。
這似乎是個好消息,證明仔仔沒事。
可是裏麵立馬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孩子的哭聲也消失了,我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遠遠突然無力地倒下了,要不是司迪抱著她,她就一下摔倒在地……
“顧然,別亂來!我求你了!”我敲著門,不斷地懇求著他。
我徹底得,對一個人失望了,在孩子聲音消失的時刻,對顧然所有的希望也消失了……
失望就像一枚枚硬幣,總會有一天攢夠了,買張離開的車票,帶走希望。
曾經很長時間我覺得愛上一個人無論結局如何都是值得的,但是承認喜歡一個人又是非常生惱的。
就在空氣一片寂靜的時刻,就在我們將吃不下時刻,門開了,顧然滄桑的臉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我一時沒有認出來。
“卡。”他淡淡地說道,伸出手來。
我看著他布滿胡渣的臉,手不受控製地把卡遞給他。
司迪進了房間把仔仔抱出來,沒有受傷,但受到了驚嚇,小手一直在顫抖。
圖易秉上了樓,看到顧然第一眼就掄起一拳頭過去。
“我最討厭說話不算話的人。”圖易秉看著蜷縮在地上的顧然說道。
警察上了樓,把躺在地上的顧然帶走。
“沒事吧?嗯?”我抱過仔仔,輕輕摸著他的頭,遠遠已經被司迪扶到車裏。
我看著漸漸走遠的顧然,心裏最後的眼淚,為他而流的眼淚隨著所有念想,都消散在空氣裏。
回到車裏,遠遠太累了,還在睡著,輕輕地呼吸著。
但是像是聞到仔仔身上的氣味,仔仔剛被抱上車,她就行了過來,抱過仔仔,頭埋在他身上偷偷抽泣。
圖易秉放著舒緩的音樂:
Wedon'ttalkanymore,wedon'ttalkanymore
Wedon'ttalkanymore,likeweusedtodo
Wedon'tloveanymore
Whatwasallofitfor?
就像歌裏唱的那樣再見到顧然我們之間隻剩沉默,再回不到曾經可以耳語廝磨的日子,一切都已再難如夕日,愛也因此慢慢消磨,為何會是這樣的結果?
與顧然所有的往事我確信已經翻篇,可以從這場愛情中退出,雖然不是全身而退,但我依舊感到慶幸,慶幸最後的顧然沒有喪失為人的良知,慶幸我還可以用時間慢慢淡忘這一切。
我知道,顧然在抱走仔仔的那一刻一定是既絕望又無奈,那一刻他一定沒想到之後的路該怎麼走,那些錢對他再無用處。
“關不了幾年的,放心吧。”圖易秉淡淡地說道。
“我管他呢。”我說完便漸漸睡去。
就忘了他吧,一如當初記起他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