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遠遠一同回到花店,見到等在門口的司迪。
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太過明顯,像是賣出一步又退回半步。
“沒事了,是我的不對。”遠遠淡淡地說。
司迪顯然沒有想到是遠遠先開口道歉,遠遠的話像是攻破了司迪準備好的所有道歉方式,他隻呆呆地站在原地。
“我……”司迪結結巴巴,“是喝多了,別人都說……”
“說什麼?”
“酒……酒壯慫人膽……”
“哈哈,不至於啦,隻是有點突然……”遠遠笑著走進花店。
“我……”正當司迪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遠遠的手機響了。
接完電話的遠遠發瘋了似得跑出花店,“平藍,叫車。”遠遠對我吼道。
我愣在原地。
“叫車啊!”她露出哭腔。
“我開車來的,我送你們。”司迪見狀跑到車前,示意我們坐上。
“怎麼了!?”我不解地問她。
“仔仔老師說,說他被一個陌生男人抱走了!”遠遠焦急的說不清話。
“在哪看的?”
“她點人的時候發現仔仔沒到,正跟我打電話的時候,班裏的小朋友說他被一個男人接走了。老師調出監控,才發現他被一個男人抱走了,就在學校門口……”遠遠焦急地說。
“學校怎麼管理的?”
“老師說那個人知道孩子的名字,孩子也認識他……”遠遠說著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一個男人,知道孩子名字,孩子還認識他……我腦海裏閃過一個人,但我立馬否定了,心裏念叨著不可能。
“是不是……”我不確定地問道。
“還不知道,所以想快去看看。”遠遠擦了把眼淚,“司迪,麻煩你開快點。”
司迪點點頭。
到了仔仔的學校,看了監控記錄,我捂著嘴,手開始顫抖。
那個抱走仔仔的人,那個身影,樣子……
是顧然……
“他媽的,到底要怎麼樣啊!”我吼道。
我從通訊錄裏找到顧然的手機,那個放在角落再未撥通過的號碼。
“我還以為你不會打電話來了。”對方聲音淡淡的說。
“顧然,你他媽到底要幹嘛?”我吼道。
“淡定點,別衝我吼,我隻是要回屬於我的東西。”顧然似乎嘲笑著說道。
“說明白點,還有,仔仔你趕緊送回學校!”遠遠在一旁一把奪過手機。
“姓顧的,你他媽別沒事找事。”遠遠接過電話,連都在顫抖。
我示意我跟他說。
“我他媽找事?不是你一天沒事找事?不是挺能參和的嘛?怎麼?就這點能耐?”顧然以為還是遠遠接的電話。
“什麼你的東西,你說明白點。”我說到。
“車一鶴給學校的資助,你打給我,我會把這小東西送回去的。”顧然說道。
“銀行卡不是在你那裏?你他媽找我要什麼?”我疑惑地問道。
“少他媽放屁了,圖易秉上次要走了,他沒給你?別裝了!”顧然有些激動,聲音變大了,我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行行行,你別他媽吼,別嚇到孩子!”
“怎麼就你能吼?”
“知道了,錢會給你的。”我掛了電話。
現在一切都明了了,孩子是顧然接走的,他要要回的那筆錢,我壓根都不知道有這筆錢。
我打電話給圖易秉,讓他趕緊跟我們碰麵。
遠遠在跟學校的老師交涉著。
這一切都像是夢,我覺得我再不會跟顧然有交集,有交集也隻是在路上偶然見一麵,這樣的幾率也微乎其微,不會成為再這樣交彙。
我以為我計劃好了一切,可命運隻是在這種時刻開玩笑,以此來提醒我,它的存在。
“顧然說的,車一鶴給的銀行卡,資助學校用的,你知道嗎?”圖易秉一來我就詢問他。
“我知道,上次我要回來了,給了他隻會把那筆錢荒廢。”圖易秉淡淡地回複。
“為什麼不跟我說?仔仔被他抱走了,他現在要那張卡,要那筆錢!”我失了智似地跟他吼著。
圖易秉隻是靜靜站在原地,似乎根本沒聽到我說的話。
“給他打電話,我跟他說。”圖易秉說。
我撥通了顧然的電話。
圖易秉把電話拿到一旁跟顧然交涉這什麼。
不一會圖易秉回來。
“走!”圖易秉打開車門。
“去哪?”我疑惑地問道。
“接孩子。”
我叫上一旁還在跟學校老師交涉的遠遠,司迪。
“什麼情況?”我納悶道。
“報警。”圖易秉把手機遞給我,“知道他在哪。”他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