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畫的目光,不止林修看到,鸞靈兒自然也看到了。
武聖巔峰!
她首先看到的是舞錦的實力,不由臉色微變,再看雲舞,竟毫無氣勢波動,她分了一股靈力悄然探去,臉色又難看幾分,警惕油然而生。
深不可測!!
這是她唯一的感覺。
對麵那個戴著麵具,神神秘秘的女人給她的感覺隻有這一種,深不可測!
至於歿還是孩子模樣,便被鸞靈兒無視了。
變數!
她心裏念了一句,已然有幾分想法,眼珠子轉了轉,招呼不打,不動聲色的離去了,離去時,深深看了眼林修。
沙畫心裏雖有猜測,可眼下並非相認的時候,她自然明白,便道:“魔神墓還未找到,你們也不用多費心思,我們先行離開,你們也不如離去。”
她並非話多之人,平素也就離開了,可是想想雲舞那家夥並不喜歡白跑一趟,話也就不由出口,待出口,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眼神暗暗看了眼林修。
那淩天宗弟子似乎已經察覺到自己和雲舞認識,雲舞和他們一起,看著又非是朋友,若是對方猜忌傷害雲舞……
不如,先解決了。
如此想著,眼裏快速閃過一抹嗜血。
雲舞一看沙畫,便知道她的想法,心下好笑之餘,便是感動。
十多年不見,她依舊是她。毒舌,冷酷,護短。
林修自然不知自己上了沙畫的黑名單,見沙畫這麼說,道了一聲謝,便看著沙畫從身旁離開,這一次,她倒是沒再看冷姑娘,隻眼神陰暗,唇角無笑。
見沙畫離開,林修問了句雲舞的意思,雲舞本準備去後山,倒也不隻是因為魔神墓,可此時見了故人,也就沒了那意思,也決定回林村了。
而林修一行人還不願回去,心裏多少抱了些許期待。
既然道路不同,雲舞等人道了再見,也就離開了。
剛回林村,遠遠便見沙畫一人站在夢卿歸家門口,一襲黑衣,別樣風情,那冷酷的眉眼雖不再是記憶中的模樣,可那氣質卻是不變。
沙畫不常出穀,平常人也不知沙畫為醫仙穀少穀主,而她又巧妙的遮掩了衣角的標識,倒也沒引來轟動。
“音。”雲舞一步步走上前,眼角已有些濡濕。她一把拉過沙畫,便緊緊抱住。
舞錦和歿相視一眼,無聲的離開,進了舞錦的屋裏。
“舞。”沙畫聲音也已顫抖,回抱著雲舞,這一刻,她不是沙城天才,不是醫仙穀少穀主,而是那個和雲舞同生共死的冷音!而是雲舞生死相交的同伴!
她,是冷音!
兩人緊緊抱著,良久,已有人指指點點,才鬆開手臂,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走。”雲舞說道,兩人緩步進了夢家門,到了雲舞所在的客房。
“解釋解釋吧,怎麼會來這裏?”她是因為地府逃亡時沒有喝孟婆湯進了輪回,那麼冷音呢?
“還是追隨某人的腳步。”冷音冷聲道,慢慢解釋。
原來冷音死了以後也到了地府,聽說了雲舞的事跡後,也學著雲舞來了一次大逃亡,還被抓住差點扔到了畜牲道,還好她機靈,有驚無險入了輪回。
“我醒來後便到了這個沙畫的身上,當時這沙畫已經一歲,體質太弱便去世了,我到了沙畫身上,代替了沙畫,想著你是不是也來了這裏,便努力修煉,想著若是出了名,有了勢力找你應該是好找一些,不過卻始終沒有找到你,不過血舞閣的出現讓我一下子看到了渺茫的希望,又聽聞血舞閣以音殺人,以舞惑人便知道那幕後之人一定是你。隻是一直在醫仙穀,眼睛無數,想見你也被擱置了,熟料今日竟以這種樣子見麵。”
冷音聲線極冷,敘事時也顯得平淡無趣,說起相逢,更是聽不到什麼激動欣喜,可雲舞知曉對方此刻一定是喜悅不已,她這人,便總喜歡將什麼事情都藏在心裏。
“舞,說說你吧。”冷音平淡的說完,至於她幼時還沒有實力時受到的欺淩,在醫藥穀遭到的排擠,一句爬上來的心酸艱難,以及其他或霸道,或冷酷的事跡,她連提也不提,就好像她這一生真就如此平淡無趣,不足道哉。
雲舞早已經查過沙畫這一沙城天才的事情,哪能不知道那其中彎彎繞繞,心酸艱難,可冷音既然不說,她也就不問,權當完全不知曉,隻是想這世上之事,真也是光怪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