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犀嚇得忙跪下來,我扶起她,輕聲道:“我還沒成王妃呢,你就戰戰兢兢的,你叫我日後如何回來。”
白犀站起來,道:“姑娘保重,王府不比咱們這裏,所以要步步留心,時時在意。雖說側王妃知禮數,但這次祺王難免還是委屈她了,保不準她會與你心生間隙,她在王府裏不是一日半日的,城府是深的。”
我點頭致謝,頭上的珠玉流蘇,一起傾瀉下來。
我站起身來,打量著一身正紅的嫁衣,也真沒有想到自己今天會走到這一步,有些感傷。白犀捧來一條玉女綠玉紗金帶束在我的腰裏,隻見外麵進來一群穿著體麵的婆子,齊刷刷跪下來。
這時我方知迎親的隊伍到了,白犀為我蓋上紅蓋頭,青蟬扶著我就向外走,我停佇在門首,隔著紅蓋頭看了一眼屋子,眼神難分難舍。隻見一個身影又跟了上來,從她的動作感覺出那是白犀的手,一起扶著我向門外走去。
一路上皆是猩紅的地毯,四周靜如無人。我看不真切外麵,隻覺得兩邊燈籠裏的光穿過紅蓋頭還是那樣的亮。
走了好一陣子,才邁出大門首。兩旁的手少了一隻,白犀停在正門首,我立時抓住她的手,她掙脫開來,決絕的走了。
也許這是她的歸宿,在這裏有她曾經的回憶和歡快,還有她心係的那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轎子終於停下了,青蟬把我從轎子裏牽了出來,從紅蓋頭裏麵看到是一個宏偉的門口,看不真切是五開還是三開,總之這已是經王府了,門首碩大的紅燈籠高照在那裏,溶溶著我的心。
我這次正大光明的邁過正門首,不知走了多遠,才覺得四周人影鬱鬱,又才睨到那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是祺王的。果然是王府的氣派,隻覺得四周是珠光寶氣的賓客,聽不到評頭論足的聲音,隻有悅耳的聲樂。
拜過天地,祺王寬厚硬朗的手將我牽進洞房。剛剛踏進門首聽到天空一個響雷,我心頭緊皺一下,似乎有不好的預兆一般,隻有祺王昂頭大笑,道:“真是好雨知時節呀!”
但是王爺說過以後,雷聲還是那樣大,而沒有一點兒雨絲。我和祺王早進了洞房,一陣溫香拂麵,祺王讓我坐到椅子上,四周是金紅的世界。
“綠華,今日我們終於走到一起了。”
我在紅蓋頭裏麵說道:“是,綠華願意一生跟隨祺王。”
祺王緩緩揭開我的紅蓋頭,低眉覷著我,一抹遐思的笑靨,伸手就要撫向我的側臉,道:“綠華,你這些日子瘦了許多。”說著我便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周遭的蠟燭似像是霞光綺雲一樣,祺王彎腰吻在我的眉心,像是天外的雨珠一樣,我閉目昂首,祺王吻了過來。眼眸中的迷離十分癡醉。
他把我橫抱著,向床上走去。一片片曖昧,一絲絲情欲,甜膩飽和在床幃內外,一夜春宵,外麵時時響雷,卻聽不見雨聲。
次日醒來,隻見側王妃就在一旁守著,我倆頰通紅,卻不知如何是好,側王妃一笑,道:“您現在是正王妃,我自來伺候你來,不用這樣。”
我忙的起身,披了一件衣服,欠身道:“豈敢,還是以姐姐為先為大麼!”
側王妃一臉不滿,忙回禮道:“這些都是規矩不可以錯的,王爺封你為正王妃,那麼你就是正王妃,我們都要服服帖帖的。”
我吞吐道:“可是我對這裏一無所知,還需要麻煩姐姐你同我一起料理。”
“這自然是……”她還未說完,就聽到祺王在外麵的聲音,一人說道:“啟稟王爺,昨兒我查點了客人送來的禮,大部分同僚都送了,隻是皇上並沒有送什麼?!”
“知道了,皇帝沒送就沒送,沒什麼大不了的。”言畢就聽到一陣腳步聲向這裏走來,是祺王進門來,威儀的掃了一眼屋子,向側王妃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是來伺候花瓊起床的。她為大,我為小,這是我的本分。”側王妃嬌怯怯的樣子,十分希望祺王多看她一眼。
祺王冷哼一聲,道:“管好你自己便很好了,又來這裏多事,這裏丫環一大群,還少你一個。”
我也倍覺難堪,忙牽著側王妃的手道:“王爺不要怪側王妃,她隻不過以禮行事,怎麼可以怪呢?”
王爺對我側臉一笑,擺擺手道:“快去準備飯!”又向我說,“今日咱們還要回去一趟,拜一拜雲兆公主。你趕快收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