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她都是愛王爺的,不想失去王爺的。”我補充道。

“這樣的愛是狹隘的,自私的,與其說愛王爺,還不如說是她愛王爺給她的地位和財富,她已經不是那麼純淨的心了,眼界緊緊放在倆個人之間。”白犀語重心長的說道。

許久我又問了一句“側王妃看著很好,為什麼也沒有孕育呢?”

白犀歎一口氣,看著遠方,道:“這也是早年的事了,說來話長。側王妃是皇帝指婚給祺王的,當日祺王膝下一直沒有兒女,皇帝便以此指婚。但是皇帝與祺王之間本就有些隔閡,祺王對皇帝的指婚更是不滿,以為這是皇帝派來的刺探。”

“也可憐了她。”

白犀漠然一笑,道:“何嚐不是這樣說。從後來的觀察中,側王妃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好人,可是王爺辜負人家太多了,如此一來,就更不願意接近側王妃。”

“難得她一直堅貞,忠厚。我看這回若是王妃敗倒了,不如就將就將側王妃扶正。她那樣的氣度,很是樣子,做正房大家都會心服口服的。”我欣喜說道。

白犀道:“不大會了,側王妃雖然賢良,但是沒有一個好家勢,很難扶成正房的。我看這回若是王妃倒下了,你倒是有可能成為正王妃!”

我雙目圓瞪,有些不屑,或者難解,自嘲道:“怎麼會是我?我來曆不明。況且曾經…曾經還在玉香樓待過,實在難以啟齒呀!”

“不,不,不,你有好家勢,隻要你的父母親回京,又能恢複原職,那就沒有什麼懸念了,況且王爺對你這樣盡心。”白犀真切的說著。

我沉默起來,對這樣的事還有些難以接受,不是不敢,已經沒有了想叱吒風雲的氣度。

走到一處薺菜花處,開的不大好,白犀彎腰摘下幾枝,笑道:“古代女子常在三月三佩戴薺菜花,現今我們倒是清減了。”白犀一邊說一邊將花鬢在我的發髻上。

“城中桃李愁風雨 ,春在溪頭薺菜花。”

“姑娘這句詩說的很是應景兒。”白犀看向王府的方向,道:“此時此刻,王府裏的桃李花皆要遭受腥風血雨了,而你這溪頭的薺菜花還是自在香呢!”

我輕聲一啐,道:“倒是你想我早日離開這裏,好不絮叨你了,你也得個清閑。”

白犀冷聲道:“其實我們好些年都沒有這樣熱鬧過,你的到來讓我們這裏高興了好一陣子,說實在的話,我們不願你進王府的。”

“那好啊!我就一直在這宅子裏陪著你們。”

白犀慚顏笑道:“我們不會那樣自私的,放著豪華的王府不讓你住,讓你到這裏來!?縱是我們願意,王爺也是不許的。”

晚間王府那邊就傳來了消息,說是王爺沒有對王妃怎麼樣,隻是休了她,讓她走了。我聽到後還是難過了一陣子,實際上把王妃休掉,也是對她莫大的打擊,這對一個曾經輝煌一時的王妃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她該如何麵對她的娘家人呢?!

但話又回來,若不是她那樣狠毒不仁,也不會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玉香樓那邊知道我的噩耗後,就派過一些人送了些名貴藥材。看樣子大部分都是花驚春一人操辦的,這麼看來就說明雪媽媽已經沒有實力了,我不禁悲從心來,其實她們兩個之中任何一個人被打倒,我都是難過的,雖然她們利用過我們,但是單從她們一生的軌跡來看,都是讓人扼腕的。

在那些藥材中,挽仙還是一如往日的出手闊綽,她送給我的是一支紫檀漆雕刻金的拜匣,匣子裝的是兩隻手指粗細的人參,用紅綾束在一起,寓意甚好,看那老參的樣子,起碼也要上百年的野參了。

想一想,當日的葉綠媽媽果然沒看錯人,若是我不再參與其中,那麼花驚春獲勝是毫無懸念的,而且如果挽仙能站得住,下一任鴇母就是挽仙的了。

縱是我饒有腦力,但體力也不夠了,玉香樓裏的事,我也暫且擱置了,就把手中的的契約交給挽仙暫時保存,在一旁坐山觀虎鬥,誰勝了,那些契約就是誰的。不過拂雲完美的心願我不能幫她實現了。

後來的日子,祺王帶著我和一些家眷一起出去踏青,拋棄了所有的恩怨,眼前的春色,讓人淡忘了許多,那些憂愁仿佛是前塵往事,隨著一江春水向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