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撫掌一笑,道:“這下好極了!那麼敗月小姐就將花瓊的事跡向我們道一道吧!”
我飛眼看著敗月,恍然發覺她這是在報複我,而王妃也在利用敗月。頓時胸悶異常,仿佛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毫無回旋的餘地。我昂首閉目,豎耳聽敗月要說些什麼?
敗月不疾不徐向王妃欠欠身,冷道:“往日花瓊在玉香樓紅極一時,一直是頭牌姑娘,來尋她的王孫公子更是數不勝數,最終還是來了這裏。”她稍稍靜默,又道:“當時花瓊可謂是獨占鼇頭,來到這大宅裏難免寂寞,等祺王出征時,她又進了玉香樓,並且……”
“並且什麼?”王妃迫不及待地問道,我直瞪瞪瞅著敗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敗月指著我說:“並且她還陪過客。”
屋子裏的人立時嘩然起來,我也呆住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我不知如何辯駁,隻是頹然搖頭。
敗月仍不罷休,“而且,她腹中的孩子也是在玉香樓懷上的。”
“你胡說!”我脫口喊道。
“不是麼?你敢說你沒有陪過客麼?”
“沒有,我隻不過去看望玉香樓的姊妹。”我掙紮起來。
“你還要我向大家說一說你的甜聞逸事麼?”
王妃瞪圓了眼,像是野獸,說道:“敗月小姐,盡管說,一個字兒都不許落下!”
“我們玉香樓的有一間陪客的上等廂房,當日花瓊就是在那裏陪客的,男客是藥材鋪的馬慕德,之後你便不再陪客,而且常有郎中進出你的房間,這不是懷上他的孩子麼?”敗月咬牙切齒的樣子,因為我利用她曾經摯愛的男人,也是因為我的不當使得她淪喪至此。
“你胡說!我是在祺王還未出征前就有身孕了。而且在玉香樓我並不是在陪客,隻是出於情理和馬慕德說了一二句話而已。”我澄清道。
敗月一陣慘笑,道:“荒謬之極,誰可以為你作證!像你這樣水性楊花的女子就不配王爺!”
“敗月你休要在這裏公報私仇。我們之間的恩怨日後再算也不遲,但是你不可以在這裏含血噴人。”我極力克製自己狂躁的心,希望敗月回心轉意。
敗月扭身,晃著婉轉的腰肢,頗有一種任意妄為之意,淡淡說道:“我與你花瓊有仇麼?我今日所說都是實情呀,我的心意是不想讓祺王和王府受騙,更不希望王府收納這樣一個來曆不明,且有淫亂不足的女子。”
我抬頭,鎮靜說道:“王妃娘娘,你可要主持公道,這可是事關重大的,錯不得一點兒,不然祺王回來後定會依法懲治那些妖言惑眾的小人。”
“小人?!”敗月又是一陣無奈的笑,也許真是我害的她,但是並不是我有心的,是花驚春嫁禍的。
我這次重新辯解道:“當日我去過玉香樓不假,而且也見過馬慕德,但什麼也沒有做。我腹中的孩子是祺王,半點兒也不會錯,若不相信可以等到白犀回來後為我作證,而且還可以找當時為我診斷的孫太醫作證。”
王妃哼了一聲,道:“我看也不必了,你這女子慣會巴結買通人的,你手下的哪一個人不是言聽計從的。我斷斷沒有想到這樣的清明大宅子會住進你這樣一個淫娃蕩婦,實在是令人唾棄。”言畢王妃威儀掃一眼眾人,肅聲道:“今時今日,人證物證都在。我也可以以家法懲治花瓊了,那我就先斬後奏了,這樣的孽根禍胎斷不可長留。等祺王回來後我定會以實稟報。”
我急得臉色煞白,冷汗涔涔,渾身上下麻木不堪,戚戚道:“王妃娘娘你可要三思而後行,等祺王回來處置小女也不遲,那時認打認罰,定無怨言。”
王妃陰鷙一笑,道:“你不要再妄想,你這樣的狐媚子,慣會蠱惑人心,我不能再讓王爺深陷其中了。往日我不好說你什麼,但今日你的真相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了。”
我跪行王妃麵前,抓著她的裙角,亂使眼色,道:“王妃娘娘,小女賤命一條,但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祺王而立之年膝下還未有一男半女,你若是對我下手,就會對我腹中的孩兒不利,是大不孝,大不仁的。你王妃的位置也會受到衝擊的。”
王妃一腳踹開我,慌了神兒,道:“大難臨頭,還…這樣的口齒輕薄,乖張狡黠,實在是我王府不…能容下的。就算我這王妃不…做…也要把你處置了。”
王妃兩旁的婆子挽了幾挽袖子,走到王妃麵前,道:“王妃娘娘,你不要再與她浪費唇舌了,交給我們來處理吧!”說著就凶神惡煞的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