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魚緊接著道:“到底也是你居心不良,這件事始發與你。”
花驚春倒吸一口氣,蹙著眉道:“好妹妹啊!真是嫩的很呀!別這樣的固執了,哪一點子過節算得了的什麼。你也是看到了,你們這樣謀算還是失去一個無緣無故人,你們豈不是罪犯。讓我說你們就見好就收吧!。”而後她過來牽著我的手,一字一頓道:“實話說,眼前的路最是要緊。今日的玉香樓已經是風雨飄搖了,必須站出來一個人來整治整治。”
默魚冷眼一瞥,推開她的手道:“你說的人不就是你吧?!”
“這話倒是不好的,誰有能耐就是誰!若是默魚妹子說一句話眾人都服,那麼玉香樓就是你的。”
默魚啐道:“我沒有你那樣的野心!”
花驚春昂首閉目道:“拂雲走後,隻有四個人知道玉香樓的秘密,就是你們和雪媽媽還有我。所以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你們還是好自為之吧!我的心意隻能這樣了。”
我機巧笑笑,道:“這話有意思,有文章!”
花驚春轉首一笑,道:“還是有些出息。拂雲也已經將往事告訴你們了,肯定有她不知道的,那就是誰害了葉綠媽媽?”
默魚咄咄相逼的樣子,道:“還能有誰?我想隻有你與雪媽媽有這樣的狼子野心的。”
花驚春顯然有些失意,臉上有些許的倦色,渾濁的雙眸噙著眼淚,靜默良久,道:“這也是我不想說的,那時我與雪媽媽和拂雲可謂是玉香樓的頭牌了。而當時的葉綠媽媽的病日漸篤深,眾人都覬覦葉綠媽媽的寶座,但是葉綠媽媽最寵拂雲了,我與雪媽媽當時十分擔憂。因為隻要玉香樓落入拂雲手裏,我們的後半生就無影無蹤了。”
“所以,所以……”
“所以等拂雲暫時離開玉香樓時,我們就向葉綠媽媽請求分擔管理玉香樓,可是葉綠媽媽遲遲不肯,非要等拂雲回來,我們的疑心就更大了。”說道這裏,一切似乎是真實,花驚春也是泫然淚下。
“所以,所以你們就動了殺機!?”
“不,不是我們,是雪媽媽,是她害死了葉綠媽媽,而我發現是她殺死雪媽媽的後,她就分我一半權力,來堵我的嘴。這也是怪我利欲熏心,本應該在拂雲回來後,告訴她實情,可是我也不想淪落下去呀!?”花驚春自責道。
我聽到這裏,便有些懷疑,因為當初的事,也隻有雪媽媽和花驚春兩人知道。那麼她們誰在撒謊,我也無從得知。聽花驚春這樣說,讓我對這裏的一切有些不屑,也有些無奈,那些如花美眷當失去美麗後,便沒有了用處,榮華富貴也就化為灰燼,真是替她們惋惜,算來算去,誰不可憐呢?也難怪眾人爭的死去活來。
我看著她歲月經霜的臉,刻畫著無奈的精明的迫不得已的媚顏,沉吟道:“我們好自為之,你們也是好自為之呀!”
花驚春溘然吸一口氣,抹去臉上的淚痕,抻了抻她那套羽藍色折枝堆花的襦襖,向前道:“不過話又說了回來,到了今日,也不能再論以前。如今你們也是知道的,隻有我最容易贏得玉香樓的,你們細細想一想。”
默魚蔑視道:“好大的口氣。”
花驚春不疾不徐道:“現在雪媽媽已是兵糧寸斷了。她的心腹李管家已經到了我這裏,花瓊的身份我了如指掌,也就是我,我給官府說一句話就可以讓花瓊和雪媽媽斃命,雪媽媽她敢買養罪臣之女,你們可以想一想後果呀?!”
默魚失色笑了笑,替我道:“你也忒狂妄自大了,你也不想想,祺王豈能容你這樣任意妄為的胡說麼?”
花驚春微微垂下眼瞼,歎道:“我花驚春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當今的皇帝正愁祺王功高蓋主呢!若是皇帝知道祺王還這樣勾結罪臣之女,死心不改,皇帝豈能輕饒祺王!”轉而反問我,“是麼,花瓊?”
“你當初對祺王的情義都哪裏去了?”我澀聲問道。
“哈,哈,哈。”又是一頓瀟灑的笑聲,“不是我無情,我對祺王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再說這裏還有花瓊呢!你會讓祺王平白無故的死去麼?”
我瞄了她一眼,沒有了耐心,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花驚春走到我身旁,上下打量我,道:“真是個好姑娘,我是不忍心害你的,不然我早就動手了。雪媽媽如今無力抗爭了,我們還是在一起籌謀吧!若你們能勸雪媽媽乖乖就範,我就給她一個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