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在這麼多人前提這樣的問題!”蓮目漲紅著臉的向旁邊的鬆若抱怨,對麵還有赤勺和天火同席,在這麼多異性麵前提洗澡這麼得人的問題叫她尷尬死了。
“難道不洗嗎?我不要!”
“澡當然要洗了。找人看守不就行了?我或是天火都行。”紅烈好像覺得自己的提議非常出色,說完還滿足地點著頭。
可是回答他的是天火噴茶的聲音和兩位女生咒罵變態的低語。
“你絕對可不準偷看呀!”由澡堂中傳中了鬆若有點擔心的叫喊,現在天色已經完全變暗,在澡堂也放了好幾個火盤保溫和照明。火盤中有一簇神焰理應不用擔心太多,而且也真的沒有可能叫人看著自己洗澡,但是鬆若對那些水中的藍色光點真的猶有餘悸,抱著換洗的衣物在房間內坐立不安了好一會之後她還是開口請紅烈陪她了。
隻是他得在門外等而已。
“我從來都沒有偷看過吧?”紅烈倚在走廊的木柱上吸著煙管,每隔一會兒鬆若就會這樣喊話出來,好像真的很害他會中途走掉似的。
放置在院子中的火盤把紅烈偽裝成蜜色的頭發鍍上一層薄紅,他有點無聊的看著漸漸變得深藍的天空,直到旁邊出現腳步聲他再轉過一頭看看是誰。
“可以占用你一點時間嗎?祭神大人。”蓮目把聲線壓下的同時指了指緊閉的浴室拉門,明白的表示出她不想讓鬆若聽到她說的內容。
“什麼事?”紅烈沒有移動,仍然倚坐在那裏,蓮目考慮了一下之後還是跪坐到沒有放任何坐墊硬邦邦的地板上。
“我知道這不是我應該插口的事,不過祭神大人和鬆若之間……”
“哦!你.妒.忌.了?”紅烈惡意的笑說,可是卻沒有他所願看到蓮目生氣的臉。
“我受不起。”
“那你想說什麼呢?我和她之間有什麼事勞你費心了?”拿開煙管呼了一口白霧,紅烈似笑非笑的瞄了蓮目一眼,不太想和她談這個問題。
“祭神大人對她是不是認真的?”無視紅烈不合作又不抗拒的態度,蓮目幹脆切入主題去了。
“……”
“她很苦惱。”蓮目咬牙說著,她說著的時間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熱心在背後找紅烈談?
“苦惱?為什麼?我有和她說的。”紅烈終於願意開口了,他有點不情願的說,語氣中有抱怨,也有尷尬。
“例如?”蓮目意外的睜大了眼,想不到這個已經被她打上了不認真、不可靠標簽的祭神竟然說他已經和鬆若說過了?那她為什麼還是那個沮喪又煩惱的樣子?
“她有說我不要對她那麼溫柔她說她會想多了。我有說想多了不打緊,對象是我就可以了。這樣已經說得很明門白了吧?”差點就忘了要壓低聲量,紅烈有點狼狽的連忙把聲調收細。
“我個人認為她根本聽不明白……”聽完紅烈那句在她的角度中已經算是很直白的示好她也不禁紅了臉。雖然這句話隻是紅烈複述他向鬆若說過的話,但她仍是心跳快了兩拍在害羞了。
“都已經很直接了耶!”紅烈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
“對她來說可能不是吧!她本來就和我們都不一樣。”蓮目這個答案也隻是推測,不過單憑鬆若可以找她明明白白說她的戀愛煩惱,可見她是那種有什麼得明著說,要說得明明白白好才會明白安心的類型。
“……呀!巫女殿下原來你在這裏。還有紅烈大人!”
“天火!你來得剛好!跟我來!”紅烈看到同是男性的天火帶著長刀像是為了找尋蓮目而來到這裏,他一看到蓮目就鬆了一口氣。
“但是…紅烈大人不是要替鬆若殿下守著的嗎?”見紅烈猛然站起身朝自己走來,天火不知為何覺得有一絲恐怖。而當紅烈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要把他帶開時他有點慌張的點出紅烈現在還不可以去走開。
“也對…要是我現在走開了她一定會生氣。”紅烈好像很為難的看向仍然緊閉的拉門,最後也隻好放棄把天火拖走了。
“嘩!好熱鬧…你們都聚在一起不是又有什麼事發生吧?”洗好澡的鬆若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門一拉開就看到外邊聚了三個人,而且三個人的臉色都怎麼自然。
“沒什麼,他們路過。”紅烈扔下天火走到鬆若的麵前,伸手掃過她的濕發去掉了水氣。
“呀!謝謝。”頭發一下子變幹這麼便利,她從來都不介意紅烈幫這點忙。
“好了。澡也洗好了可以回房間了。”為免鬆若再問他們在談什麼,紅烈第一個逃離現場。
“已經是那個時間了嗎?”來了這樣三個月,鬆若還是沒有辦法學得懂單憑看月亮看星星就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白天還好,日出日落一看就明白了。可以月亮的方位她就老是搞不清楚,特別是用餐之後到睡覺之前,該如何判斷那一丁點的變化?
因為怕自己會落單,鬆若馬上就跟在紅烈的身後走回他們的房間。天火的房間安排了在蓮目的旁邊,不過鬆若覺得發生過傍晚的事,天火半夜大多會坐在走廊睡。
“今天因為突然過來這邊花了點時間,早就過了平時睡覺的時間了。你難道都不困嗎?”回到房間時已經有人來過把床鋪鋪好,兩套一看就知道很舒適的床褥再次並排的放在一起。
紅烈已經很熟練的過去搬動房間內用來裝飾的屏風。
“等等!”
“你不要現在才說要把我踢出去呀?我很累,想睡了。”停下搬動屏風的動作,紅烈無奈的看著鬆若,她紅著臉的走到他的身邊小聲的咕嚕著。
“你說什麼我聽不清啦!”他不是故意要她再說一次,他真的是清不到她在咕嚕什麼。
“我說…不用放屏風……”鬆若低垂得低低的,在黑發中露出來的耳根紅得像要滴血。
“誒?我沒聽錯吧?”紅烈的聲音有點喜出望外的情緒,他蹲下身仰頭看著鬆若垂下頭遮掩的表情,害鬆若更為尷尬了。
“你別誤會!我隻是有點怕才想說不要半夜睜開眼黑漆漆隻有自己一個!”慌張的跳開之後鬆若立即躲回她的床鋪鑽進被子中。
“嗯。我知道。不用怕,我在嘛!”
“我知道…所以說不用放屏風在中間…這樣我才看到你。”由被子中露出半紅通通的臉,這害羞尷尬的樣子紅烈覺得可愛極了,但還是不可以玩得太盡。
他嘴角噙著一個滿足的微笑走到房間四角吹熄點燃的燭台,吹到最後一後兩支的時候鬆若坐了起身阻止了他。
“真的這麼怕?”
“嗯。不要以為我的膽是鐵鑄的啦!我很怕鬼鬼怪怪的!”嘟了嘟嘴再次縮回被窩,她的視線仍是追著紅烈移動,見他把穿在最外邊的外掛脫下放到一旁的木架上,然後他也翻開被子躺下。
“有我在,包準你一夜好夢到天明!睡吧!”兩床被鋪相隔大約一條臂膀,就好像酒店的雙人房中兩張單人床的距離,鬆若看到在微弱燭光中披散到地上的那頭蜜色長發。
的確,她安心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