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連翹用納戒內的清泉水調配了一桶藥浴,最後將王之放了進去,再用異火將其溫度升高,等到木桶內的清泉水被盡數蒸發之後,連翹這才才抹了一把額間的汗水,將王之的手臂抬起,輕看了一眼,其上那些被匕首削開的道道傷痕已經都愈合了。
連翹輕蹙的眉尖鬆開,在屋內點上一炷清神香,這才推開門走了出去,見著阮清就在門外,輕聲道:“阮公子,不知可否幫個小忙?”
被連翹叫住的阮清先是一愣,隨即輕點了點頭。
等到阮清將王之的衣衫穿戴整齊之後,這才推開門走了出來,此時連翹正擺了一桌好酒在門外恭候了。
見著連翹眉眼含笑的模樣,阮清抬步徑直走了過去,知道連翹這人不簡單,想要圖謀的東西也沒有遮掩,直接就說了出來,但不知為何連翹給阮清的感覺就是很陌生的疏離,還有一種這輩子最好都不要認識這種人的感覺。
連翹眉尖上挑,嘴角微微上揚,帶起一抹淺笑,就這麼看著阮清,也不說話,隻是自斟自飲著。
而阮清,他站在這門外,便是想要問問,王之,他們之間究竟有何種聯係,隻是方才進門的時候也瞧見了,現在的王之已經陷入了昏迷,即便是阮清再好奇也不可能去問阮青雲吧,若是真的這麼做了,那豈不是在找死?
但此時見著連翹氣定神閑的模樣,阮清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輕咳了兩聲,開了口。
“喬莊姑娘,你與那位公子可熟識?”
聽見阮清的話,連翹嘴角麵上的笑意愈發的濃烈了起來,手腕輕抬,將對麵的那酒杯也滿上了一杯茶水,輕聲道。
“阮公子,你這茶也不喝,酒也不喝的,莫非是擔憂我下毒不成?你們阮家的人不都是服下了能解百毒的丹藥嗎?”
對於連翹的話,阮清先是一驚,這件事情基本上誰都知道,但此時連翹將它說出來,不像是在譏諷,倒像是在質問,阮家的人都已經百毒不侵了,那為何阮小七會如此?阮清似乎想到了什麼,麵色一變,起身便告辭離開了。
見著阮清匆忙離開的背影,連翹嘴角勾起一抹戲謔,輕聲笑道:“看來這裏麵的事情是有些不簡單,不過這樣就想讓我在知難而退,還是太早了點兒?”
更何況連翹可是從來都不會做虧本買賣的人,既然前期已經投入了,那麼連翹是必須要拿到自己應得的報酬的。
隨後連翹起身走到了船甲之上,輕躺在甲板之上,感受著海風拂過麵頰的愜意,心底輕歎一聲,這樣的愜意,持續不了多久了,是應該來一唱歌狂風驟雨,將這裏表麵上的平靜攪渾了。而這助她一臂之力的人,現在就在這艘船上。
就在連翹享受著這最後時光愜意的時候,阮青雲調息好之後,走了過來,他見著的連翹,正斜躺在甲板之上,海風帶起她的紅色衣裙,在空中國飛舞著,還帶著幾縷青絲。
隨即阮青雲輕咳兩聲走了過去,沉聲道:“你本來的名字叫什麼?”
聞言,連翹這才緩緩的回過頭去,輕看了阮青雲一眼,沉聲道:“阮族長不是都已經知曉了嗎?怎麼還想要再確認一遍?”
阮青雲沒有接連翹的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直到連翹僵持不住了,這才輕笑著繼續道:“連翹,曾經的滄靈學院,藥閣的第七位弟子。”
“果然是你,對古馳如此鍥而不舍的人,我應該早就猜到是你的,你來這青岩島是為何?”阮青雲沉著的麵上浮現一絲笑意,但這卻不代表著此刻,他對連翹的看法已經轉變了,反而更深了些。
連翹眉尖輕蹙,目光從阮青雲的臉上移開,站在船舷上,此時的連翹看起來很輕盈,仿佛隻要一陣微風,便都能夠將連翹吹落。
連翹滿上浮現一絲淺笑,眉尖上挑,紅唇輕啟:“青岩島靠近苗族,阮族長,你說我來苗族是為了什麼啊?”
她沒有回答為了什麼來青岩島,而是說了為了是什麼來苗族,想阮青雲這樣見過各種形形色色的人,連翹隻有半真半假的說,才能夠瞞過他的眼睛。
聞言,阮青雲沒想到連翹會這麼回答,眉尖緊皺了起來,隨後冷聲道:“苗族的事情,比你想象中的要複雜許多,你是不會明白的……”
似乎想到了什麼,阮青雲欲言又止,最後看著連翹輕歎了一聲:“罷了,這一潭水已經夠渾的了,你再來攪上一攪,說不定,原本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就變得有可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