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涼仍舊一步步往前走,他的腳步已經不能用走來形容,而是在挪,他的腿上已經劃出了一道與一道的口子,每一道口子上都汩汩的在流血,由於失血加上中毒,他的唇色已經發白,頭上滲出冷汗一滴滴的落入池中。可是他的眼神卻告訴麒麟子,無論發生任何事,他都要到達他的身旁。
“哥,你何必?”麒麟子低喃,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哐當”,這是最後一個暗衛倒下的聲音。火之劍刺入了那人的胸膛,“哄”一聲,把心髒也燒成了焦炭。
“來人,來人,快,快,給朕阻止他。”皇帝見暗衛皆倒下去,頓時慌了手腳,突然又見到在一旁悠哉悠哉的黎瓊,“皇弟,朕的皇弟,快快,阻止他。”
黎瓊卻是大大打了個哈欠,他仿佛剛睡醒般一臉困意的問道:啊,皇上終於想起臣弟來了?不容易,不容易,隔了十幾年,終於想起自己還有個弟弟來了?”
黎瓊看向一臉大無畏的走向麒麟子的玉涼,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又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對皇帝說道:可是,皇兄。若是你有一次像玉涼公子對麒麟子那樣的對我,此次,我定會救你,可惜,現在我實在困得可以,皇兄,你自求多福吧!”
麒麟子看著玉涼一步一步走過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深沉、越來越複雜,他幾乎無奈的說道:“哥,哥,別再往前走了。你有了蝶凰,有了飛兒,你應該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做自己的事。我在你們身邊,隻會加深你們之間的誤會而已,我是個多餘人,你明白嗎?能夠為你、為蝶族做一些事情,我已經很知足了。所以,不要再往前走了。”
“玉漱,你要知道,我們是一家人。臨來前蝶凰也告訴我,讓我帶你回家。不管又怎樣的誤會,我們都是一家人。來,讓我們回家。”玉涼這番話說的懇切,將手伸向麒麟子。
有時,距離幸福,往往隻有一步。
可惜麒麟子卻不能踏出那一步,他看了一眼一臉恨意看著這邊的皇帝,低下頭說:“哥,對不起,太晚了。若是我過去,那個狗皇帝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不會放過蝶族。難道你還想讓族人承受那暗無天日的逃避生活嗎?連活著的權利都沒有,躲藏進大山裏,不問世事,這樣的蝶族是沒有出路的。如果犧牲我一人的話,你,還有蝶族都可以活得很好,為什麼不呢?”
此時玉涼已經到了麒麟子的身邊,他伸出手去擁他入懷,輕輕地用手按著他的頭,那種對弟弟的寵溺的目光又回到他的臉上:傻弟弟,你真的認為犧牲你一人就可以換得蝶族的安全嗎?蝶族的幸福要靠自己爭取才行啊,怎麼可以依靠被施舍呢?任何被施舍的幸福都是不長久的。讓我們回家,去爭取屬於我們自己的幸福好不好?
那一瞬間,麒麟子抬起頭來,時光仿佛回溯到一開始,那棵月桂樹下,有人對著還是幼童的自己微笑,月光打在那張柔和的臉上,聽著他輕輕地說:我們回家。兩場臉在這一瞬間重合,原來你在這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