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子輕輕地點頭,將手放在玉涼的手中,堅定地說:“好,我們回家。”
話音落下去,卻聽見一個暴怒的聲音,“你以為你們走的了嗎?”
徹底被激怒的皇帝再也不管什麼皇家儀表,他的臉上青筋暴露,五官都扭曲到了幾點,他隨手一揮,立在櫥櫃上的珍貴瓷器都掉在地上隨了個稀巴爛。這一用內力,讓他上氣不接下氣,卻喝道:“禁衛軍何在?”
隨著皇帝的怒吼,從四周竄出無數的皇家禁衛軍,將皇宮圍了個水泄不通。隻等皇帝一聲令下,就要把玉涼他們撕碎般。
且不說玉涼、麒麟子此時身上已是遍體鱗傷、身重劇毒,就是單單僅憑二人之力對陣千人也是毫無勝算,更何況麒麟子此時身體狀況絕不可能施展任何蠱術。
卻說涵香對著蝶凰的冷劍,已是冷汗連連。她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即使真的做了一些卑鄙齷齪的事,然而身為皇宮密探,早已學會了無情。何況,她是為了所愛之人,為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德晟帝,即使被利用又如何,身為女子,從一開始她就處於一種弱勢,能夠為別人所用,已經是她莫大的恩惠了。貴妃雖為一種掩護,她卻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她所不能忽視的,卻是蝶凰那種主宰一切的氣勢,即使不為任何人所用,她依舊活的那麼自我,真像一隻高傲的、自由自在的飛翔的鳳凰啊!對於這樣的蝶凰,羨慕、嫉妒、恨充斥著她的眼睛。為何她可以擁有一切,權利、地位、財富、忠誠,和所愛之人的心。
不得不承認,在明月宮臥底的這些日子,她也不知不覺的受了些許的改變,雖然涵香是青樓女子,卻可以和其他姐妹一樣,去自由的決定自己的出路,可以走可以留,可以選擇是否賣身,可以自由的去愛一個人,雖然有時隻是一廂情願。
在這樣的環境裏,有時竟然也覺得自己是一個自由人。多麼可笑的想法啊!
皇上,如果這一次香妃為你而死的話,你會不會記得有這麼一個人?
蝶凰看著麵前的涵香落寞自嘲的笑,竟然再也不能拔劍刺進一分,她心裏暗歎了一口氣,“又是一個被三從四德束縛的可憐女人。”
“涵香,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涵香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她艱難的抬頭,看到蝶凰冷冷的把劍收起,一臉高深莫測的看著她。
“想要……什麼?”她臉上露出了迷茫之色,自小的教育、秘宮的嚴酷訓練,都告訴她要服從,卻從沒有告訴她想要什麼。執行命令,執行命令,執行命令,這是一直以來她全部的生活。
蝶凰扔下她,“你還沒學會做一個完整的人,等你學會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以後,再來和我挑戰吧。”說完,便袖手一擺,離了此地。
涵香呆呆的站起身來,看著宮外的天空歎了一口氣,瞬間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