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血的味道(1 / 2)

馮章衝她翻了個白眼,然後迎著牆壁就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隻不過是從牆壁裏走罷了。”

“啊,公子,等等我!”

鞏清涵見他從容地從牆壁中走了進去,知道這是穿牆之術,馬上也念動咒語,穿牆而過,追了上去。

穿過牆壁,就看見院子裏成片成片的梨樹在寬曠的庭院裏開的十分燦爛,雪白的花朵仿佛一片片白雲,隨風微微擺動著,映在藍天白雲下顯得十分的美麗,令人有一種來到了陽春三月的錯覺。

馮章停住腳步,舉目四望,隻見院子裏的亭台樓閣半隱在雪白的梨花叢中,不遠處,一個高高的純白色大戲台子建立在最顯眼的地方。

同時,風中夾雜著十分明顯的腥臭味兒,好像血的味道兒。

鞏清涵嗅了嗅空氣中那刺鼻的血腥味兒,一路循著氣味的來源跑去,最後在那個大戲台子前停了下來。

隻見這戲台子四麵都是水,戲台子整個就是建立在一個巨大的水池子上的,每一麵都有一個精致小巧的白色平橋連接,看客們可以坐在水榭裏一邊吃茶喝酒,一邊欣賞台上的表演。

原本是很美好的設計,但是現在,卻見那滿池子裏都是通紅的發烏的血水,撲鼻的血腥味兒就是從那水池子裏發出來的。

血紅的池子圍著雪白的戲台子,周圍是盛開在深冬裏的梨花叢,這怎麼看,都是十分詭異的。

“說什麼屍體不見了,也許都沉在這裏麵了吧?”

鞏清涵走到那通紅的血池子前,隨手掰斷旁邊梨樹上的一根樹枝,伸進水裏胡亂攪動著,但是她一無所獲,裏麵除了嘩啦啦的水聲,什麼東西都沒碰到。

“你以為官府不會想到先撈撈水池子嗎?”

後麵慢慢跟上來的馮章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走上那水池子最近的一處平橋,往戲台子上走去。

鞏清涵見他往戲台去了,趕緊也跟上去,一起來到戲台上。

高高的戲台子正建立在整個院子中央,站在戲台上,可以看見四麵的環境,也可以看見那成片的梨花林子上空是多麼美麗。

如果不是空氣裏刺鼻的腥臭味兒,這裏真是個美麗的地方。

“今晚應該也會有來聽戲的呢。”

馮章低頭掃視了一下一塵不染的戲台子地板,轉而對鞏清涵道:“我們來得正是時候,人間的戲聽多了,也該換換口味了。”

“換換口味?”

鞏清涵追問道:“公子,你是說鬼戲嗎?這個可沒意思了,鬼戲無非就是聽鬼唱戲嘛。我以前在別處聽過,咿咿呀呀的聽不清楚,有什麼好的。更何況,現在才是下午呢,離天黑很早,我們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你不必擔心。”

馮章眯著眼看了看西斜的太陽,“有種妖魔不會等到天黑才出來。傍晚在那太陽落下,月亮未升的時候,它們便會出來。”

“公子是說黃昏嗎?”

鞏清涵聽了直咋舌:“黃昏那種時候才能出來的,多半都是不修正道,見不得日月光明的邪魔。我最害怕也最討厭的就是那種家夥了。蠻橫不講理,而且凶殘。看來這次可真是硬地了。公子,你真的能保護我的安全嗎?”

“放心吧。目前還沒有什麼妖精能從我手裏搶人。”

馮章見她害怕,拿出腰帶上別的扇子啪的一聲打開來,搖晃著上麵的水墨畫對她說:“如果你太過害怕的話,那就躲到我扇子裏吧。”

鞏清涵定睛一看,隻見他的扇子上,畫著一支出水芙蓉,荷葉輕舉,一隻蜻蜓停在那花瓣尖上。

整個畫都是用黑色墨汁畫的,但是卻空靈飄逸,十分的栩栩如生。

“這荷花不錯,公子,我不住你那張白紙上了,我以後住你扇子裏好了。”

鞏清涵滿意地說著,搖身一閃,飛到他扇子裏,停在荷葉下化作一尾金魚,和水墨畫融為一體:“作為一個水族的精靈,我還是喜歡水裏的植物。”

馮章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收起扇子,徑直走下戲台,來到旁邊的水榭裏,廣袖一振,憑空變出一壺清茶,席地而坐,把扇子放在旁邊慢慢地吃茶等著黃昏的到來。

鞏清涵坐在扇子的荷葉下,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外麵的情景,她有些擔心地問道:“公子你把我放在這裏,萬一一會兒妖魔出來了你跑了,我怎麼辦呢?”

“放心好了,既然答應你了,我是不會讓你陷入危險的。”

馮章的胸有成竹讓鞏清涵不好再追問了,她隻好躲在扇子裏陪著馮章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