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告訴我,我這一趟足足睡了七天。可是擔心死他和秦楚了。
“靖軒呢?”見到文雅,我劈頭就問起靖軒的情況,既然我們已經平安進了城,那靖軒呢,他在哪裏?他平安否?我想起那在我半昏半睡中的對話,我不得不擔心起他的安危。他們沒有被人襲擊吧?他們可好嗎?
沒有痞笑的俊逸麵龐上,文雅一言不發,默默而深深的望著我,他深邃的瞳眸一刹那間像個會吸人魂魄的妖眼,眸光明明滅滅的,像在表達著什麼我所不知道,我所不明白的東西。
“怎麼了?”我看不懂,不得不問。
他的沉默是為何事?
他的不言不語讓我慌亂,我呼吸一窒,思緒翻騰,該是不會是靖軒……我的心當湧起一陣被人緊緊勒著的痛,“是靖軒他……”
“他沒事。”終是將目光從我身上抽離去,文雅低著頭,不再看著我,沉悶的聲音像座生了鏽的大鍾。
“靖軒沒事是嗎?”但我的心一心隻向著靖軒,我的夫君,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心情也從七上八下轉而向興高采烈,撇開了陰霾,漾開的笑臉像盛開的美麗花朵。“那他現在在哪兒?他在哪兒?”算算,這可是我們成親之後分離得最久的時間,我好想他,好想好想他……”帶我去找他,芫荽,帶我找他。”能見麵了,我們能見麵了嗎?靖軒!
“然兒,你冷靜一點,你的病還沒好,不能操勞,而且陸府的隊伍也在一天前離開蒙城了。”將藥擱下,文雅不敢用太大有力氣將我壓製在床上,不讓我激動的亂跑。
“他們離開了?去哪兒了?”我一時沒想通他們會急匆匆離去的原因。
“他們來這裏的任務是什麼?”不客氣的白了我一眼,我從他瞪視著我的黑眸中讀到他的懷疑,他十分懷疑我的這一病,是不是把我的記性也給去了,“當然是帶著人回天城複命了。”他小心謹慎的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對我小小聲聲的說。
我這才恍然大悟。
文雅會知道靖軒這次的秘密出行的目的,也是我告訴他的,要得到他的幫助,我總不能事事都瞞著他吧,而且我也相信他的為人,我相信他不會是出賣我的人。
“他們走了?”以為我的追夫之旅會在蒙城圓滿的落幕,沒料到那竟又是另一段漫漫長路的開始。我頓時像是太陽曬多而曬蔫了的花兒一樣,整個人縮縮進了被窩中,隻願就此長眠。
我徹底的失望了。
“嘖,小然兒,陸靖軒的平安不是你所希望的嗎?怎麼現下苦瓜臉似的?難道你想你家病癆鬼就這樣英年早逝了,然後將陸府家產全都給你嗎?”似是那陣無言的沉默過去了,文雅吊兒郎當的本性又回來了,竟然會拿我家夫君的性命來開玩笑。
翻開被子,我隨手朝他扔去了我床上唯一的軟枕,“去你的烏鴉嘴!”我允許他開我的玩笑,可不允許他拿靖軒的性命來作玩笑話,“吐口水重新說過,我的靖軒會長命百歲陪我一直走下去。”沒錯,靖軒答應過我的話我可不允許他就此中途反悔的。
手腳俐落的拉下我扔去的凶器,“是是是,你家病癆鬼會長命百歲的。”文雅看見我的臉上提起了靖軒就臉色沉重,便也知道玩笑話說過頭了,不再繼續了。遂而才想起這趟進屋裏來,可不是隻與我開玩笑的,轉身,將他擱下的藥碗又端到了手上,“喝藥喝藥,都差點兒忘記了,你還想不想你的病好啊?”
“啊,又喝藥?”我皺著眉頭,雖然我很想自己好得快點,好能能快點追上靖軒他們,可是我真的對這黑漆漆而又苦又難咽的藥汁沒興趣。“能不喝嗎?”我很想給自己的找個折衷的方法,就是能不喝藥病又能好得快的方法。
“你說呢?”文雅咧嘴一笑,笑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
好吧,我知道,這隻是我的癡心妄想。
伸手,我接下那讓我視之為虎的藥碗。
而文雅呢?則是看著我抱著一副視死如歸的可笑表情接下了那碗藥,再掐著鼻子,咕咚咕咚的三兩下就把藥灌下,說我不愛喝藥還真是讓人難以相信,這等迅雷不及掩耳的灌藥速度,可說是無人能及。
在我抹抹嘴,想找水也好,茶也好,隻求能消減了我嘴裏苦澀的藥味時,文雅將他早就準備好的蜜餞遞給了我。
我想也沒想的馬上塞了兩顆進嘴裏。
表情一片舒坦。
真是一場及時雨啊。
“謝謝秦楚吧!在他為你熬藥的同時,他還知道有人會不喜歡喝藥,而早早準備好了蜜餞給你。”
待嘴中的苦澀漸被蜜餞的甘甜所取代,我才慢慢出聲,“秦楚人呢?”他不提起,我還沒發覺,今天醒來都沒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