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因為撞擊而感受到陣陣的痛意,可是再大的痛意也不如他心底的痛意來的深刻。
記憶倒帶,回憶重現。
這一夜,他所犯下的過錯,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魔鬼一般,冷漠而陰鷙。
該死!
他真的該死!
怎麼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失控到那種地步……
怎麼會因為一句“卸*欲工具”就毫無顧忌的傷害了她……
怎麼會?
愛一個人需要一分鍾,但是恨一個人隻需要一秒。
不得不承認,那一刻,他恨了她。
他不顧一切、傾盡所有來愛著她寵著她,卻被她以為,他隻當她是專屬技*女、卸*欲工具?
何其可笑,又何其諷刺。
寶寶……
黑暗中,他無聲的歎息。
你就是我的劫難,而我,卻在劫難逃。
……
夜色惆悵。
男人將車子停靠在路旁,半晌之後,忽然之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穩定好自己的情緒,坐直了身子,重新啟動車子,握上方向盤,倒退,然後拐彎,調整成正常的方向,向前麵行駛而去,開到路口,朝著某一個方向行駛過去。
車子在TK大廈的樓下停下,一切都還是一如既往。
高樓,大廈,霓虹,繁華。
華麗至極,卻也淒涼至極。
拿出磁卡,刷卡,電梯門徐徐向兩側拉開,他進了電梯,然後電梯緩緩上升,不一會兒便達到了頂樓的高度。
電梯到達專屬樓層,停下,他拿出鑰匙,開門,然後緩步走進去。
池琛抓起電話,也不看看是什麼時間就直接撥打了邵峰的電話,“邵峰,五分鍾的時間,通知下去,從現在開始,中級管基層高級管理層以及以上的員工全部都給我晝夜加班,我要在十天之內把公司內所有的問題都處理好,交接完畢。”
啪——
掛斷了電話。
早就習慣了他這樣變幻莫測的情緒和要求,邵峰淡然處之,按照他的吩咐,將公司內所有中高級管理層給通知了一下,準備新一輪的奮戰。
漫長的加班,逐漸拉開序幕。
池琛開始瘋了似的工作起來,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公司裏度過,幾乎每天都要工作十八小時以上,而蔚藍,從那一天過後,就再也沒有跟他見過麵。
……
蔚然從那天蔚藍無緣無故的曠工了一天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可是具體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隻覺得她好像是出了什麼事情,想要聯係她,卻怎麼也聯係不到了。
打電話也不接,給池琛打電話問,池琛也說不知道,無奈之下隻好半夜裏匆匆忙忙趕去她的公寓看她。
隻是在看見眼前的一幕後,蔚然徹底的傻了。
蔚藍麵色蒼白的有些駭人,孤零零的坐在木質的地板上,眼底一片濃濃的絕望,怎麼也揮之不去。
炎熱的夏季,她卻穿著長袖長褲,把自己遮擋的密不透風,嚴嚴實實。
隻是,手腕上和脖頸上的痕跡,卻怎麼也遮擋不住。
而據她所知,能夠對她造成這種傷害的人,除了那個,不會再有別人……
最近媒體放出的TK總裁對蔚家大小姐*疼愛至深寵溺入骨的傳言,瞬間在蔚然的腦海裏顛覆。
“這是……”蔚然伸手,指著她手腕處的那一道道淤青,不敢置信的問:“池琛哥弄的?”
“……”她沒有回應,但是眼底殘存的那一片絕望,卻是給了蔚然答案。
“我去找他!”蔚然怒不可遏的站起來,一副恨不得要把池琛給生吞活剝了的樣子。
蔚藍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
蔚然的心,頓時軟了下來。
“你自己在這兒爸和媽也不放心啊。”蔚然為難的說,“要不……先回家住兩天?”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沒事的。”蔚藍疲憊的靠在床邊上,憔悴的臉色猶如大病了一場,瞳孔裏泛著鮮紅的血絲,可就是不願意閉上眼睛休息,哪怕一分一秒。
“姐……”蔚然扯了扯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到如今,傷害已經鑄成,還能說什麼,還可以說什麼?
她什麼都說不了,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受累。
“然然,別說話,讓我休息一會,我累了,好累,真的好累……”她好累,也好難過,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真的不知道……
嗬,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場虛幻的鏡花水月。
蔚然不再說話,看著蔚藍沒有生氣的樣子,知曉她始終還是過不去自己心裏那個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