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放心,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蔚藍不願意說的事情,就算自己殺了她,她也不會吐露半句。
蔚然陪了她一會兒,最後直到蔚白風打過電話來催她,她這才離開。
偌大的公寓中,再度隻剩下了一個人。
昨日的景象毫無預警的又重現在腦海,瞬間,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慘痛的事實讓她的全身僵硬,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個夢一樣,顯得那麼不真實,可是,經過了一個晚上的變化,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她抱住自己滿是傷痕的身體,無聲的在心中哭喊,眸中的淚水不受控製的滾滾而落。眸中劃過一抹痛苦,卻不知道自己的心痛從何而來。
心在潤土裏幹涸,沒有感情,沒有眼淚。
她以為自己心如止水,不會再起波瀾,可是如今,卻竟然會感到難過,粉色的唇*瓣有些蒼白,就像是染上了一層冰霜,明明是上揚的弧度,可是竟然看出了一絲淒涼。
原來,真的有時候笑著笑著就哭了,有時候哭著哭著就笑了。
為什麼要在乎呢?怎麼會在意呢?
這就是傳說中的在感情上受傷嗎?可是……他不是說過,永遠都不會傷害到自己嗎?
好像是被人在心裏用刀剜了一塊,痛的有點深刻。思緒淩*亂地結成一張網,越網越緊,直達心髒,一陣隱隱作痛之後,方才罷休。
酸澀安靜的蔓延,一絲沉沒與壓抑在心頭擴散。
今天的月光很明媚,也很溫暖,可是蔚藍卻覺得有些寒冷,整個城市籠罩在寒冷的溫度裏,心裏有灰蒙蒙的天空,遲遲不見著陽光,讓人感到莫名的沮喪,莫名的產生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夜晚的美麗襯出心裏無限的悵惘,一種流淚的衝動佔據了整個身心。
蔚藍蹲在客廳的沙發上,終於,淚流滿麵。
……
自己在那個空蕩蕩的家裏度過了蕭索落寞的一周之後,蔚藍才終於恢複了些許的明朗,不再那麼低沉陰暗。
“叩叩叩……”
敲門的聲音響起,蔚藍從臥室走出來,去開門。
原本以為是蔚然,要麼是池琛,卻在看到門外站著的那個男人的俊顏之後,有些傻眼。
其實蔚藍早就預料到,鄭亦寒很有可能會找到這個地方來的,隻是時間的早晚問題而已。
鄭亦寒的出現她一點也不驚訝,隻是除了心底有些鬱結。
鄭亦寒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變得欣喜無比,隻是,在看到她本來還算是溫和的目光變得冷漠之後消失不見。
她一定以為會是池琛吧,真的就那麼不願意看到自己麼?
“真的就這麼不待見我?”鄭亦寒劍眉微挑,推門而入。
“找我有事?”蔚藍無視了他剛才失望的表情,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以一種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語氣開口問。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嗯?”他的語氣似笑非笑,仿佛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本來就該如此一般,更仿佛過去的那些傷害與悲傷全部都不存在一般。
“鄭總,抱歉,沒事就不奉陪了,我很忙!”蔚藍走回去,徑自拿過遙控器,開了電視,自顧自的坐在沙發上,不停的變換著頻道。
“這麼多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鄭亦寒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直直的盯著她看,好像不管怎麼看也看不夠。
這麼多天不見,她好像愈發清瘦了,瘦的隻是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
目光不經意的從她脖頸上略過,驀地,鄭亦寒感覺到心尖處一痛。
撕心裂肺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吧?
蔚藍聽著他這副愛*昧不明的腔調就覺得煩,但煩的同時,又覺得好笑無比,“鄭亦寒,我們已經離婚了,現在井水不犯河水,相逢隻當路人,不要拿你對外麵的那些女人的態度來對待我,那樣會讓我覺得……很惡心!還有,我早就告訴過你,不管你現在心裏打的什麼主意,是後悔也好自責也罷,都與我無關了。我不愛你了,也不會恨你,我們之間不可能有挽回的餘地,所以你以後少出現在我麵前,懂?”
說完,也不顧他自己一個人站在那裏,轉身,摔門而出。
鄭亦寒愣住,想去追,卻沒有立場,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走遠,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直到……消失不見。
沉著臉色,掏出口袋中的薄荷煙,點燃,用力吸了一口,吐出繚繞的煙氣。
深不可測的眸子閃過一抹寒冷的光芒。
蔚藍,這是因為和池琛鬧翻了而遷怒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