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陷入了沉思,而身邊的人顯然已經容不得我多思考了,趙曼一把挽住了我的手,她的聲音很低:“柯柯,我們寢室裏頭就隻有你主意多,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我看著她,她的眼神有點無神。她攬著我的胳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我說道:“好,我知道了。”

通過趙曼的描述,我知道事情恐怕是沒有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聽上去芳芳好像的的確確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但是到底是什麼纏上了芳芳,我覺得還是得去見一見她本人我才能確定。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開口問趙曼:“芳芳呢?在寢室麼?”

誰知道我這麼一問,趙曼她的表情顯得更害怕了。她低著頭,似乎是在考慮怎麼說,我等了好久,才看見她抬頭,表情真的帶了一點點的害怕。

“芳芳她現在不在寢室,她現在在醫院。這件事情真的沒有那麼簡單的,真的很可怕!”

趙曼的表情那是一種很深很深的恐懼。

我看著她的表情,猶豫了一下,然後我聽見趙曼低聲說道:“芳芳之前不說一直都說她想要回老家一趟麼,但是前幾天,就是我看見她半夜不睡覺的第二天,她就開始發高燒了,然後她整個人都燒糊塗了。”

“我嚇得不行,怕她把腦子燒壞,所以隻能趕快送她去醫院。”

“但是她去醫院之後,發生了更多可怕的事情。”

我抬起頭看著趙曼,這個一貫堅強的姑娘顯然嚇得不輕。

我聽見她認真地說道:“那一天我陪床,然後我熬到半夜實在是受不了了,所以我就去睡了,誰知道到了半夜我看見芳芳對著鏡子,她在梳頭!”

她說到這裏整個人已經開始微微顫抖了,我感覺她已經快要嚇懵了,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感覺到了我的手的觸碰,她的心情似乎是平複了很多,我讓她繼續說。

原來她那天在醫院裏頭看見芳芳梳頭然後她忍不住就喊了她,然後芳芳回過頭之後,她說那張臉上居然沒有五官!

她當場就嚇暈了,第二天醒過來發現芳芳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可是她卻直接昏迷不醒!

現在還在醫院裏頭,她拽著我的手不願意放開,我感覺到了她的激動的心情。

“阿柯,我們都是一塊過了好幾年的,真的,如果可以的話,你救救芳芳吧,我實在是不忍心看到芳芳這樣……”

我默默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按照目前趙曼的描述,我更傾向於芳芳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但是具體是什麼我必須見到她,所以我低聲說道:“帶我去見她。”

趙曼顯然有點猶豫,但是我語氣很平靜很鎮定,可能是因為這樣,所以我給了趙曼勇氣,我的聲音很溫柔。

“沒事,就算真的有事,我也一定會解決的,所以相信我好不好?”

可能是因為我的語氣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平靜,所以給了趙曼力量,她看著我的臉,然後猶豫著點了點頭。

我們寢室一共四個人,我之前在老家,還有一個去外地旅遊了,所以寢室裏頭就隻剩下來芳芳和趙曼,所以她嚇成這樣也很正常。

我想了想,先是去寢室裏頭取了一點東西,然後把東西全都打包好,裝在包裏頭。

我背著雙肩包,然後跟趙曼一起打車去了醫院。

醫院裏頭很安靜。我跟趙曼兩個人往前走,趙曼顯然越靠近越覺得有點害怕,我握緊了她的手,然後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房間裏頭居然是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趙曼顯然愣住了。

我卻沒有急著去找芳芳,我走到病床前,仔細打量著病床。

空空蕩蕩的病床看上去跟旁邊的病床沒有任何的區別,我猶豫了一下,然後從枕頭上麵撿到了一根頭發,毫無疑問這根頭發是芳芳的,然後我小心翼翼地收好了。

趙曼顯然整個人有點發愣,我聽見她跟我說:“早上我出門的時候芳芳還燒得很厲害,她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

她想不明白,正好旁邊經過了一個小護士,她趕緊去問這個小護士看見芳芳了沒有,這個小護士顯然很詫異。她看著我們,感覺挺奇怪的。

“408號床位的病人下午就已經走掉了啊,你們不知道麼?”

我們當然不知道。趙曼愣愣地看著我,然後她自己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假設。

“也許,我是說也許啊,也許芳芳她回寢室了,她回去的時候我們正好出來,所以我們跟她錯過了?”

這種假設當然還是挺美好的,但是我就是有一種預感,那就是根本沒有趙曼想象的那麼簡單,我覺得芳芳很有可能根本沒有回寢室。

但是既然她這麼說了,我們兩個人還是得回寢室看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