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已經出了墓室,因為我看見了太陽。
我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環顧四周,發現果然已經出來了,四周是一片林子,我們應該還是沒有出寒子溝,張叔就蹲在旁邊抽著香煙,他看著我,咧開嘴,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醒了?”
我四處環顧,卻找不到阿爺的蹤跡。
“阿爺呢?”
張叔敲了敲自己的煙杆,我聽見他說:“你阿爺不在這裏,你別找了。他有事先回去了,他讓我留下來照顧你,等你醒了就帶你回村子。你別擔心。”
我哦了一聲,頭卻覺得疼得好像快要裂開一樣。我努力想要回憶剛才在墓室裏頭發生的一切,死屍複生……
等等,我怎麼能夠肯定那個人就是死屍?
畢竟他一開始看上去就好像隻是睡著了一樣。我既然能夠昏迷之後被放進了棺材裏頭去,那麼那個人應該也可以是這樣的。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之前還是太武斷了。如果他也是昏迷之後被放入棺材的,那麼一切就解釋得通了。很多事情就是當時慌亂,但是其實一旦想通了,就沒有那麼嚇人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在心裏頭告訴自己沒關係,都是自己嚇自己。不過我到底是怎麼出來的?
我開口問了張叔,他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我跟你阿爺看見你躺在那裏,我們就把你帶出來了。”
而對於我到底是怎麼去那個墓室裏頭的棺材的,他也是語焉不詳,根本沒有怎麼細說,隻是搖頭說他不清楚。看來很多事情,可能必須得等到我回家,遇到阿爺之後,才能向阿爺問清楚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下意識地就摸向了我自己的手腕,然後我整個人突然就愣住了。
因為我發現我手腕上頭的那條紅繩,居然不見了!
這條紅繩怎麼可能會突然不見?
我整個人都是一愣,腦海裏頭第一個浮現的,還是那個神秘的男人。他拿走了我的紅繩麼?
為什麼?這隻是一根很普通的紅繩啊?
不過想到這根紅繩之前發燙的事情,我想,或許它其實也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對於我來說,我現在最希望做的,就是能夠把這些事情弄清楚。
我一屁股爬起來,正準備跟著張叔往前走,卻突然感覺到胸口有什麼膈得慌,我低下頭,發現我胸口居然掛了一塊玉!
這塊玉來得很詭異,因為我記得我從小身上是不會佩戴任何玉的。
有一個說法說玉通靈。其實這個說法既能夠說對,也能夠說不對。不是玉通靈,而是如果玉遇見了合適的主人,能夠激發出主人的一種隱藏在體內的靈力。但是這種體質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大部分的玉都是普通的玉罷了。
而且,哪怕是玉,也有好壞之分。好的玉能夠擋災擋禍,但是如果遇到了一塊不好的玉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會帶來很多不好的後果。這裏麵的學問是很大的。
我低著頭,看著自己脖子上頭的這塊玉,但是如果我記得沒有錯的話,這塊玉就是那個男人之前銜在嘴巴裏頭的那一塊!形狀是一模一樣的,此時此刻,這塊玉被一根黑色的繩子穿著,竟然掛在了我自己的脖子上頭!
張叔送我到村口他就跟我分別了。他讓我自己多小心,我嗯了一聲。
我回頭往村子裏頭走,二嬸似乎正好有事要出門,她看見我站在那裏,一下子嘴巴張得特別大,我有點奇怪,就聽見二嬸似乎是長舒了一口氣似的。
“你這個孩子,跑哪裏去了,都好幾天沒有見到你人了。”
我不是早上才剛剛跟著阿爺出門的麼,昨天晚上剛剛見過了她,她為什麼會說,好幾天都沒有見到我人了?
我也不敢多吱聲,隻是低著頭,含糊地嗯了兩聲。
二嬸把我拉過來,似乎是有話要跟我說,但是她猶豫了一下,又覺得這麼當街說不太好,於是她就讓我跟她走。我一路跟她到了她家。
其實二嬸家裏頭條件不錯,至少房子蓋得還是挺大氣的。跟我們家的祖宅不能比,但是這種房子,也足以證明她的小日子過得算是和和美美的了。
二嬸看著我,她似乎是有話想要同我說,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我聽見二嬸低聲對我說道:“你阿爺讓我跟你說,先別回家,讓你先在我家住幾天。”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有點愣住了。但是二嬸卻顯得挺嚴肅的,這事兒明顯她覺得很重要,所以才會單獨拿出來對我說。我聽見她對我是這麼說的。
“你這幾天就在我家吃,沒事兒,你阿爺給過我們錢了,其實我們覺得這個錢哪裏能要啊,但是你阿爺硬塞。別說你在這裏吃一頓兩頓的,就是吃個十天半個月的都沒有事,你別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