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無雙,將軍府。
七月,無雙最美的時節,明媚的天氣,照得人們的心情也跟著大好,就像遇到什麼喜事一樣,心裏整天都樂嗬嗬的,見誰都覺得誰順眼。無雙的夏季,再怎麼炎熱,也不至於汗流浹背,所以,夏天對無雙的百姓而言,還真的是個不錯的季節。
將軍府現在是越來越熱鬧了,這點,到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隻有南宮寒的時候,雖然他對下人也不苛刻,但是老是陰著一張臉,弄得這將軍府裏的氣氛也跟著陰森、冰冷起來,下人們也都是戰戰兢兢地過著日子,誰也無法預料到,現在的將軍府竟然也會這般溫馨,每當下人們擦身而過的時候,總會會心地對視一眼,抿著嘴角偷笑,這以後的日子啊,怕是越來越好了,真不容易呢。
當將軍府沉浸在熱鬧、快樂的氣氛裏時,此時的茵沫卻遣退了下人,靜靜地躺在雅園的大樹下的貴妃榻上,愜意地半閉著眼睛乘涼,微風習習,吹在身上到也說不出的舒坦。
抬頭,茵沫一手遮著額頭,看著蔚藍的天空,隻覺得心情大好,先前的鬱結一掃而空,右手撐腰,茵沫慢慢站起來,緩緩走出樹陰,朝牆角走去,準備溜達溜達。眼光一瞄,發現牆角的熏衣草倒了一小片,或許,是昨夜那場大雨所致吧,茵沫抿嘴一笑,慢慢蹲下,開始打理起來,這片開墾出來的土地,還是那次自己失蹤時,寒親手開墾的,現在已經長滿了自己新近才種上的熏衣草,現在,它們長得可茂盛了。茵沫小心地把它們扶正,在根部又添了些新土,使它們不再東倒西歪。
“沫兒。”南宮寒剛進雅園,就看見蹲在地上的茵沫,不覺眉頭一皺,慌忙施展輕功,兩、三個上起下落,就已經站在了茵沫身邊,小心地扶起茵沫,南宮寒微微不悅地說道,“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了,你現在有孕在身,要小心身子。”南宮寒責怪的話語裏,滿滿的,都是疼愛。
“我也需要適當的運動。”茵沫不高興地嘟起了小嘴,自從寒得知自己懷孕後,從此,自己的失去了自由,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碰,每天除了吃飯、睡覺、發呆,再沒有其他的事了,自己就像一個等死的廢人一樣,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真的會被憋瘋。
南宮寒偷偷瞄了兩眼茵沫,看到她一臉的鬱悶,輕聲笑了出來,“沫兒,我陪你走走,不過,這些危險的活兒,”南宮寒指了指熏衣草,“還是交給下人吧。”
“危險?”茵沫不耐地挑了挑眉,勾起嘴角,斜眼看著南宮寒,“哪天你們把我逼急了,我還真要做點危險的事給你們瞧瞧。”哼,我可不是溫順綿羊,任你們欺負。
南宮寒心裏一緊,轉身,緊張地看著茵沫,結巴地問道,“沫兒,你要幹嘛?”
“我要幹嘛?哼哼,”茵沫得瑟地張了張鼻孔,左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微微隆起的小腹,挑釁地看著南宮寒,“我一不開心,就會帶著小的離家出走。”說完,對著南宮寒挑了挑眉。
“……”南宮寒很聰明地選擇了沉默,諂媚地看著茵沫。
“沫沫,誰欺負你了,要離家出走?那就到我那裏去!”薛家碧人還未到,聲音就傳了進來。一邊朝茵沫走去,一邊斜眼挑釁地瞄了一眼南宮寒,身後,跟著屁顛顛兒的李天浩。這兩人,自從知道茵沫懷孕後,天天準時到雅園報道,沒有一天落下。
茵沫沒有回答,隻是凶神惡煞地瞪著南宮寒,圓溜溜的眼睛威脅著他,南宮寒則好脾氣地對著茵沫諂笑著。
“沫沫,你要離家出走的話,就到我們‘李府’,”薛家碧繼續慫恿著茵沫,“我來照顧幹兒子和你,放心,你們倆的生活起居就包在我身上了。”薛家碧拍著胸口保證著。
“不要。”茵沫很幹脆地拒絕了,這個薛家碧比寒還要羅嗦,在這裏,我好歹還有點人身自由,我怕到了你那裏,我連僅存的一點自由都沒了,估計連上個茅房你都會跟著,我才不要去。
茵沫轉身,撇下眾人,走到樹陰下,舒服地躺在貴妃榻上假寐,這些人,眼不見為淨,小嘴卻嘟得高高的,一看就知道是在生氣。
“沫兒,”南宮寒走到茵沫身邊,坐下,陪著笑臉,“別生氣了,生氣對你和孩子不好,你想做什麼,我陪你。”南宮寒一臉討好的神色。
“這樣?”茵沫緩緩睜開了雙眼,滴溜溜地轉了轉眼珠,“那,你帶我飛幾圈。現在,我是孕婦,我最大。”茵沫十分不厚道地要挾著南宮寒。
“……”南宮寒沒有立刻答應,把頭轉向了跟著走過來的李天浩,“可以嗎?”
李天浩神色嚴肅地走到茵沫身邊,仔細替她把著脈,良久,終於放心地點了點頭,“可以。”
南宮寒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準備帶茵沫飛上幾圈。
茵沫小臉一垮,陰森森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神色緊張,如臨大敵的眾人,“不飛了,現在沒興致了。”廢話,把個脈就十多分鍾,再好的心情都被你們破壞了,我不玩了。
眾人相視一笑,無奈地聳聳肩。
“我不過是隻有三個月的身孕而已,你們真的不用這麼小心翼翼,”茵沫開始了自己每天必做的碎碎念,這是第幾百次的抗議宣言了?他們怎麼就從沒聽進去過呢,好吧,雖然我也知道我說了也是白說,但是,我還是得念念經,就算說了沒用,但是不說憋屈,“適當的運動,對我和孩子都有好處,什麼都不做,這樣才是最危險的‘活動’。”茵沫胸口上下起伏著,看樣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