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衣待草(1)(2 / 2)

女子接過老板娘的遞來的清茶,微笑著小品一口清茶,道:“老板娘說的哪裏話,您遞茶與珠兒,是珠兒的榮幸。”

老板娘瞧著紅珠兒那清淺笑意,亦輕揚起嘴角。如此妙人,怎不叫人產生好感?老板娘招呼二人坐下,隨手將另一杯清茶遞於紅珠兒的姐姐,並不做寒暄。

此時一直在低首玩手機的老人總算放下手機,瞧著紅珠兒問道:“剛才偶聽珠兒姑娘提到你要買薰衣草是嗎?”

紅珠兒點點頭。

老人又接著問她為什麼買薰衣草?紅珠兒麵上依舊是那清淺笑容,並未有何反感。若是換了旁人對於老人如此問題定會有反感之意,畢竟他們隻是來買花的,對於半近隱私的問題他們怎會不反感?

紅珠兒聲音溫柔,她對老人道一句:“我買薰衣草是用來熏衣的。”

老板娘聽聞紅珠兒如此回答起身便朝著內室行去。角落裏的薰衣草依舊發出陣陣濃香老板娘將其小心捧在手心,並將那薰衣草擱在內室花簾處,從這裏正好可以瞧見紅珠兒那柔和側顏。

花簾輕掀,玉珠碰撞間發出細碎聲響,半出花簾的薰衣草突然輕微抖動起來。

老板娘瞧著那輕微而動的薰衣草唇角淺翹,旋即拂開花簾轉身走向紅珠兒。

老板娘剛近紅珠兒身側,紅珠兒便回眸看向身後老板娘,一雙清澈水眸細細瞧著老板娘手中那株薰衣草。她從未聞過如此香濃的薰衣草,眼前這株熏衣草是她見過最美的薰衣草。一眼入她心,那明亮的紫色深深占據著她那清澈水眸。

老板娘見她如此,將手中薰衣草遞於紅珠兒,並對她道:“若是用來熏衣的,我想就它一株便足矣。”

紅珠兒接過老板娘手中紫色熏衣,用那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玉手輕柔撫摸花上點點紫色花瓣,動作輕柔很是珍惜。她抬眸問老板娘這盆薰衣草多少錢,不管多少,她都會將那熏衣收入她懷。

老板娘並未說價,她看著紅珠兒眸中神情,薄唇輕啟:“這花的香氣持久,不僅可以用來熏衣亦可輔助睡眠。”

紅珠兒點頭以示回應,這花香如此濃烈,香味定是持久。

老板娘看著紅珠兒欲啟的嬌唇,一語打斷:“我見這朵花與珠兒姑娘有緣,今日我便免費送與珠兒姑娘如何?”

珠兒看著手中紫色嬌花,聽聞老板娘如此回答,清澈水眸中滿滿的矛盾。這株薰衣草她甚是喜歡,可是這株薰衣草很是珍貴,老板娘若不收錢,她又怎好意思將其收下?嬌唇啟,語氣中有少許不安心,她說:“老板娘這怎麼可以?如此珍貴的薰衣草您怎可輕易予我?”

老板娘瞧著那朵紫色熏衣,眸中並未不舍,她道:“薰衣草之所以珍貴,是因為有懂其欣賞之人,而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賣家,又怎會懂花之精妙。所以這株薰衣草送與珠兒姑娘最為合適,不是嗎?”

紅珠兒見老板娘如此一說再無反駁的話語,她朝老板娘微微點頭道一聲謝謝。

老板娘搖頭讓她不用如此,她說這株薰衣草雖是免費贈予紅珠兒,但她仍有要求。那便是要求紅珠兒回到家必須日日澆水不得間斷,必須將其擺放在床頭不得離棄。

紅珠兒點頭,老板娘既然將如此珍貴的薰衣草送與她,隻是這一點小要求她又怎會不從?

老板娘目送紅珠兒那嬌柔背影消失人潮中,她眉眼含笑。心歎然,這種妙人誰不喜歡?誰不憐愛?

老板娘走進夢花緣內,素手為自己倒一盞仍有餘熱的茶,正欲將紫砂壺放下時,剛品盡一杯熱茶的老人,複將那盞空茶杯遞在老板娘麵前。

老板娘瞧著身側嬉皮笑臉的老人,親手將那紫砂茶壺輕擱在茶幾上。老板娘端起那熱氣繚繞的白瓷杯盞,搖頭歎息,這般模樣,哪還有老人應有的樣子?

老人見老板娘清淺擱下的紫砂茶壺,那雙明顯有歲月滄桑的臉龐瞬間耷拉下來。她提起紫砂壺為自己親手倒上一盞茶,瞥一眼老板娘,哀怨一句:“珠華,你這種脾氣以後怎會有男子喜歡,哎~以後你這脾氣得該。”說罷,小品一口清茶,表情很是享受。

老板娘眸眼如無波湖麵,她慢慢品著盞中茶。老板娘心知,她不似紅珠兒心中有著女子柔情,怎會有人會疼她惜她?

紅珠兒與姐姐一同踏進家門,姐姐甫進家門便攜著自己一天的戰利品走進自己閨房。紅珠兒望著姐姐如此舉動無奈地搖頭走進自己房間。

她將,懷中新得的薰衣草小心插入床頭的玻璃花瓶中。玻璃花瓶中的薰衣草因瓶中清水緣故,紫的奪目,便連那香氣也愈發濃鬱。

紅珠兒聞著薰衣草散發出的濃烈香,那雙清澈水眸中顯出陶醉色。她將衣櫃門拉開,每件衣服上都能聞見淡淡的薰衣草香。

她回瞅一眼床頭薰衣草,眸眼帶笑,這般濃鬱香足矣將衣櫃中衣物一件不遺的沁染。

時鍾指向十點鍾方向,她最後再瞧一眼那耀紫熏衣,纖手將房門輕悄閉合,走出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