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花散(6)(3 / 3)

紫荷點頭,她絕不會摘下紅蓋頭,隻因清哥哥便是她的一切,她一生都不允許他受一絲傷害。

花轎中,紫荷身體隨著花轎擺動。她手中緊握一幅畫,畫中是她身著最美嫁紗,她要將它送於最愛的他。

一陣風吹過,掀起她的紅蓋頭與轎簾,陌生的風景,陌生的途徑,隻有身側丫頭最為熟知,她這才知她上了爹爹娘親的當。她手欲扯下紅蓋頭,耳畔卻回想起娘親話語。

她手停頓,為他,她甘願迷信。

隔著紅蓋頭,她將纖指咬破,用鮮血在那幅嫁紗圖上書寫一句話,隨後隔著紅蓋頭喚身側丫頭,道:“這幅畫,你幫我送於清哥哥,千萬記得送到他手。”

她還是輕信了自己爹爹娘親,他們怎會同意她嫁與他?

蓋頭輕掀,紫荷抬眸,眼前不再是一片刺眼的紅,而是一個人有些興奮的眸眼,待看清是何人後,紫荷那雙大大的眸子瞬時睜得好大。

怎麼會是,他?

熟悉的聲音入耳:“你終於是我一人的了。”

紫荷緩過神問身側人是怎麼一回事?

獨吉伸手欲撫摸紫荷那嬌小麵龐,卻與紫荷別過的腦袋錯過。獨吉看著自己那雙落空的手,嘴角輕揚,笑道:“還真是個倔強的妙人兒啊,不得不說你和你的清哥哥很像,這十年來他亦如你這般,就算被打得再狠也不願與你分開。”

紫荷聽聞獨吉此言,氣地起身,她問他為何這般做?

獨吉望著她,眉眼中滿是得到自己想要東西的喜悅,他道:“我說過,屬於我的東西我會一樣樣的討回,就算不是我的,我也要想方設法的將它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沒有一樣是我得不到的。”

紫荷聽此,嘴角揚起一抹深深譏諷,她說:“可是,你忘了一件事,我不是東西,我不會屬於你,我隻屬於清哥哥!不要以為爹爹娘親將我許配給你,我就是你的人。這婚事雖不由我做主,可是這命是我的,你不用妄想得到我一分。”說罷,紫荷拿起身側酒盞將其摔成碎片,割喉自盡。

清哥哥,你我雖不能同在,可我依舊隻屬於你。

獨吉回過神時,紫荷早已氣盡,他將紫荷屍身抱在懷中,鮮血染紅他手,他望著她嬌小麵龐,輕笑:“紫荷,這麼多年,你可曾多看我一眼,難道我就這麼不如他?紫荷,別忘了我說過的話,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隻屬於我。就算是死,也是隻屬於我,你我到底是夫妻,就算你死仍是我獨家鬼。”

此時酒館內,燈火通明,清買醉在此,忘記歸家路途。

最後一滴酒入腹,他笑道,傻瓜,祝你幸福!沒有你在身側,我便再也不幸福。

黎明清踏著搖晃步伐來到學堂,入眼便見紫荷身邊丫頭在此焦急等候,他對丫頭道一句:“代我向你家小姐送去祝福。”傻瓜,就算沒有我在身側你也要幸福。

那丫頭聽此,眼角的淚瞬間湧現,她將一幅畫作交於清,嗚咽道:“小姐再也不會幸福了,她去了,永遠的去了。她讓我將這幅畫交給你。”說罷,轉身離去。

他看著手中畫作,僵硬的將其展開,畫中紅嫁紗栩栩如生,就如她身著嫁紗出現在他麵前。畫作右上角,是她以血提字:輕信人,與君離,下一世,與君一世安穩。

淚順著那雙溫柔眸眼滴落,打濕那幅紅嫁紗,他大笑,如此蒼涼。

傻瓜,為何如此傻,就算沒有我,你也應好好活下去啊。

傻瓜,我們約定下一世定要成為彼此的另一半。

此後,時間緩慢前行,他早已不再年輕,學堂的雕花窗前一副美麗嫁紗圖隨風飛舞,他那滿是蒼老印跡的手再次執筆,以血為墨,畫一副血荷。

……

“這就是這幅畫背後的故事,這嫁紗是……”紫荷還未說完,一側的清打斷她話語,語氣中有難掩的悲傷:“為何尋死,沒有我你也要過得幸福啊。”

紫荷望著清,許久,方對其一笑,如此耀目:“清哥哥,你就是我的幸福。沒有你在我身側,我又怎會幸福?”

清搖頭,眸中滿是疼惜:“傻瓜,這一世你將是我最美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