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問她要刻的字為何?
紫荷啟唇:“就刻一句,願與君一世安穩,白發齊眉吧。”
清望著眼前嬌人,笑著點頭,執刀為筆將此句成書。
清複將那清荷瓣遞於紫荷,瞅著眼前嬌人盈盈眉眼道一句:“願與卿一世安穩,執手偕老。”
紫荷聽此張唇正欲說些什麼,就聽見屋外丫頭叫她起身離開。她望一眼清,眸內戀戀不舍。
清起身同她一起行至門口,為她裹緊身上錦裘道:“走吧,明日我們還能再相見,傍晚風涼小心身子。”
紫荷再回望他一眼,轉身離去。
紫荷剛走不多遠,便有人闖入學堂。清望著眼前人,不由眉骨輕鎖。眼前人清再熟知不得——獨吉,這十年來總會找人來教訓他一頓並想讓他放手。
可是,這麼些年他一直未曾屈服。愛情麵前,他從不投降。
獨吉走向清,這次卻未命人將清痛打一頓,隻是道:“這麼些年來,我最佩服的莫過於你了,這麼些年你竟沒有一次屈服將她讓給我,算你能耐。不過,這次我不是來要你讓出她,而是告知你一件好消息的。今日我爹爹剛去紫府提親,紫老爺已經同意將紫荷嫁於我。從今往後,就算你爭搶也沒有那個能耐了。”
獨吉親眼見清那雙溫柔眸眼變得暗淡,僅剩一絲期冀。
獨吉見此,那雙蒼鷹般銳利的眸子此時帶著勝利的喜悅。獨吉再啟唇,將清最後一絲期冀泯滅:“不要以為她會跟著你,就算你們再相愛亦抵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最後一絲期冀完全被抹滅,獨吉轉身離去,他最懂得什麼是清的崩潰點。
空蕩蕩的學堂內隻有清一人望著某一方向呆呆出神。
紫荷回想著剛才清所說之言,嘴角輕揚,喜悅縈繞在她周身,腳下步伐不由得加快。她衝進前廳,見到爹爹娘親都在獨等她一人,她連忙走到爹爹娘親麵前喚一句:“爹爹,娘親我回來了。”
娘親拉些紫荷雙手,笑道:“怎麼這麼冒失,以後若是嫁做人婦可怎麼辦?”
紫荷聽此搖頭說,這些個事情還太早。
一旁不語的爹爹聽此回答,滿臉笑意,便連話語中也有難掩興奮:“荷兒,這種事怎會還早?我與你娘親剛替你應下一門親事,過些時日你就要嫁做人婦,這性子可要好好收斂收斂!”
紫荷聽爹爹這麼一說,羞紅了臉,定是清哥哥來提的親事,紫荷眉眼笑得彎彎如初四的月牙兒。
娘親見紫荷表情,臉上亦隨之露出歡喜笑容,她拍著紫荷雙手,語重心長道:“荷兒,獨家是大戶人家,最看中的莫過於禮儀,以後你那貪玩的性子可得……”
娘親還未說完,紫荷臉上的笑意便已消失滅跡,她望著娘親含笑眉眼,眸中越發不解:“今日不是清家來提的親嗎?”
紫荷剛說完,娘親與爹爹的臉色就徹底的變了。
他們提起清家便是一臉鄙夷,他們說,一個窮苦教書先生家的兒子怎配迎娶他們家的嬌女?他們讓紫荷打消如此念頭,她與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紫荷搖頭,大大的眸內堅定無比,她道:“除卻清哥哥,女兒誰也不嫁。女兒這一生非清不嫁。”說罷轉身離去。
爹爹望著紫荷遠去背影氣的直抖手,娘親回想紫荷剛才表情,眸眼低垂,長歎一口氣。
從此紫荷與爹爹娘親的拉鋸戰就此展開。
時間漸漸流逝,最後紫荷以性命逼得爹爹娘親就範,當紫荷蒼白麵容出現在爹爹娘親視線中時,二人想也不想便同意下來。
時間逼近婚期,娘親手執紅蓋頭看著麵前明媚動人的嬌女,心中不舍,她道:“我的荷兒如今總算長大嫁為人婦,娘親也算安心了。”
紅蓋頭緩緩覆上,紫荷眼前一片刺紅,就如一場血嫁。
紫荷眉眼微彎,她要出嫁,新郎是他,這於她便是此生最幸福之事。
耳畔傳來娘親話語:“荷兒,這紅蓋頭千萬不可自行摘下,隻有你的夫君才能將其摘下,否則會害了你最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