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師姐,你坐蓐期終於過了呀!那真是太好啦!我終於可以……”他的話還未完,便已被我的一聲咆哮打斷:“陸乘風!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聞言陸乘風便立馬紅了眼眶不明所以結結巴巴地道:“師……師姐,我……”
“好了!你就別再鬧你師姐了,先回去吧!”師父見狀便出言安撫道。
“是!那徒兒就先行告退了!”說罷便見小乘風垂頭喪氣,不情不願般地轉身向門外走去了……
“他還是個孩子!你這麼凶他作什麼?”小師弟一走師父便說教起我了來,見狀我便頗為不滿地起身回嘴道:“師父既知道他是小孩子又和他說那麼多作什麼!”
“生氣了?”他無奈地勾了勾嘴角看向我道,見狀我便偏過頭去不再理會他了……
“那麼容易便生氣了?好罷!既然你這般不願學這些個步法,那為師也不好強人所難,為師這就把它們收起來便是!”話音剛落我便伸手去拍他那作勢要伸出的手搶過了那案上的書冊沒好氣地道:“徒兒知錯了!這就回屋,閉門,思過!”說罷我便徑直向前走去了,臨去之前還不忘重重地將那門給關上!隻是我還來不及竊笑便見得大師兄站在那庭前,信手拈了一朵桃花微笑著看我道:“還老說人家乘風是小孩子,你自個兒這般難道就不是小孩子心性的做法了?賭氣不是這麼個賭法!”
“誰和他賭氣了!”我麵不改色心不跳地如是說道,絲毫沒有一點被教訓時的羞愧和被訓誡時的心虛……
“哎!我說小師妹啊!師兄看這整個桃花島上也就你敢給師父這般甩臉子摔門了!”他看著我含笑道。
“師兄!我哪兒有?”聞言我這才有些微心虛地努了努嘴低聲道。
“好了,我不逗你!以後別再這般了!你長大了!總這樣頑皮,師父會煩的!”他目不轉睛地望著我頗有深意地如是說道,說罷他便探出手來理了理我的鬢發,好一會兒才道:“這頭發梳地真好!自己梳的?”
“額!是啊!”我遲疑了一會兒如是答道。
“是麼?我還以為是師父的手藝呢?”他調笑著如是說道。
“大師兄!我說你這麼光明正大地站在師父門前誹腹他,不太好吧!”我尷尬地笑了笑如是說道,企圖讓他離了這是非之地再開口……
“哈哈哈!怕什麼!你師兄我又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師父他明察秋毫,一定不會怪罪於我的!再說了,你師兄我,事無不可對人言!”他一邊將那桃花簪在了我鬢上一邊如是說道。
“桃花配美人!師妹,紫荊的顏色太過深沉,不稱你!”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師兄說紫荊配不得小妹,那便是一定能配上嫂子啦!不過小妹覺得,紫荊還是留給小妹,桃花配嫂子比較好罷!”我含著笑溫婉地看著他如是回道。
“師妹!你…”他錯愕地看著我隨即又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了頭。
“師兄!桃花是有情的花,相反紫荊耐寒且除了果子有毒之外,其餘部位皆可入藥,都說寒梅傲雪,可冬季鵝毛大雪,漫漫長夜,挺立枝頭,一枝獨秀的,並非隻有寒梅,還有紫荊……”
“師妹,你怎知……”
“這並非是什麼鮮為人知的秘密,整個島上原來怕是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是知道的吧!”我接了他的話直截了當地如是說道。
“你嫂子她早就過去啦!”他微微一歎有些淒然地如是說道。
“嫂子又豈止是宜其室家之人!師兄對桃花情有獨鍾,其中因緣,若華明白,隻是人已逝,物皆非,惟剩這桃花淚,師兄理應節哀順變,何況自嫂子亡故,師兄經年未娶,也算是難得的長情之人了,嫂子若地下有知,也必感欣慰!”我看著他的眼睛如是安慰道。
“師妹,其實我……”
“曲師哥!桃花宜嫁娶,宜婚配,也宜婦人鬢上簪花,隻是小妹尚未嫁作人婦,著實配不起這桃夭!”說罷便伸手至自己鬢邊摘下了那朵桃花放至他手上道:“我還是比較喜歡紫荊!”
“還有啊,女兒家大了,還是放回自己身邊比較好!否則等將來就算你想見她怕是她也和你不親了!大師兄你曾經為人夫,不論結局如何,過去的終是過去了,然而現如今你為人徒為人兄,上待師父你能恭敬孝順,下對弟妹你能關心體恤,可你有否想過,你還是為人父親的,你對女兒,可曾有過你對師父的關心,哪怕萬分之一?小妹言盡於此,話語間若有何不周之處,惱了師兄,還請師兄見諒!”說罷我便轉身向前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