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知罪!”蕭音抬眸看向龍椅之上,威嚴的皇帝,他高高在上,擁有四海,所以也掌握著殺生大權,他手下的一個將軍都能決定一個王室幾百人的生死。蕭音說不出是恨還是怒。
皇上見她的目光從容不迫,感覺有些不悅,畢竟,他看多了那些見了他之後嚇得大氣不敢出的人,一個年輕的女子,他要向她問罪,她卻一點都不害怕,作為皇上,至高無上的皇帝,他覺得威嚴受到了冒犯。
他啪地一拍龍案,“大膽!那朕就讓你死個瞑目!來人,拉下去,重打——”,話音未落,蕭音大聲打斷皇上的話,“民女冤枉!”
皇上愣了一下,四公主見機磕倒在地,“父皇息怒!兒臣鬥膽請皇上聽她說完,也讓她死得心服口服!”
太子見勢不妙,連忙道,“父皇!此等刁民既敢欺君罔上又怎麼會心服口服?兒臣請求父皇將其處斬以正朝綱!至於崔臣相,念他多年為相勞苦功高,可免於一死,但活罪難逃,可革職流放!”
四公主看太子似乎真有將崔家置於死地之意,連忙撲倒在地,暗自將口水塗抹於臉上,然後假裝痛哭,“父皇!可憐我嫁入崔家,還未為崔家開枝散葉,崔家就要被冤至死!女兒的命好苦啊!流放三千裏,女兒這輩子都見不到父皇了!嗚……”
皇上被她一陣哭訴搞得心煩意亂,太子見父皇似有不悅,連忙道,“皇妹!朝堂之上豈容你撒潑!來人,將公主帶下去!”
眾大臣隻是支著耳朵聽聽就好,不敢多言,畢竟,這是太子和崔臣相之間的恩恩怨怨,擅自開口,得罪了哪家都不好。
皇上耳根子清靜了,看到蕭音依然跪在下麵,指著蕭音,“你有何冤屈?從實說來?免得你心裏說朕昏庸。”
蕭音暗想,你是很昏庸,不然楚王室被滅這麼多年,你都無動於衷?要說是冤屈,太多了!她端正了身子,目視皇上,“啟奏聖上!此事原本很簡單,皆因太子看中我那丫鬟,太子妃要收入太子府,侍奉太子。民女自然不敢忤逆太子之意,太子差人送來丫鬟的吃穿用度,還給民女打賞了銀子,民女將人送到太子府。不想,太子今早平日無故來要人,還搜遍了崔府,民主實在不知,這罪從何來?如何欺君?如何罔上?”
皇上劍眉微挑,看向太子“你可有話說?”太子憤然道,“那我就告訴你!你既同意丫鬟送入太子府,又指使她下藥,然後讓她借機逃跑,就是欺君罔上!”
蕭音微笑,看著皇上陰晴不定的臉,“太子口說無憑,皇上若想包庇,民女自然無話可說!”
皇上目光如刀子嗖地看向蕭音,龍顏似有些惱怒,他都沒開口,她就堵死了他的話,他若偏向太子,就變成了她口中的包庇!他又恨太子,這個不爭氣的東西,八成是著了這個蕭小姐的道了!他竟然還不自知,站在這裏,想通過這件事整倒崔家!莫不說,你整不倒,就算是整倒,也不能讓你得手!一個太子獨大的朝廷,他這個皇位還不是岌岌可危?
皇上忍著怒火問,“鈺兒,你說那丫鬟給你下藥,可有證據?”
太子道,“有!兒臣醒來之後,想起昨晚的事有蹊蹺,故讓劉禦醫驗了那杯中酒!”皇上道,“傳劉禦醫!”
劉禦醫上朝,參拜過皇上。皇上道,“劉禦醫,今日在朝中,你實話實說,那酒中可有人下藥?”
劉禦醫道,“臣不敢欺君,那酒中確實被人下了迷藥,使得太子昏睡不醒。”
皇上冷笑一聲,“崔臣相,大膽蕭音!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正這時,太監來報,“啟奏聖上!臨安王覲見!”
皇上道,宣。他皺眉看一眼蕭音,她不慌不忙,似乎與這一場爭鬥無關,倒有些想不明白這女子了,既不怕死又何故喊冤?
臨安王拜過皇上。皇上知道他來,必然與太子府一事有關,便道,“鈞兒,你為何事?”
臨安王看了一眼太子,欲言又止。皇上不高興了,“但說無妨!”
“臣的屬下在太子府後花園發現一具女屍,麵目全毀看不清,但是——,”臨安王說到此,又看了一眼太子。
皇上道,“但是什麼?別吞吞吐吐!”
“但是,那屍體上插著太子殿下的寶劍!”
太子聽到這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