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泊菡有些無奈地看著王伯信,“二哥你別去!太子臉上無光的事,你去,豈不是讓太子記恨於我們王家?”
蕭音惦記穀承赫的安危,便告辭先走,王泊信連忙道,“蕭小姐,這就走了?”
蕭音道,“不敢打擾!”王伯信閃著一雙溫和的眸子,熱情地說,“不打擾,不打擾!”然而,蕭音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徑直走出王府,王泊信一直緊隨其後,將其送出,看著她上了馬車,依舊不忍離開。
賈梅不禁問蕭音,“小姐,那麼,這王家的千金公子,到底誰去?”
蕭音輕輕掀起簾子看了眼窗外,“誰也不去!”
賈梅不明白,“誰也不去?”那這一趟豈不是白白跑了?
這些日子,蕭音把賈梅和賈蘭看得比較清楚,賈梅活潑開朗一些,賈蘭穩重老成,一個單純忠誠,一個老練忠厚,都是信得過的。她說,“臨安王。”
“臨安王?”
蕭音卻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回到崔府,蕭音馬上去拜見四公主,四公主已料到她來的原因,“看來,穀公子去太子府不妙!”
蕭音點點頭,“公主殿下,現在,太子肯定發現了,要來崔家興師問罪怎麼辦?”
四公主笑道,“我去求父皇。”
“求皇上什麼?”蕭音反問。四公主愣神,眼睛瞪大,“那你來,不就是讓我幫忙嗎?莫非真讓太子把你帶走?”
蕭音眸子掠過四公主急切的眼神,“那麻煩就大了!我求公主將我綁了去見皇上!”蕭音覺得是時候找個機會麵見皇上了。
四公主不懈,但見蕭音堅定從容,想她是個聰明有謀劃的人,就依她之意,將蕭音綁了。早朝時,皇上坐在龍椅之上,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一縷須髯如戟。
他目光威嚴地掃了一眼百官,“眾位愛卿,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眾大臣都低頭不語。隻見太子跨出一步,拱手,“兒臣有本啟奏!”
皇上一擺手,“說!”
太子道,“兒臣要參當朝崔臣相欺君罔上之罪!兒臣一時糊塗,為崔臣相養女蕭音新收丫鬟的美色所誘惑,太子妃深知兒臣心意,勸說蕭小姐將那丫鬟送與太子府侍奉兒臣!太子妃素來知書達理,那蕭小姐同意則好,不同意便罷。誰想,她竟然陽奉陰違,表麵答應,背後卻差那丫鬟在兒臣酒中下藥,然後逃跑!崔臣相家規不嚴,助紂為虐,兒臣今早帶人去問罪於崔家,不想,不但沒有找到那丫鬟,連蕭小姐也不知去向!”
皇上臉有怒意,“崔臣相,太子所言是否屬實?”
崔臣相連忙跪倒在地,“微臣知罪!”
皇上目光淩厲,有些惱火,不但為崔臣相,也為太子。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竟然因為一個丫鬟找到臣相府上!還要將這等不上台麵的事情,放在朝堂之上!這顯然,是要找住機會整治崔臣相!
可是,這個崔臣相連個辯解的話都沒有,直接認罪!這明擺著就是把難題丟給他,看他怎麼處理!若是往大了說,這欺君罔上是死罪,往小了說,就是太子風流惹出來的事端!他若真治崔家,那不免有些借機打壓群臣的意思,不處置,這太子的臉麵何存?
他當即怒道,“崔臣相,枉你身為百官之首,竟然欺君罔上助紂為虐,你可知道,這是死罪?”
崔臣相素來在朝中謹小慎微,當下磕頭道,“微臣知道,故爾公主殿下已將小女綁來向太子請罪!”
太子一聽,倒有些意外。明明,他帶人早早去崔府興師問罪,搜遍崔府也沒找到他要找的人,沒想到,崔臣相先他一步,來請罪了!
皇上一聽,“宣!”
太監高喊,“宣四公主覲見!”
四公主帶著蕭音緩緩走過來,走到殿前下跪磕頭,“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見到四公主,臉色緩和了幾分,輕輕擺手,“平身!”
四公主起身,“兒已將蕭音綁來請罪!”皇上狹長的眸子瞟了一眼蕭音,“招起頭來!”蕭音抬頭,皇上看到一雙黑曜石似的眸子,閃著動人光采,隻是那抹光采泛著幾分說不出的清冷,倒讓人不由地一驚。
皇上暗想,崔家死了女兒,又收了這個蕭音,倒比那親生女兒更有靈氣,相貌也更美貌一些,難怪最近總有人在他麵前提起這個崔家的小姐,能在短短一個月之內讓靖安人口口相傳,他倒有了幾分興趣,“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