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喬西在耶魯商學院的導師米拉·納迪的至理名言。
米拉·納迪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精致的丁貌,狡黠的眼睛。
可惜最後,她還是栽在了男人手中。她嫁給房地產大亨摩斯·納迪,半年後離婚,雖分得150億家財,卻自此住進療養院。
“Vivi,永遠不要相信男人。永遠。”
她這麼對她說的時候,眼中有著仇恨。
現在回想起來,她驀地覺得,她的這句話該改改了。
一個女人,兼具美貌,智慧,沒有心,她便無堅不摧。
飛機抵達本城的國際機場時,正值本城的傍晚。
Check out之後她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在外麵攔了輛計程車坐上去。
“半山別墅。謝謝。”
司機開車技術不錯,一路平穩。
唯一的不足就是話太多。中年婦男的架勢擺起來,硬是要和她聊天。
“小姐,從哪回來?”
“小姐你去半山幹嘛?那裏可都是富人區?”
“你的箱子怎麼那麼小?兩件衣服都裝不下吧?”
喬西取出皮夾,抽出幾張紙幣塞過去,“對不起,她很累,長途飛行。想靜一靜。”
終於安靜。
她枕著自己的手臂,看著窗外。
下雨了。
毛毛細雨。
她討厭雨。
討厭一切不明媚的東西。
正如她討厭不明媚的自己。
她縮回身子,關上車窗。
車窗上漸漸聚集起了水流。她看著看著,漸漸覺得那是窗子在流淚。
支離破碎的眼淚。
她收回視線,捏捏自己的臉。
看來自己是真的累了,要不怎麼會胡思亂想?
她閉上眼,睡不著也就算了,她不勉強自己,假寐一下也好。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已然到了。
夜正濃,水晶宮殿般的大廳裏,聚集著本城一大半的政要。人人都是盛裝而來,三五成群高談闊飲。喬西站在光線寂寥的角落裏,遠遠的看著主席台那邊。嘈雜的背景聲裏,她的耳邊隻有呼嘯的風聲。
那裏站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側臉的線條深刻俊朗。和六年前不一樣了,丁承森現在話不多,誰和他說話,他就微笑著看著人家,認真的聽,偶爾微微點頭。
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喬西別過臉去,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一貫平靜的眼底,此時仿佛汪了兩潭白月光。
丁家是本城土生土長的老式大家族,政界商界都廣有涉及。德高望重的丁老爺子膝下最疼愛的,莫過於長孫丁承森。今晚是丁承森加盟家族企業的一個非正式就職儀式,自然隆重非常。丁老爺子親自到場不說,連城中商界龍頭梁氏企業,代表出席的都是總裁顧青山本人。
剛才顧青山的秘書已經帶她換過晚禮服了,喬西過去跟主人家打招呼時,丁承森已經被敬了一圈的酒,墨黑墨黑的瞳孔比平時更為晶亮。
他的五官是那種端正柔和的好看,年少的喬西曾經很驕傲幼稚的暗自認為,丁承森有種安定人心的帥氣。
“丁大少!”陳助理拍拍丁承森的肩膀。他跟在顧青山身邊多年,和丁承森打過不少交道,勉強可以算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