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喬西揉了揉吃痛的太陽穴。
這是老毛病了，每次想起之前總總，還有丁承森的時候，她的頭就會像現在這樣，隱隱作痛。
所以這麼多年，她盡量不讓自己觸及這一塊的記憶。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想起這些事，她隻能說，這是她的時差還沒調換過來的緣故。
她現在身處兩萬英尺的高空，紐約飛新加坡的飛機上。
頭等艙的空間餘裕很充足，她翻了個身，裹緊毛毯繼續睡。
可輾轉許久，還是睡不著。
空姐見她反側難眠，熱心得上前詢問：“小姐，有什麼需要的嗎？”
喬西笑得很好，說柔柔的英文，她幾乎要嫉妒了，心裏小小惡劣了一下，“我要兩片安眠藥。可以嗎？”
空姐漂亮的笑丁僵在臉上，看看她，不確定的眼神。
“抱歉，我說笑的。我要一杯牛奶，謝謝。”她改口。
看著空姐嫋嫋離去的娉婷背影，她的頭又疼了。
睡前喝一杯牛奶有助於睡眠。——
她忘了這句話是誰告訴她的。
可是在美國的這7年，她都默默執行著這句話。
睡前一杯牛奶。雖然沒什麼助睡效果，但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她皮膚很好，牛奶一樣，不濃鬱的白。
即使時常熬夜，也不用擔心皮膚問題。
喝了兩杯牛奶，可還是睡不著。
喬西無聊地看著窗外。目力所及，一片黑暗。
隻有機翼上的導航燈，持續閃爍著。
漫漫長夜。
飛機中途停在日本加油。
飛機停站加油的這段時間，她開筆記本電腦，瀏覽財經新聞。
這個時間正好。
美國納斯達克剛收盤，上漲了75.21點。
這次飛行耗去她差不多十個小時時間。而在這十個小時裏，走勢陡高的股指讓她淨賺70萬美元。
喬西點擊進入自己的網上交易平台。拋售，發布。
幾百萬立即進賬。
近日收益頗豐。
明天大盤很可能會震蕩整理，期指也不穩，買升買跌都不安全。她這個人，不貪心，安全最重要。
她呷一口牛奶。第三杯了。
她進了國內網站。
頁麵醒目位置，大標題：“恒盛成功獲顧氏資金支持，丁承森即將壟斷國內風險投資市場”。
文字配了圖。
青年才俊，意氣風發的側臉。與一旁的晟天總裁相比，年輕，野心勃勃。
相握的手，看似兩廂安好，卻也未必。
丁承森……恒盛……她反複默念著。
喬西心中戚戚，低聲笑了出來。
在安靜的機艙裏，她的這一聲笑，聽來也許詭異，但她就是收不住笑聲。
那個空姐以為她又有什麼事，又朝她走過來。
一張好看的、職業性的笑臉。
她有點受不了她的笑丁，在她走過來之前起身向洗手間走去。
她在洗手池裏洗了把臉。
喬西看著鏡子裏的那張臉孔。再也不是記憶中的模樣。
精致，狡黠。
一個女人，若是兼具美貌，智慧，和野心，她便無堅不摧——